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没戏啊,”对方道:“要不,你还是让老板来干它吧,这家伙杀人都是秒杀,我怕我也被秒啊。”
“废物!”碎颅剪骂出口后,赶紧压低音量,转头看了看,确保没有引起注意,才道:“你蠢吗?老板雇我来守门,还请人家亲自下场,那我们是来干嘛的?事后我好意思要尾款吗?!”
“这......”对方还想推诿,被碎颅剪骂道:“少废话,你不是外号‘死流’吗?那个喰种躲不过熔铁的口水,肯定也躲不过你的气流拳!你只要在速度上碾压它,弄破它的赫包,它就废了!事成之后,熔铁的那份钱,我分你一半!”
“好吧。”死流只能接受,毕竟那是一大笔钱,都够它在高档居民区买一个套房的首付了。
碎颅剪放下对讲机,正要歇一口气,果冻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有什么情况吗?”
“啊?啊啊啊,没有,”碎颅剪赶紧回头,冲果冻脸弯着腰,赔笑道:“若泽先生,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把楼下守好了,别让小虾米进来。”若泽·贝德,也就是这位水母质非人,看了眼直播现场的血流成河,平淡道:
“等会儿hL会发起一波攻势,我们要活捉一批,完成下一轮直播‘游戏’,然后就可以跑了。”
“好,您放心,现在一切都好,没有任何问题!”碎颅剪拍胸脯道,但手都在抖。
“对了,去五楼,弄几个人质上来观看游戏,增加点趣味性。”若泽指示道。
“可是,若泽先生,”碎颅剪疑惑道:“为什么不让人质当‘玩家’呢?毕竟平民的反应肯定更有意思啊。”
“不杀平民,死掉的都是hL的人,hL为了维护帷幕,只能说没有死人,并通过各种手段降低社会影响,我们也能‘低调’;如果连平民也杀了,媒体追踪报道,社会力量介入,影响大了,那麻烦也就大了。”
“这样啊,”碎颅剪点点头,不禁感慨若泽的深谋远虑,但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道:“那个,您说,4-6区会不会有驻有mtF啊?”
“如果mtF过来,我们马上玩完,”若泽坦诚道:“但4-6区就是个偏远海滨城,近十年没有大型灾害,mtF没理由来。”
“那就好,”碎颅剪松了口气,“只要没有mtF,hL那帮走狗啥也不是。”
“为什么不让mtF出战?!”
同一时间,hL总指挥室,格区署长缪泽湘猛拍桌子,“【白兔】就在隔壁!你们是瘸了?出不了这个门?”
“署长,您刚到,有些事,这个......”接话的是城市安全处处长贾义成,是一个长着小胡子,说话慢吞吞的矮小中年男人,不过此时,他也慢不起来了,“您有所不知,刚刚安德森先生来说,他特地嘱咐,禁止mtF或任何特战编制成员参与行动。”
“他什么意思?”缪泽湘如虎怒目,“他是不把那栋楼里的人命当命?”
“领导的指示,我们哪敢擅自揣测啊?”贾义成摊手道:“要不,您下指示,我们立刻组织特战队,或者直接对【白兔】下调遣令?”
缪泽湘原本怒不可遏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四处移了移,指挥室里除了联络员、各鸡肋部门的领导外,唯一手握精兵的,就只有刚从第四网区下派的,“对非人作战科第一大队队长”卢蔚了,也是米伍的直属领导。
“卢队长,你刚到我们4-6区做事务交流,就遇上这种事,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缪泽湘目光阴郁,像一只沉闷的狮子,虽然内容很客气,但语气却好似命令:
“但是,希望你能支援我们本次行动,把那栋大楼里的不法分子肃清!”
“行吧,”卢蔚也找不到理由推脱,道:“我们二组和三组都同志随时准备出发,对大楼进行突击行动,需借用下你们的直升飞机。”
“嗯,”缪泽湘点点头,背过手,联络员立刻交涉去了。
缪泽湘又看了眼卢蔚,冷不丁道:“你们一组的同志能参与行动吗?”
“不太行。”卢蔚摇头,“他们都在休养,整个组都有撞击后遗症,没个两三天缓不过来。”
“你们一组不是有个同志持超(注:即持有超能力)吗?能大范围杀伤敌人,能不能让她出战?”
“郁成雪?”卢蔚一愣,赶紧摇头,道:“署长,她那能力有后遗症啊,现在没痊愈,不能折腾啊。”
缪泽湘脸色很不好看,扭过头,指挥起前线行动来,这让卢蔚很尴尬,不爽的同时,他也在疑惑:为什么安德森禁止mtF参与行动?到底在忌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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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角落,十几个非人聚在一块,低头交流,死流放下对讲机,它的外形是一个打着发胶的精瘦男人,开口骂道:
“艹,送死的活非让我上?不就图个尾款吗?钱哪有命重要?”
“大哥,接下来咋办呢?”有个小弟问道。
顺带一提,本次行动的成员结构中,除了果冻脸若泽·贝德和血锯屠夫是电锯门核心成员外,包括熔铁、死流、碎颅剪、玻璃花等其他非人都是按“小帮派”为单位雇佣的,从个人情感来说,他们是不愿意献身的。
“根据前面的教训来看,绝对不能硬上!”死流撸起袖子,它的关节连接处长着孔洞,有鼻孔大小,从里面喘息出一道道气流,和它的声音一起共振道:
“所以,我们要智取!”
“咋智取呢?”有个小弟问道。
“偷袭!”
其他小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阿杰,就由你来当诱饵,”死流说着,抓住一个小弟的领子,劝道:“你现在答应我,你自愿当诱饵,你要是能活下来,我给你评分熔铁那份的两成报酬;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你扔出去,选一个!”
“那,那我自愿吧。”
“很好。”死流放下它的领子。
“对了大哥,”阿杰问道:“为什么我只能拿两成啊?剩下的八成呢?”
“你有脑子吗,”死流梳了梳飘逸的发型,起身活动关节,气孔里喷出某种野兽的喘息声,道:“五成被碎颅剪那傻逼拿了,我拿三成,你拿两成,这还不公平?”
“对了大哥,有没有一种可能,”阿杰忍不住道:“你要是死了,碎颅剪就能把你的那份和熔铁的那份都拿了?”
死流呆了一阵,发现还真有这个可能,仰起头,眯起眼道:
“反正,我打不过就跑,我就不信了,凭我的速度,难道祂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