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陆惊将照片叠好，笑道:“这么厚的一叠，你怕不是让人把福利院搬空了吧。”
温眠轻哼:“那家福利院我买下了，不过说来也好笑，我派的人去盘问为什么那个老东西只苛待你，不苛待别的孩子，你知道她怎么回答的吗。”
陆惊伸手拿过别的资料看:“不知道，她怎么回答的。”
温眠不说话，只是凑过去，操作了几下电脑，就播放出了盘问院长的视频。
镜头对着那个熟悉的脸，陆惊垂下眸子。
视频的背景是在福利院的一间教室，看起来像是档案室，年近六十等院长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的看着镜头，盘问的人直奔主题。
“江礼是你的亲生孩子？”
院长蠕动嘴唇:“是……”
温眠上手将进度拉到一半:“前面那些对你没用，你看后面。”
陆惊嗯了声。
问：“从以往的照片来看你的陆惊还得上心，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院长:“我当时发现我怀孕了，陆惊终归是捡来的，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福利院的孩子一样吃苦……”
问：“所以你就用陆惊家人留下的钱来给你的孩子，到头来还苛待人家！你好歹还是个福利院的院长，你有良心吗？！”
院长佝偻着背双手捂着脸:“我不想的……可是他太醒目了……会挡了小礼……我没有办法。”
问:“为什么陆惊退学之后你连钱都不留给他，让他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四处奔波，成年之前也未曾来看望过他？”
院长:“那一年是小礼出道之后的第一次独奏会，我其实是想去接他回来的……”
问话的人似乎很生气，将手边的东西砸个稀巴烂:“到现在你还在撒谎，你要是真心想接陆惊回来，怎么会放任他一个未成年在外面不知生死？！用着人家的钱养自己的儿子，到头来还把人家扔外面！人家要知道一告一个准，和你儿子都得牢底坐穿！”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温眠道:“我不觉得院长一个女人能够想出那么恶毒的计划，多半是受了亲儿子的教唆，但是后面她一直在把罪往自己身上揽，努力撇清江礼的嫌疑。”
陆惊嗯了声，未做过多的表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眠打开手机点出了一段录音:“这是我的人昨天晚上截取到的消息，那个八点爆料你的人和江礼是一伙的，他们想扭曲事实，放出点你莫有虚无的黑料。”
“啧啧，江哥，他这张脸确实是个极品，听说你们还是一个福利院的，我有没有机会尝尝？”
“闭嘴，你只管发就好，买点流量越火越好，钱不会少你。”
“放心，我出手，必定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录音到这一段就停了，温眠懒散道:“这个要直播的人知道是我要保你什么都招了，账号封禁之后他就跑路了，至于姓江的，他最大的金主也就是那个姓刘的，我也一并收拾了，现在他几乎和过街老鼠一样，丑闻满天飞，还要面临天价赔偿。”
陆惊听到这些无动于衷，对于江礼，温眠为他选的结局是最好的，毕竟从众星捧月的高处坠落，人人赞誉到人人喊打才是真正的折磨。
“对了”温眠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饶有兴致道:“吃藕直播平台归我所管，也就是说我算是你的老板。”
陆惊一愣，后知后觉道:“那个平台是那个什么姓刘的？”
温眠笑盈盈道:“是啊，我看了你的直播回放，啧啧简直一塌糊涂，没有规划没有内容，所以才没有人气，不过你要是想，我让全平台永久推荐你。”
陆惊:……“现在应该用不上了，我又不常直播了。”
温眠轻哼了一声，倒也不在意，随即又想到什么，意有所指道：“既然我给你看了那么多，早就还上了人情了，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你身上的秘密，比如说有关平行世界的……是不是也别藏着了？”
【……她怎么那么能猜呢。】
陆惊倒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脑子里扣系统:“要告诉她你的存在吗……或者说有没有办法把他们也归纳到你这。”
【有，我之前就在想，既然你想弄个团队，不如都绑在我这我也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想法，也能防范是敌还是友。】
温眠新奇的打量沉默的陆惊，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之前就怀疑过那个平行世界，只要人死去之前就有概率被拉进去，这个世界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怪物和副本，收入那么多玩家的寓意何在，还有级别划分，又无惧现实世界的法律，还能轻易抹除现实世界的人。”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身上肯定藏着我想要的答案。”
陆惊挑眉确实也不打算隐藏了:“还真有一些能解决你的疑惑，只不过缺个人，庄翊没在，它想一次性绑定就不用那么麻烦。”
温眠好奇道:“那个他？”
陆惊在桌上写下“它”字：“这个。”
温眠瞪大了眼睛:“它？系统？你能直接和系统对话？？？”
陆惊微笑点头。
温眠抓起手机立马联系自己的信息部下，没过一会儿庄翊的电话号码就被发了过来，温眠给他发去消息，等了一分钟后才拨打电话。
陆惊继续去看桌上的资料。
【有这么个有钱有权队友真好。】
陆惊笑了两声:“对啊，简直比你还有用。”
【切。】
温眠打完电话转头对陆惊道:“半个小时他能到，你有什么忌口吗？我让人准备午餐，咱们吃完饭就慢慢来。”
陆惊摇头:“没有。”
“行。”温眠瞥了一眼一直在看雪的贺希:“阿斗，想玩雪就出去玩，多穿点，顺便跟厨房提醒一声，可以准备午餐了。”
贺希应了声端走了凉掉的咖啡，开门出去。
温眠揉了揉疲惫的眉心:“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和系统对话的？”
陆惊伸手拿过另一沓资料看:“差不多在我死的时候吧，醒的时候就能跟他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