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裴渡眼底掩藏的不甘，江澈态度轻慢的笑了一声。
“第一次？”
“这么纯情啊，弟弟。”
一句话成功让裴渡不满的嘴唇抿直。
在犹豫很长时间后，还是问出了口。
“你不是吗？”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说出口后，等江澈看过去，裴渡已经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不想让江澈将自己的情绪看得太清楚，更不想让自己被江澈玩弄于股掌之中。
明明裴渡是处于上位的那个人。
可在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问出这句话时，江澈莫名有一种错觉。
主导者，似乎是他。
这个问题对于江澈来说有些难回答。
是第一次吗？
在这个世界里，他是的。
可在这一个躯壳里的灵魂，他们曾经在地宫里一次又一次的亲密。
回忆起了曾经，江澈有短暂的失神。
在注意到江澈的这个变化后，裴渡看起来就已经不需要什么答案了。
妒意几乎要在一瞬间将他逼疯。
为什么呢。
凭什么呢。
是他出现的还不够早吗？
当初江澈不愿意接受跟自己在一起，甚至不惜编出他是个直男的谎言，试图让自己离开他身边。
裴渡一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在遇到江澈之前，裴渡向来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
可他的所有自信，都在意识到江澈可能有一个根本没办法遗忘的前任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曾经没有得到答案的许多问题，现在都有了猜测。
江澈意识到裴渡的动作似乎要比平常粗暴许多。
后知后觉发现他可能是在生气。
别过头避开了裴渡的亲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两句，裴渡就先吻了上来。
吃醋的男人是不讲道理的。
不管江澈想说的是什么，哪怕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跟他那个前任有关，裴渡都不想听见。
裴渡牢牢扣住江澈纤细的手腕。
在把他手腕攥在掌心里的时候，心里头才踏实了一点。
不管曾经那个跟江澈亲密的人到底是谁，以后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自己。
如果说昨天的裴渡温柔似水，每一个动作都十分体贴。
把江澈当成一件易碎的瓷器来小心呵护。
那今天的裴渡看起来明显要粗鲁不少。
极致的温柔有些时候就像是隔靴搔痒，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折磨。
适当的粗暴，反倒让江澈有一种心动的错觉。
江澈只感觉自己像是在海面上飘着的小舟。
好不容易风浪停下，他攥紧了唯一的支撑物。
当了这么长时间宅男的江澈体力不太好，在浴缸里面眯着眼睛泡澡的时候，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裴渡手上拿着江澈的睡衣走进来。
在这种情况下，江澈难得体会到了有那么些许的无助。
有话好好说，有人在里面居然也不知道敲下门！
当裴渡走到浴缸旁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用猩红的双眼盯着他看的时候，江澈的大脑突然有片刻的宕机。
刚结束就翻脸不认人？
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会这么无耻。
“我跟他比起来……”
“谁厉害？”
江澈也想不明白，裴渡为什么执着于跟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比较。
这就是男人的胜负欲？他一只狐狸精是真的不太懂。
江澈的沉默，在裴渡眼里显然是另外一个答案。
虽然裴渡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行动上却一直在努力。
江澈总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代价。
后半夜，江澈睡醒后立刻就拿起手机，在某知名论坛发了一条帖子虚心求问。
【男朋友太强了怎么办？】
1L：我是一个农民，建议送去乡下犁地，犁上几亩地就不强了
2L：建议送去帮大学生写作业，是的，我是大学生
3L：我是一个药店售货员，建议买两瓶伟哥，正正得负，如果是假的当我没说。
江澈盯着看了大半天，愣是没有看出来一条稍微靠谱点的建议。
放下手机翻了个身，刚好钻到裴渡的怀里。
裴渡伸手搂住他的腰，两个人身体贴在了一起，一道危险的声音从江澈头顶响起。
“还不困么？”
听出裴渡话中意思后，江澈果断用力摇了摇头。
不困？怎么可能！
看裴渡现在的架势，只要自己敢说不困，那接下来等待自己的绝对不是自己期望看见的场景。
“困，可困了。”
江澈通过自己的实践证明，这个年纪的男人是真的惹不得。
在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之后，江澈本来以为现在他们是情侣这已经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事实似乎跟他想象的还是存在一定差距。
在他睡醒后没看见裴渡的身影。
换了一件衣服坐在客厅沙发上，思考自己今天点什么外卖的好。
裴渡离开可能是基地里面还有训练要完成。
凭借他对某件事情的过分执拗，其实江澈也不是很想他留下。
一个月过来一两次的频率，刚刚好。
没等选择困难症的江澈想清楚到底要吃什么，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裴渡手上捧着一束花走了进来，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两个纸袋。
“这么早，你出去就是为了买花？”
江澈盘腿坐在那里，双手撑着下巴，看向裴渡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疯了这三个字。
就这么冷的天气，就算是外面地上有钱他都不一定愿意出门去捡。
裴渡把花递给了江澈，另外两个纸袋同样也递了过去。
“嗯。”
“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应该从告白和一束花开始。”
“江澈，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爱人吗？”
这还有的选？还有这好事？
为了保险起见，江澈到底还是没有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而是用玩笑的语气，好奇的开口问道：
“那我能拒绝吗？”
在江澈说话的时候，裴渡就已经将其中一个纸袋里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里面是男士对戒，其中一个戴在了江澈的无名指上。
哦。
看来是不能。
这一盒是戒指，江澈的眼神控制不住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那另外一个是什么呢？
裴渡似乎看出了江澈的好奇，将那个袋子里装着的盒子递到了江澈面前。
“打开看看？”
