“老兄!”
忠顺王面色凝重:“你不要犯浑!”
这是陛下名录上,必须要死之人!
王赢要是想保朱善,那可就是犯了陛下忌讳。忠顺王将王赢当做挚友亲朋,不想他出什么事。
王赢一声不吭,将自己调查的结果,给了忠顺王。
忠顺王一边看,一边脸色变来变去。
他深深看了一眼王赢,他心里也明白,王赢内心必然因为这件事情,心态有些变化...他要不要做朱善这样的忠臣?
“这是谁调查的?”
忠顺王脸色变来变去,有些迷惑,带着震惊,也带着敬佩,最后恢复平静:“是真的吗?本王在神京城中,也听说过朱善凶名,非常残暴,横征暴敛。”
“而在这里,他不仅祖上几代人战死无数,更是用自己的俸禄,买来粮食牛羊接济百姓。”
忠顺王收起这些资料:“这种反差,让人无法置信。既然如此,这里的百姓,为何没有为他求情者?为何他家如此情况,朝中无人得知?”
是谁隐藏了朱善一家子的惨状?
王赢也很疑惑。
朱善被抓,以朱善善举,百姓为何如此冷漠?
朝廷为何不清楚?
王赢猜测,与朱聪的猜测差不多,元安!
有人想要朱善痛恨朝廷,所以不让朱善的奏折传达神京。
“我去换衣服。”
忠顺王钻入了房中,没一会儿出来了,换上一身普通百姓衣服。
看到王赢还站在这里,还没有换衣服,很是不满:“你就穿这一身微服私访?”
“你信不,我换了衣服,与不换衣服是一样的?”
嘴上这么说着,王赢也去换了衣服,与忠顺王两人在街上晃荡。
“哎...”
路过一家茶馆,茶馆里没有客人,就听到茶馆老板低声一叹:“朱大人被抓了!我们的好日子到头喽。以后这灵州,不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官来盘剥我们呐。我们这就是因为活不下去,才刚搬来这里...”
“你小声些。”
一个妇人,低声斥责:“要是被外人听了去,咱们一家还能落得了好?哎...这一路走来,整整十七年,只有这里没有盘剥。”
王赢与忠顺王对视一眼,走进茶馆。
“老哥,我们甘州来的行商,第一次走这么远,对这里不熟悉,能打听点事不?”
王赢身材高大,店老板似乎有些畏惧,王赢尽量要自己声音和善。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店老板直接跪了:“草民拜见王爷!”
忠顺王:???
王赢:???
“你认得我?”
王赢有些纳闷,他敢确定,来到灵州之后,他就出去过两次,寻找盐池的时候,基本上不出门的。
他就知道,他这身躯,就是一个标志。
“王爷天赋异禀,天神之躯,整个灵州都知道的。”
店老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所以,王爷刚进店,草民就认出来了。”
王赢看向忠顺王,眨了眨眼。
意思是说:就我这身躯,微服私访就是一个笑话。
于是,王赢给了茶钱,带着忠顺王灰溜溜的回来了:“粱通,你派人去暗中调查一番灵州百姓,对朱善的看法。”
粱通领命而去,忠顺王匆匆吃了饭,就迫不及待的问:“盐在哪?”
王赢带着忠顺王,来到后院一间房。
这里放着几十袋盐,王赢解开一个袋子,露出雪白的精盐。
“嘶!”
忠顺王走过去,抓着一把盐就往嘴里放。
王赢制止了他:“你脑子有病,齁死你。”
忠顺王不理他,抓着盐直接放嘴里,之后满脸享受的闭上眼睛:“极品精盐,不,比极品精盐,还要纯净!”
猛然睁开眼,忠顺王抓着王赢的小臂:“老兄,这盐你试过了?真没毒?是从盐池提纯来的?”
“真的是盐池的盐?”
“不是你买来的精盐?”
看着忠顺王激动的样子,这完全就是,心有天下之人,预知到这极品精盐,从盐池提纯而来的意义。
“成本几何?”
忠顺王眼睛都快放光。
“你问题太多。”
王赢找个椅子坐下:“哎呦,肩膀酸痛。”
“哎呀呀...”
忠顺王满脸堆笑的给他捏肩:“老兄出征数月,身边连个丫鬟没有,还真是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肩。”
“哎呦...”
王赢伸直了腿:“腿疼。”
忠顺王帮他捶腿:“老兄,力量适中不?”
“嘶...”
忠顺王如此谄媚,舒坦呐:“还有我的武器该抹油了...”
“滚!”
忠顺王起身,脸色不断变换:“王君可,你不要过分哈,本王不是那种人...”
王赢懒得理他,站起身来,拿出一把,比门板还要大的武器,上面略有灰尘。
忠顺王立即变了脸:“你说的是这个武器?”
