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接话。
胖子道,“邪门了,怎么客车上会有那么多尸体,那客车是怎么来的,都报废成那样了怎么还能开。”
我道,“一切皆有可能。”
胖子抓着自己的衣服将脸上的秽物擦干净,赞同道,“天真,你说的很有道理。”
“可惜胖爷没带c4炸药,不然让他们知道不仅一切皆有可能,人心还非常险恶。”
因为我们的插科打诨,阿普没那么紧张了,但脸一直绷着。
杨言虽然表现的波澜不惊,但一直悄悄注意着后面,发现那车一直没跟来,暗暗松了口气。
我现在的感觉非常困,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熬不住,一直昏昏欲睡,但是又不敢真的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慢慢亮了起来,我们总算有了一点安全感。
胖子早已经睡了过去,头歪在一边,张嘴打着呼噜。
我看了张苟苟和杨言一眼,发现两人也都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真睡了。
阿普这时候转头看向我,问道,“吴老板,要进村吗,还是直接进山?”
“直接进山吧。”我看了一眼窗外,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昨晚上发生的事还没搞清楚,不过我如今对一切不解的谜题都已经能淡然处之。
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说就是——摆烂。
阿普听说后就将车靠边停了下来,“那我就没办法再送你们了。”
他打开车门,到后面将我们的行李拿下来,又道,“你们要去的地方很远,从这条道一直走,直到没路后你们就自己找吧,你们的朋友应该给你们留了记号。”
我们的东西不多,装备非常简单,背包里除了一点吃的,也没什么其他东西了。
张苟苟率先下车,将最重的那个背包甩到背上,抬头看向阿普给我们指的上山的路。
胖子骂骂咧咧从车里出来,看到那条路后整个人都蔫了,哼道,“不是我说,年纪大了就应该好好养老,你看看这路是人能走的吗?羊都不一定爬得上去。”
山路陡峭,比我们上次走的还要险峻。
好在这次有了经验,攀着杂草和小树还能勉强上去,只是因为下雨泥土湿滑,踩上去还会塌陷。
我们走得艰辛,花了一个小时才真正进入丛林。
这里的树都非常高大,树枝延伸得很长,遮天蔽日,根本不透一点天光。
泥土潮湿松软,上面又遮盖着一层腐叶,踩上去会往下陷,我非常不习惯。
即便此刻是中午林中也依旧昏暗,再加上下雨,四处都非常潮湿。
我们一直往山上爬,我和胖子都不太适应,走一下就停下来直喘。
张苟苟一直在前面开路,这里的环境对他丝毫没有任何影响,杨言执意跟在他后面,但显然也不习惯,落后了很大一截。
我们走了许久,终于在一棵树后看到了印记。
是黑眼镜留的,他的记号很有特点,一眼就能看出来。
胖子道,“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到,这地形要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