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流似乎明白了什么,短短几秒内,它的表情完成了警惕——疑惑——明悟——震惊——难以接受——压抑——愤恨的一系列转变,身体一颤一颤,破音道:
“你羞辱我!我还不如一个蛋糕重要吗?!我们兄弟的命,还不如一个蛋糕重要吗!!!!!!”
死流青筋暴起,气孔猛地扩张,孔洞里爆发出野兽的怒吼声,“砰”得爆发出强劲气流,让它如炮弹般飞起,朝金木研劈面冲来。
屈辱、愤怒、怨恨......无数情绪聚集在拳头上,死流目光攥血,对准了金木研的身体,这一拳,它挥出了全身的力气,妄图将这个无限复活的怪物打死。
“去——死——啊——”
金木研护住蛋糕,赫子伸出,速度之快,在半空划过一道虚影,将死流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抓住,轻轻一紧,血液爆浆、四溢、纷纷洒下,似乎还能听到半空中它的怒吼声。
金木研撩开风衣外套,来到摄像头和监控死角,将盒子装的小蛋糕放入“身体”,其表面泛起白色的涟漪;
另一边,餐厅里,白洁撩起衣服,手伸出,避开镜头和监控死角,拿出一个小蛋糕,推到尤三金面前,用手碰了碰它。
尤三金收回看向外面的目光,看到小蛋糕,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白洁,露出一个“真懂事”的笑容,将小蛋糕拿来,边拆边笑道:“哟,你小子还藏了一个......”
吃了几口,尤三金表情慢慢变换,提了提鼻子,看了眼白洁,起身走近,伸手翻看祂,检查祂的身体,皱起眉头,喃喃道:
“你啊是受伤了?怎么一股子血腥味儿?”
白洁:“......”
小白直播间,看到尤三金对祂动手动脚,弹幕飞出:
【路涵】:住手!
【久明玩游戏】:快住手!
【随机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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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碎颅剪拍了拍对讲机,有些疑惑道:
“怎么不理我?死流?丫的,不会死了吧?”
得出这个结论后,它脸色一黑,打心底讲,它巴不得这些佣兵赶紧死掉,自己能多分点报酬,但如果雇的人全都死了,这名声传出去,估计就没人敢跟自己了。
“算了,等会儿搞它,不就是个喰种么,在‘那个东西’面前,也就是个待宰的羔羊。”碎颅剪冷笑一声,回到当下,看着面前的一众人质,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道:
“各位朋友们,我们电锯人诚意邀请你们,来旁观直播,来来来,你出来!”
说着,它强行拉了几个人出来,不想出来的被它几个耳光扇服了,不过它也没敢用力,怕一个不注意把人脑袋给扇掉了。
“不要!不要!!求你了呜呜......”一个前台小姐退缩着,其他人质都避开目光,不忍看。
“哦?那你问问,谁跟你换啊?”碎颅剪抓着那女人的肩膀,狞笑着,然后,一个沉稳的男声叫住了它:
“我。”
它慢慢转动黄褐色眼珠,看向那个站起来的人质,一个青年男人,戴金丝边眼镜,目光沉稳而深邃,穿一身软布料衬衣,面容干净、整洁,侧分露额发型,睫毛偏长,但被硬框眼镜很好地遮住,透出一丝隐入暗处的阴柔。
与之前在书店里不同的是,这次到商场里来,余均并没有戴星型耳坠。
“哈,英雄救美啊。”碎颅剪嘲讽道。
“不,”余均轻轻开口回答,内容让碎颅剪意外:“我想看看。”
“哦?你不会是超凡者吧?”碎颅剪目光一凛,“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你们是‘游戏’的‘组织者’,我们是‘旁观者’,为了让游戏更有趣味性,你们需要‘旁观者’参与到对‘参与者’的行刑过程。”
“说的很玄乎啊,”碎颅剪将女人一推,换成了余均,道:“不过,就算你是超凡者,能被困在这里,也证明你不过如此。”
余均懒得回应,在碎颅剪警惕的目光注视下,跟着五人组成的“旁观者”小队,进入电梯,被带到了六楼,
电梯门刚打开,迎面扑来腥味,血流成河,尸骨成堆,皮线成团,修罗场般的场景,让除了余均以外的全部人类,都吐了。
“哈哈哈!”碎颅剪很享受这种事,人类的这种反应,在它看来,是一种“低劣种族独有的可怜”,不过,当它看到余均毫无反应后,还是有点意外的。
人被连推带拉,弄到了刑具旁边,不过,“玩家”都消耗完了,就等下一批了。
果冻脸若泽调试好铁处女,又迅速、专业地口播了一遍带货广告后,看向碎颅剪,问道:
“楼层的安全状况如何?”
“额,这个嘛还行吧,都在掌控中。”碎颅剪的语气肉眼可见的心虚。
若泽无奈地眨了眨它那果冻质感的眼睛,道:“你说实话,敌人推进到哪里了?”
“呃,真是抱歉呐,这个,”碎颅剪谄笑了几下,如实道:“马上要到四楼了。”
“那推进得挺快的,”若泽分析道:“看来是hL的精锐部队。”
“不是,”碎颅剪尴尬道:“它就一个人。”
“那就是hL的王牌。”若泽思考道:“4-6区有什么高手吗?”
“不,”碎颅剪忍不住道:“对方是喰种,而且身份未知。”
若泽沉默片刻,看了它一眼,目光隐含了一层危险性,让碎颅剪下意后退了一步,身后,玻璃花搭着寄生兽的肩膀大声道:
“喂喂喂,二剪子,你这个保安组长不太行啊,敌人都达到家门口了才报,什么意思啊?”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碎颅剪火一下子上来了,但又多看了几眼沉默的若泽和窗口精神分裂中的血锯屠夫,它还是欠身道:
“若泽大人,我亲自去四楼,用‘那个东西’,把那只烦人的喰种干掉!给您一个交代。”
当听到“那个东西”时,在场的所有非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愣,看向碎颅剪眼神,也夹杂了一些“恐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