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轻微的晃动,列车慢慢停下。
与此同时,车厢内,一个个人影在座位旁慢慢勾勒出来,历史影像中的乘客纷纷现身,有的坐在座位上小憩,有的则拉着栏杆看手机。
很快,乘客们察觉到了车厢中的异样气氛,他们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两路人马,正在车厢中对峙:
一路人马穿着黑色风衣,手上拿着枪,还有一个拿着长刀,尚未出鞘;
而另一路,则全都是街头流氓打扮,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的手指宛如某种野兽指甲,其尖锐程度和长度,已完全超出人类范畴,除此之外,他们牙齿发尖,脸上肌肉极其扭曲,透露出一种野兽才有的神情,总之,一句话概括:咋看咋不像人类。
不管是闪着凶光的枪械,还是尖牙利齿的非人,都给乘客带来了不安与恐惧,在这种压抑、危险的氛围中,哪怕是还没有到站的乘客,都纷纷起身,远离这节车厢。
车厢停下后,伴随着“滴滴”的警示声,车门向两侧缓缓拉开,乘客们踏出车厢,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站台上,一个人都没有。
而此刻,车站显示板上,时间却是中午高峰期,诡异色光流动的偌大站台上,竟看不到一个人。
面板上显示着,距离下次发车还有5分钟,也就是说,这辆车会在这里停5分钟,这让原本打算在车上眯一觉的乘客都心生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看看是咋回事。
于是,乘客纷纷踏出车门,向着更远处走去。
随着车辆到站,乘客们纷纷下车,无论是hL的干员,还是非人们,都不得不面临这样一个问题:是继续在这里互瞅,还是下车探索?
面对这个问题,易知行片刻便做出了决定,它回过头,目光扫过在手下们脸上扫了一遍,默默说一句:“先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随后,便转身踏出车门,留下的非人们面面相觑,继续用敌视的目光逼视干员,随后,一边警惕地后退,一边跟着老大出了车门。
见状,米伍也默默说了一句:“下车探索。”
说完,他也转身踏出车厢,似乎想迅速结束这场火药味极浓的对峙,干员们见状,在一阵面面相觑后,也只得跟了出去。
他们在踏出车厢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两队之间像是有了一堵无形墙壁,一股宛如实质的杀气,在这堵墙中凝聚成形。
路人们见状,也纷纷跟在干员们身后,同时远离着那群凶如恶煞的非人,祈祷着别打起来。
非人们出车厢时,也没忘记将白洁捎上,因为白洁非常配合,非人也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拽着。
白洁一边的肩膀被拽着,而祂身体的另一侧,则慢慢伸出了一根根不可见的触手,慢慢凝聚,像细胞分裂一样,形成了一个隐身分身,向着车站的某个方向走去。
而白洁的本体,则乖乖被拽着,跟着非人的队伍一路前进。
很快,乘客们边探头边走着,来到了出站口,外面接着的是换站大厅。
非人们和hL干员们也紧随其后,他们也很好奇,这次的考验内容,所谓的“别被咬到”,究竟是什么?
当乘客们一个个来到出站口时,发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换站大厅,一片漆黑。
眯着眼仔细看去,似乎有人破坏了墙壁、地面,似乎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导致这里的光源被破坏。
于是,他们一眼望去,大厅一片漆黑,宛如一口深渊,甚至连诡异色光因没有光源,在这里被阻断。
非人和干员们也观察到了这点,路人们保持着警惕,躲在干员们身后,只有冯源和干员们并肩,虽然他两手空空,但是眼如利刃,观察着环境中的每一丝异样。
黑暗中,似乎能看到一些物品的轮廓,还在微微晃动,响起一些古怪、此起彼伏的声响。
人们望向黑暗深处,眯着眼适应着光线,辨别那里的物体。
他们窃窃私语,搞不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黑暗中的东西到底是啥?
非人们也眯起眼,它们的夜视能力更强,在黑暗中能隐隐发出幽光。
干员们则拿出一个小型圆柱物,那是微型夜视仪,透过夜视仪,黑暗东西清晰可辨。
非人率看清了黑暗中的东西,它们的表情瞬间剧变,并立即后退。
而干员们,用夜视仪看清黑暗中物体后,也都一个个神情大变,队友们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个信号:
快跑!
但是,如果转身就跑,很容易引起周围乘客的反应,所以,不论是非人还是干员,都很有默契的默默转身,踩着轻轻的步子,慢慢后撤。
路人们见状,虽不明所以,也跟在后撤。
这时,好奇的乘客们掏出手电筒,向黑暗中照去,而当手电筒的光亮撕开黑暗,照亮黑暗中物体的那一刻,所有乘客,都在从窃窃私语变成了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神经,都被瞬间冻住,一股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从脚冲上天灵盖。
手电筒的光划破黑暗,照亮了数米外的一片光景,让众人们都看清了黑暗中东西:
是人。
那是一个个人。
或者说,像是人的东西。
他们头挨着头,脚挨着脚,密密麻麻,仿佛赶春运的乘客,但是每个人都宛如触电般,一阵一阵地抽搐,骨骼“嘎巴嘎巴”作响,眼中没有眼黑,只有眼白,鲜血从嘴角流出,衣服上沾满了腥臭、暗红的血迹,有的嘴角撕裂,有的只有半个脑袋,有的只有半个身体,趴在地上;
墙面、地面、身上布满了血迹,而这些人的数量,几乎充满了整个大厅,
如此具有冲击力的一幕场景,让乘客们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词儿:丧尸。
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的尸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