江澈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块手表。
虽然他对奢侈品并不了解，但是也知道这个手表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多少钱？”
“三百万。”
“这么贵？那我能卖了嘛？”
比起一块手表，江澈还是更喜欢抱着三百万的钱睡觉。
裴渡对上江澈的眼睛，能看出他没有一丝一毫玩笑的成分，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有些气闷。
“不能。”
“哦，好吧。”
江澈也就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毕竟现在他也不怎么缺钱。
在江澈把两样礼物都拆开后，裴渡伸手搂住了他。
看在这么昂贵的礼物份上，江澈勉强乖了一会儿。
“我本来是想给你买袖扣的，但是好像没怎么看你穿过西装。”
“嗯，西装感觉穿着浑身都不自在，我不喜欢。”
“所以我就换成了手表。”
江澈很想说一句其实他也不怎么戴手表，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如果把这句话说出口的话，未免有些太煞风景了一点。
毕竟裴渡花了这么多钱，他多少还是要尊重一下人家。
“谢谢，我很喜欢。”
手表本身江澈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这背后附带的价值他简直不是一般的爱。
四舍五入跟他喜欢手表也没什么区别。
裴渡握住江澈的手，在他无名指上落下了一吻。
“戒指不许摘下来。”
“那直播的时候呢？”
为了自己的事业着想，江澈从来没想过要公开他跟裴渡之间的关系。
曾经没有，现在就更没有。
“也不行。”
虽然在江澈的直播间里，还是cp粉占据绝大部分。
但是由于江澈玩游戏实在是太帅，再加上长相好看，又没有公开承认过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多少还是吸引了一些看脸的粉丝。
张口闭口就是老公，裴渡无意间看到过几次，就这样记在了心里。
就是为了让江澈在直播的时候也能戴上，所以裴渡才专门选了这一款。
“我们还像之前一样，只要你不承认不就好了？”
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
江澈无奈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那些粉丝们看起来很像是个傻子吗？”
之前他们做的就已经够明显了，更别提现在再戴上戒指。
这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他们就是情侣关系。
裴渡将江澈的手牢牢扣在掌心里，低笑了一声后问道：
“是你觉得那些粉丝们是傻子。”
都已经明显成那个样子了，粉丝们之所以不拆穿，其中绝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想给江澈留点面子，可不是他们真没发现。
江澈低头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看，款式简单大方，看起来还可以。
反正他自欺欺人也不是头一次了。
“那好吧。”
从江澈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后，裴渡这才满意的亲了亲他的唇角。
“真乖。”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江澈从他怀里钻出去，把玫瑰抱在怀里狠狠闻了闻玫瑰的香味。
曾经江澈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每次裴渡给自己送的都是这种花。
看得多了，也渐渐顺眼了起来。
在欣赏好看花花的时候，江澈一点也不想看到裴渡过来打扰，头也不抬的说道：
“随便你啦。”
只要不需要让他做就好。
裴渡早就已经将江澈的胃口摸出来了个大概。
虽然江澈不说，但是他依旧能按照江澈的喜好做。
腻歪的这几天，江澈一直都没直播，还好有裴渡帮他挂上了请假条。
第四天，江澈觉得他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
在固定直播的时间里，他挂了一个直播预告。
直播之前江澈换了一件高领的毛衣，先去洗手间镜子里仔细看了看。
这一件毛衣的领子已经够高了，但是还是遮不住脖子上面的有些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澈有些生气，狠狠瞪了站在门口的男人一眼。
“都是你干的好事！”
“你还好意思笑？为什么要留在这个明显的地方。”
“我都已经把直播预告给挂出去了，你让我怎么直播？”
当时裴渡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满脑子里都在想，曾经江澈的那个前男友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他想通过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覆盖掉江澈那个前任留下来的痕迹。
一不小心，就成了这个样子。
“不开摄像头直播行吗？”
在当初的那个活动结束后，其实直播平台并没有要求主播一定要开摄像头。
可以是可以。
但是江澈在发现一件事情跟自己计划中存在着一定的偏差后，就控制不住开始觉得焦虑烦躁。
“不行。”
裴渡对于花艺直播的规则一清二楚，当然能看得出来这是江澈的托词。
他没有拆穿，而是凑上来讨好的亲了亲江澈耳垂问道：
“那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来问你？”
“我帮你直播，好不好？”
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回生二回熟。
江澈对于裴渡的这个安排明摆着是愿意的，但是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点头答应。
裴渡转身去了厨房，将几样水果去皮切块，再插上一个精致的小叉子。
又给江澈煮了一杯奶茶，全都端到茶几上。
今天他出门买菜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江澈喜欢吃的零食，也就顺便买了几份回来。
江澈喜欢吃的全都堆在茶几上，裴渡把他拉到沙发前问道：
“你在这边看，我帮你直播，行吗？”
“嗯，行吧。”
裴渡没开摄像头，在直播后就开始帮江澈上分。
对于裴渡来说打这种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干脆就随便练了下其他的英雄。
【嗯，又是打野】
【你一回来江江就请假，想请问一下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明知故问！】
【哈哈哈哈江江呢？这个直播预告是江江发的吧？】
【江江可能是看到渡神又拿了个冠军，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摆烂下去，所以果断从床上爬起来发了个直播预告！】
【有点道理！在直播预告发出去后又不想直播！然后渡神只能代播！】
【一次打两份工，不愧是你啊渡神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