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旅馆,三名蛇之手成员准备离开,领头者在镜子前打好领结,笑道:“这一周真是白来了,4-6区十几个人形异常,没一个愿意跟咱走,尤其是那个cathy,我们每晚都跟她话疗,她就是死活不同意,就是相信奎正镶能保护自己,她是不知道自己在黑市上值多少钱吗?”
“对啊,能和蛇之手搭上线,可就没人敢动她了,真傻,”另一名成员附和道。
“她以为奎正镶能保护她多久?说到底,奎哥只是个蛇头,迟早会赶她走。”
这时,门开了,奎哥看着门内三名蛇之手成员,礼貌且让人不寒而栗地笑了笑,道:“三位要走了?要退押金吗?”
“当然,二百多万呢,占我们这次活动经费的三成了,”领队笑了笑。
奎哥也笑了:“钱,我就不退给你们了,作为抵押,我给你们一件衣服吧。”
“喂!奎哥!你这可不地道!”一名蛇手成员急道:“钱押你这儿是尊敬你,我们又没给你惹麻烦,你凭什么全部扣了?!”
“别急,这件衣服很值钱的。”说着,奎哥递来一个背包,道:“我都洗干净了,你们心心念念的衣服。”
三名蛇手成员警觉,靠近,接过包,打开,里面是一件干净、毛绒整洁的连衣帽兜外套,帽兜上还有两个狼耳;能看到外套里面血丝,还在蠕动生长。
“奎正镶,你这是什么意思!”领队合上包,愠怒道:“我要你说服cathy,不是杀了她!”
“结果不一样吗?”奎哥冷笑道:“这样你们也好交差了吧?”
“别混淆是非!我们蛇之手要的是异常生物的生存权利、政治权利、独立权利!而不是把它们当做工具!如果这种事传出去,蛇之手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异常物的庇护所!”
“我没有你们这些怪才的崇高理想,但我是个正常人,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人类才是主宰,不然帷幕也不会存在,为这些怪物争取人权,不可理喻,”奎哥皮笑肉不笑道:
“不过你也别担心,等她重新长出来后,别让她发现之前留下的记忆,洗个脑,做点记忆和精神控制之类的,她就是个婴儿般纯粹的生物——哦不,怪物。”
“你才是怪物!”一名蛇手成员怒道:“cathy一直都信任你,根据我们对她的访谈过程来看,她将你视为父亲一样的家人!”
“AS-2056有一种幼稚的认知,误以为人类能和异常拥有人权,”奎哥保持着笑容:
“它跟我说过,能不能跟人类组建家庭,简直可笑,就算有人类的子宫,怪物的孩子依旧是怪物;而且作为工具,它也是个破烂的工具,我让它杀人,明明是个杀戮机器,它不愿意;我让它到非人社区插线,它傻到相信异种,差点私奔;我只能让她去红灯区当小姐,但它竟然有一天告诉我想当演员,幸好我让它灭掉这个念头,否则它暴露了我也受牵连......所以,你们要不要?给个准话。”
见没有人说话,奎哥笑了笑,道:“不说话就是想明白了,你们要是想从黑市上把她买回来得花更多钱。”
说完,奎哥将一部手机递给三人,道:“这是她的手机,你们自己破解吧,密码我试了一遍,反正不是它的生日。回见。”
说罢,奎哥走了,留下蛇手三人,面面相觑,有手下道:“头儿,咋整,等cathy长出来了,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领队看着狼皮外套里缓缓蠕动的血丝,像婴儿在子宫里轻轻勾动的手指。
“妈的,又要做这种选择了吗......”领队掏出手机,想了想,输入一串数字,竟然直接解锁了。
“啊?奎哥那么熟悉她的人都没有试出来,头儿,你咋试的?”队友惊奇道。
“这个密码是日期,是她正式被奎正镶收入旅馆的那一天,估计那一天对她意义很大。”领队说着,点开手机的联邦App,便深吸一口气,点击注销,道:
“等她重生后,还是不要说了,让她这次的人生......轻松点吧。”
酒店里,白洁品尝了许多小零食,想起了cathy,还是想问问她一些问题,便给她发去短讯,道:“4-6区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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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吃了口零食,感觉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家,艾文欣等白洁复盘,白洁提到了今天认识的女孩,但没有说细节,也没有提及异常。
“Sm......”艾文欣皱眉道:“她怎么教你这些东西,别把你教坏了,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
“好吧......”白洁有些失落,想给cathy发个讯息,发出的信息却带着红点的感叹号,点开后才发现,cathy的账户注销了。
“是打算当演员,重新开启一段生活吗......”不知为何,白洁突然有些轻松,带着释然的心态,最后发去最后一段讯息:
“cathy,祝你成为很好的演员,遇到很好的s。”
4-6区外海,夜幕之下的铁色海面上,一只外状和鲸鱼类似,速度跟小艇差不多的生物在海水表面飞驰着,它的背上或坐或站三个人,蛇手的三名成员都站在鲸背上,迎面吹着海水的飞沫,望向远方。
蹲着的领队感到兜里手机一响,是cathy的手机,掏出一看,联邦App提醒:您注销的账号收到2条未读信息,该未读信息会在7天后永久删除,之后将不再接收任何信息。
领队带着疑惑的目光,吸了口了海水飞沫中熄灭又燃起的烟,点开查看,是白洁发来信息,看完后,他笑了,瞥了眼旁边放着的包,此时包里的东西已经有一只小猫大小了,还在起伏着喘气。
“没想到啊,”领队看着背包,抽了口烟笑道:“你还是个m。”
说罢,他将手机一抛,扔在半空,一手化作“枪”的手势,做了个“发射”的动作,一股激流从指尖迸射,击中半空的手机,将其打了个粉碎,洋洋洒洒落下,被气流冲得四散成花。
座下,鲸鱼飞速疾驰,背上的孔洞中发出响亮而悠远的叫声,让远处的4-6区沿岸城市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叫声,宛如轮船汽笛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