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听老公说起尤大田被骡子踢坏两个睾丸,现在命悬一线,她在心里发笑,发觉老公虽然学问高深,见识广博,但是也有迷茫的时候,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云里县的习俗,大人骂做了错事的孩子,喜欢用脑子被驴踢几个字,意思是孩子的脑子被驴子踢坏,不善于思维,因此做错事。
阿碧没有听说过人会被骡子踢碎两个睾丸,现在听说这件事,感觉心里好笑极了,感觉心里好笑死了,说:“像这样奇怪的事情,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现在听你说起,心里感到十分惊异,不过现在想一想,既然驴子会踢人,骡子同样会踢人,而骡子比驴子高大,大田叔如果死了,我们不能把这笔账记给骡子,而是要把这笔账记在外敌,外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没有一个好东西!”
阿碧嫁给客芷座,原本想着她这辈子,注定相夫教子,过上平静的生活,她没有想到外敌会侵入滇西,占领滇西部分领土,她的心里老是不舒服,她在心里痛恨外敌生事,搞事,打破她原有的想法,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客芷座不听李云博的话,执兔带着大儿子客正川去修滇缅公路,导致大儿子客正川惨死在筑路工地上。
大儿子客正川的惨死,给阿碧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她恨不能随着大儿子客正川而去,她不想继续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她身为母亲,却无力保护孩子,她觉得自己亏欠孩子,而且亏欠太多。
客芷座把李刀磨私塾转给李天明以后,前往云里县做参议员,而县里的事情多如牛毛,他在家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流逝明显减少,阿碧因此生发出颇多的怨言。
如果不是外敌入侵滇西,云里县百姓就不会去修筑滇缅公路,大儿子客正川就不会惨死在筑路工地上,老公现在就会在家陪她
阿碧痛恨外敌打破了家里的平静,导致家里发生悲剧,说:“我晓得你心里有什么样的想法,你跟我说起这件事,不就是想回一趟李刀磨吗?如果你想回去,只管回去就是,你不要顾及我心里有什么样的感受,我早已习惯一个人在家,再有,你现在兼着李刀磨村长,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但要回去,而且必须要回去,不然村民会骂你不讲感情,不讲责任,明明天天在县里忙,难说会被人说你天天赖在我身上,让我去背罪过,我心里清楚得很。”
客芷座的心思被阿碧说中,他原本想回李刀磨,去处理尤大田的事情。
他所以回家跟阿碧把话说明白,是对阿碧的尊重,是夫妻之间的一种默契。
客芷座不会担心阿碧阻拦他的行动,事实上,客芷座兼任着李刀磨村长,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如果想回去,阿碧不但不会阻拦,相反还会给予支持,从阿碧的说话来看,客芷座已经明白,阿碧不仅支持他,而且十分支持他,像这么好的老婆,虽然说天底下有,但是不会多,他在内心里感谢阿碧,感谢老天送给她一个好老婆。
客芷座既是云里县参议员,又是李刀磨村长,现在李刀磨出事,尤大田两个睾丸被骡子踢碎,眼看着就要死,他能不回去看看吗?说:“秤不离砣,公不离婆,我回去,你也回去吧?”
阿碧经历过许多的忧伤,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最见不得伤心的事情,说:“我就不回去了,我的眼窝子浅,看见大田叔就要死,我的心里会难过,眼泪就会掉下来,如果仅仅是你看到,你会说我感情丰富,如果不巧被别人看见,会说我不够坚强,不能做你的坚强后盾,不值得你喜欢,我要维护好县参议员的形象。”
客芷座从来就没有强迫阿碧去做什么,凡事总是随阿碧的意愿,阿碧想做什么,他从来不干预,从来不阻止,爱恋着老婆,宠爱老婆。
客芷座看到阿碧不想回李刀磨,把不想回去的话,说得冠冕堂皇,感觉阿碧通过几年的磨练,思想上已经变得复杂,性格上已经变得老练,在学会了虚与委蛇的同时,也学会了从容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