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原本应该被“砍晕”的人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的神色清醒而又复杂,一点儿不像刚睡醒的人。
他比卓不群还要早一点儿醒来,肌肤的触感,身体的异样,还有怀里光裸的人,无一不在诉说昨夜的荒唐。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处理,怀里的人便眉头微皱,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洛一言心头一跳,反射性的闭上眼,装睡。
听到怀里那人咬牙切齿的骂奸商,他便也猜到是昨晚的酒有问题。
因着思绪震荡,呼吸频率微微变了,没想到这一点点变化便被怀里人察觉到,然后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一手刀。
摸了摸自己酸疼的脖颈,洛一言心道,下手还挺狠,真的没有借机报复吗?
脑海中不由闪过那人因吃痛皱成包子的脸,还有红着眼哭求他放过时颤抖又脆弱的声音......
腹部骤然升起一股热流,他“啪”的一声,狠狠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果然是禽兽,该打!
随即,他又叹息一声,一个心魔未消,这下处理不好,怕是又要添一个心魔了。
缓缓坐起身,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他挥挥手,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了储物戒。
房间收拾好,身体也清理好,换上得体的衣物,再点上一支清香,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原状。
可盘腿闭目打坐的洛一言知道,回不去了,他的心......乱了。
打坐了一天一夜,心绪勉强平复。
他缓缓睁开眼,决定快刀斩乱麻,此事不宜久拖。
主峰。
楼观宇皱眉看着仰北辰发回来的消息,那个有魔族的小世界又贴过来了。
这小世界怎么跟个苍蝇似的,专门盯着他们这个小世界啊。
但愿这次高阶魔族不要过来太多。
手指舞动,斟酌着编辑回给仰北辰的消息。
不是他想用这种效率低下的方式,而是仰北辰单方面对他进行了冷战。
不接受通讯,也不接受视频,只勉强愿意通过文字交流。
唉......
难搞哦,学占星的脑子和性子都奇奇怪怪的......
仰北辰表示:呵呵,不识好人心!不视频、不语音是为他好。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给他们下个诅咒。
洛一言来的时候,楼观宇一条信息还没有编辑完。
“哦,你说不群啊......他昨天一脸慌张的跑来,说怕乔千峰动手伤了清寒,要去白焰城帮他徒弟,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怎么?你找他有事?”
楼观宇抽空抬头看看他这位闷呼噜师弟。
平日里不是不喜吵闹吗?
卓不群一个人可是能抵一百只鸭子,不嫌吵了?
洛一言微微垂下眼眸,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淡然道:“嗯,那我去看着他们,别打起来。”
等他说完,已经走到了门口。
楼观宇试图挽留的手还没伸在半空中,人已经消失在大殿里。
“什么情况?”
他本来想让洛一言去极北之地帮帮仰北辰。
没想到一向喜静的人竟然更愿意去给“两百只鸭子”拉架。
嗯,在他心中,乔千峰也能抵一百只鸭子。
短短几日,偌大的一个明心宗,除了闭关的,竟然只剩他一个办事的。
不对,还有一个!
楼观宇眼睛眯起,像一只想着怎么吃到鸡的老狐狸:
“若望啊......小崽子一直待在家里养不出血性,不如拉出去溜溜?”
.......
天南星将魔族的事告诉百里忆后,就又开始了自己的学习之旅。
他的基础知识已经基本学完,梅自清给他的那本功法,也已经将第一层不懂的地方都理顺了。
感觉一切都准备好了,天南星便跟启智堂告了假,准备正式修炼新的功法。
捌歌听说后,便主动说要给他护法。
天南星也没推辞,有个人在边上看着,他也能安心一些。
新功法很神奇,它竟然将水灵力与木灵力巧妙的分开运行了。
两种灵力在不同的经脉中运行,最终在丹田里形成一个八卦球样的灵力球。
新功法的运行路线跟之前的功法有部分重叠,因此,他一旦稍稍分身,灵气便自动走上了原来的路线。
岔气了许多次,吐了好几口血,天南星终于将体内的灵力梳理开来,让不同属性的灵力走上不同的路线。
最后一点灵力梳理完,他精神力也已经耗尽。
那种感觉很奇怪,身体精神的不得了,但精神却感觉无比疲惫,连带着脑袋都一抽一抽的。
捌歌见他睁眼,终于松了口气:“你可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想强行将你叫醒了。怎么样?成了吗?”
天南星强撑着笑笑:“成了。”
“成了,你怎么一副走火入魔后的虚弱样?”
捌歌抬手想搭上他的脉搏,却被天南星推开。
“我没事,就是精神力耗尽,休息一下就好了,捌歌,今天麻烦你了,改日请你喝......吃饭。”
想起自己的酒品,天南星中途硬生生转了个弯,还是吃饭好。
吃饭没有危险。
“行,你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天南星强撑着将捌歌送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他实在坚持不住了,今天就在地上将就一晚吧......
他这一觉一睡就是三天。
等他再次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躺在了床上。
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过了,难道......
他回来了?
双眸中不自觉溢出欢喜,他循着声音向厨房跑去,赤裸的脚踩在地板上,他却感觉不出丝毫凉意。
拉开厨房的大门,一句“你回来了”脱口而出。
只是在看清厨房里的人后,声音瞬间顿住。
“师父?怎么是你?”
梅自清将放好米的锅放到灶上,打开灶火,才转身戏谑道:
“你以为是谁?你的亲亲白大哥?”
天南星羞窘一笑,不自觉扣了扣脚趾,眼珠咕噜噜转了几圈,转移话题道:
“师父,怎么就您一个人?师叔呢?他不是从来不离你的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