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正是守城将领比试的日子。
钟北海特地带了雾婴一起过去,准备找个机会让他展示一下他的本事,那么当上守城军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经过这几日钟北海对于野战八式的领悟,对付青阳离未的把握大了些,但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毕竟他对青阳氏的离阳拳以及离阳刀法有些畏惧。
由于这次选拔,只是将领间的选拔,所以参加的人并不多,多是千夫长及以上的官兵,而青阳离未是唯一参加的百夫长,自然是因为他的姓氏出身而受到的优待了。
最热闹的比试,就是由营指挥使的比试,因为他们竞争的是唯一的副将空缺,自然是人人都卖力比试。
可是毕竟空缺只有一个,六名营指挥使两两进行一场比试,获胜的三人继续比试,三人中,自然是胜两场的为赢。
可是最后剩下的两人,都各自胜了一场,两人相斗,却一连比试了上百招,都没有分出胜负。
这是因为两人所用都是野战八式,相互之间对于对手的情况太熟悉了,而且两人也恰好是势均力敌。
场上打的热闹,场下的欢呼喝彩声也是接连不断,气氛热烈。
终于,比试到近乎两百招时,城主轩辕千岁看不下去了,中止了两人的比试——
“两位都是我们守城军的人才,就不用再比了,再比下去,有谁受了伤反而不美,也影响我们守城军的和气,副将一职就由两位共同承担。”
这两人一名叫做有巢宣,一名叫做居寒峰,两人相斗了这许久,都生出惺惺相惜之意,见城主轩辕千岁处理如此得当,俱都大喜,跪谢领职。
本来预计只有一位营指挥使空缺下来,这么一来,就有了两名空缺。
够资格竞争这两个空缺的千夫长有十几人,以及一名百夫长——青阳离未。
千夫长中,钟北海是千夫长里最有名望的一个,也是最有实力的一个,他本来预计会和青阳离未最后比试竞争这个职位,现在看来两人已经没有再比试的必要。
果然,此后的比试中,钟北海不负众望,和近十名千夫长比试,都轻松获胜。
为了不让人说闲话,指责青阳离未是靠关系才连升两级,青阳离未也亲自下场和几名千夫长比试,同样一阵未输。
两人双双获得了营指挥使的位置,至于空缺下来的一个千夫长和百夫长的职位,他们自己回去竞选就可以了。
这次将领选拔可算圆满结束,临结束之前,钟北海找到了轩辕千岁,向他推荐了雾婴。
“哦,你叫什么名字?”轩辕千岁问。
“水城望月。”这次雾婴倒没有说什么忘了。
“你有什么本事?”轩辕千岁又问。
“略懂点武功。”
轩辕千岁不屑道:“金枪城中十岁以上少年,都可以这么说,自己略懂点武功……”
钟北海连忙替雾婴吹嘘:“他的武功还不错,差点可以和小的打个不相上下。”
轩辕千岁自然不能因为一句话,就相信了他,他指了指一名百夫长,说道:“管明岸,你来和他比试比试,看看钟指挥使是否言过其实。”
这名叫做管明岸的百夫长走了出来。
“在下金枪城百夫长管明岸,请指教。”
“在下水城望月,请指教。”
在城主轩辕千岁的面前,管明岸见对方不过一名年轻小伙子,自然想尽力表现一番,好给城主留下好印象,因此他抽刀出来,直接使出一招直捣黄龙——这是野战八式中的一招杀招,非常直接,军刀如毒蛇出洞,向雾婴刺来。
雾婴知道自己的离炎剑锋利异常,他不想让人说自己是凭借兵器之利,所以并没有拔出离炎剑,而是闪身躲过这一招,跟着用拳掌空手使出野战八式!
虽然他叠加野战八式数招,可因为出招太快,招数连成一片,只能算是一招。
就是这一招,就让管明岸连雾婴怎么出的拳都没看清,就中数拳,向后跌倒。
这还是雾婴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可能直接就将他打晕过去。
管明岸羞怒交集,立刻爬起来,想挥刀再战,轩辕千岁拦住了他:“你不是他的对手,不用再比了。”
轩辕千岁目光如炬,他既然这么说了,管明岸就算再不服气,也只能住手。
“你这种出拳的方法是跟谁学的?”轩辕千岁狐疑道。
“野战八式是……是跟我这位姑夫学的,至于这种出拳方法,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雾婴胡诌道
轩辕千岁带着怀疑的眼色看向钟北海。
钟北海自然要帮着雾婴圆谎:“不错,我这外甥对于武功特别有天分……”
轩辕千岁点了点头,没有再深究下去,他隐隐觉得这名少年的出手跟一个人的出手有些相似——或许不过是偶然罢了。
“好,既然有这等身手,我也不是放着人才不用的人,青阳离未当上营指挥使后空缺下来的百夫长的位子,就让扶余忘忆来做吧。”
钟北海立刻拉着雾婴的手,两人跪下谢恩。
轩辕千岁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钟北海晋升为营指挥使,以及雾婴当上百夫长,这是双喜临门,自然少不了一番庆贺。
翌日,雾婴来到城防署。
负责安排后勤的士兵给雾婴量了身子,准备给他做百夫长的服饰,并记录雾婴的出身。
“不知百夫长大人今年贵庚。”士兵问。
雾婴呆了呆,最后随口说道:“二十岁。”
他连自己的年龄也记不得了。
这名士兵记录了下来,至于他的姓名,自然是水城望月了,出身则是忘情谷附近的河柳村。
记完以后,另有一名士兵带他去看他的属下,百夫长的服饰要两日才能做出来,这两日他不用执勤,却可以用来熟悉这一百人的情况,每日清晨的习练,以及替换城防的时辰。
城防的百夫长以下有个九个什长——
在青离国其他的军队中,百夫长以下,本有十个什长,每个什长带着十名士兵,共一百一十人,加上百夫长本人,就是一百一十一人了,而城防军减去了一个十人队,算上百夫长,刚好一百人。
见过九个什长,雾婴略略了解了一下城防军的情况,他发现原来作为守城军,执勤上是十分轻松的,而且饷银也不算低,算是十分优渥的差事。
城中自问有些本事的年轻人,无不削尖了脑袋想进来,守城军虽然没说是终身制,可是一般士兵都不会主动离开。
唯有将领们的工作多一些,因为他们除了要进行和士兵一样的执勤以外,还要每日汇报属下士兵的情况,职位越高,越是辛苦,尽管有文职士兵做了大部分的工作,但毕竟不能替代他。
当然,将领们的饷银也要高得多。
即使如此,作为千夫长的钟北海,也不应每日都到天黑才回家,雾婴问过他这个问题,钟北海解释他是因为将军的信任,所以平日比别人都要辛苦些。
可是雾婴却怀疑他晚归还有别的原因,但这些毕竟都是钟北海的私事,雾婴也没有多问。
总之,在这个不上不下的百夫长职位,正是一个非常舒服的差事。
守城的工作并不辛苦,而且每日只要值勤大半日就可以回家,饷银还算可以,足够他和长柳烟以及果果的花用还有节余。
雾婴不知可以去做什么,每日都是回去后,就待在家中和长柳烟以及果果还有钟秋夜一起玩。
这日他回来以后,长柳萍悄悄地找到他。
“你这个姑夫每日早出晚归,和你每日回家这么早大不相同,你帮我偷偷盯着他,看他在外面都在干什么。”长柳萍还是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