“李修明,你脑子里还能有正常的交流不?”
王赢满脸嫌弃:“你想要吃我的鸟,你做梦去吧你。”
“也不是不可以。”
忠顺王忽然认真起来:“要是能让百姓吃到盐,便宜盐,舔你皮燕子也不是不可。”
王赢肃然起敬。
“这盐是从东北不远的盐池获得,经过我提纯,现在没有一丁点毒,我吃这盐都两个多月了。至于成本...”
王赢屈指一算:“盐池的盐,不是海盐那么麻烦,成本几乎忽略不计。”
忠顺王呼吸急促起来。
王赢神色认真起来:“这雪盐,配合你的商部展开新税法推广,绝对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你有想法?”
忠顺王很是乖巧的给王赢捶肩。
“想法是有,比如,这盐我们定价三文钱,记住,是整个大乾定价三文。我们可以一文钱卖给商贾,而这个商贾,可以代理一洲之地。”
海盐的成本价,都差不多这个价钱,王赢的话让忠顺王微微皱眉。王赢继续说道:“这一州之地,除了这个代理商,别人不能售卖食盐,成为专售。”
忠顺王眉头舒展:“要是这个价格,以官府去卖,就算是有私盐贩子,也要破产。”
“不能官府售卖。”
王赢直接否定了忠顺王的说法:“官府售卖,时间久了,弊大于利。天下盐山何其多也,到时候开源几处,代理商只能从咱们这里运盐,你推广新税法的时候,以最积极响应的商贾,定为雪盐代理商,新税法的推广,就简单了...”
“从咱们这里运盐,咱们都是有出货量的,到时候以出货量为标准收税,以朝廷名义定价,代理商只能代理一年,第二年根据销售量,还有百姓口碑为评价标准,决定能不能继续代理。我们有价格优势...”
“我曾查阅资料,大乾每年盐售量,单单官盐,就接近五亿斤,这还只是官盐,算上私盐,还要翻倍!哪怕一斤盐只有两文钱的利润,那也是至少两百万两白银!何况,大乾每年的盐销量,可不止十亿斤...”
王赢掰了掰手指:“如此一来,新的税法推广,新的盐政推广,盐政就无需那么麻烦。”
忠顺王呼吸急促。
王赢有些嫌弃:“老兄,这不是春天,这是深秋,别乱来哈。”
忠顺王深吸一口气:“王兄,如此一来,盐政弊端再也不是朝廷困扰之症,再有新的税法,征收盐税,我大乾...国库有银,百姓之福啊!”
“你,这是大功!善功!”
忠顺王脸都红了:“不行,我要飞鹰传书!”
“别,飞鹰传书不安全,我明天就要离开,到时候自有人带你去盐池,那里有三万大军守着,到时候招工工人,每月工钱多给些,做的保密些。”
王赢起身。
忠顺王一愣:“你要走?”
“嘿,你都好几十岁了,磨得毛都没了,本王新婚燕尔,洞房第二天就出征北上!”
王赢满脸幽怨:“本王的苦,你们谁知道?”
忠顺王讪讪。
王赢还真是付出极多:“你当初驱狼吞虎来河西,就是为了这盐池吧。”
“不错,我听草原人说,这里有盐池,人吃了中毒,就来这里了。”
天下盐池盐山不知多少,王赢也能说出来几个,但是具体位置就没有这么清楚,这里的盐池,有草原人领着寻找,是最容易找到的。
要不然,王赢可是驱狼吞虎第二个节度使,是朔方节度使。
“王爷...”
粱通这个时候拿着一沓纸回来了:“这是我们调查结果!”
王赢与忠顺王看了一眼,王赢目光坚定:“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次归京,我带着朱善一家三口...他们,可以判罪,却不该死!”
忠顺王翻看着受种者纸张,足足数十张。
调查的问题是,为什么不去为朱善求情?
百姓的回答内容几乎一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们求情,坏我忠义!我死...天下安!
百姓不苦!
天下安,百姓不苦...
忠顺王手指颤抖:“老兄,我与你一起上奏!朱善不能死!”
他依然记得来时,皇帝问他,卢俊朱善死在路上的价值大,还是归京的价值大。
他依然记得,他说过:死在路上价值大。
忠顺王忽然打了一个冷战,内心发紧:“朱善此人,陛下岂能不清楚?”
“他这不该死啊!”
陛下,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犯浑?
朱善死,天下则无忠臣矣。
pS:第四更!
说实话,昨天开始,到今天,因不放过的事情,扰乱了一些思路。这书成绩不能说非常好,也比作者以前的书成绩好太多。
惶恐,生怕自己写错,再不给过,等等,状态整的有些不佳...作者最在乎的就是成绩,成绩好了害怕写错,但也是动力。
就譬如昨天,整的作者不加更心里都过意不去,灵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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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担心作者,作者能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