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始吃席的时候,门口那边已经安静了。
后来还是坐在同桌的刘二丫说了一句,“刚才派出所的人来,把明慧带走了。
娟娟将来可有她受的,那女人像个疯狗一样,咬上就不松嘴。”
夏菘蓝的姑姑夏苏慧也坐在这一桌,瞥着嘴嘲讽,“呸,给她脸了,什么玩意儿。
臭不要脸的小三,扒着人家男人不放,还敢这么嚣张。
等这两天我得了空,好好传授娟娟几招,看不把那臭娘们给治死。”
谁都没有接她的话茬,整个饭桌上的氛围也降到了冰点,大家只吃着自己眼前的菜。
周桑宁和夏菘蓝原以为今天和夏苏慧打个照面,就算完事儿了。
没成想第二天夏苏慧就来到了她们家。
只拎了一个小果匣子,趾高气昂的在屋子里乱转乱看了起来。
外婆不愿意理会她,和王大娘抱着两个小家伙就出去了。
恰巧周桑宁和人家换的班,这周都上夜班,所以白天在家。
周桑宁看着夏苏慧东瞅瞅西瞄瞄,还要去推夏菘蓝的房间门。
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苏慧坐下来喝杯茶吧。”
夏苏慧已经用力推开了夏菘蓝卧室的门,“菘蓝是在这屋住吧?
啧啧……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们家这水算泼不出去了。
我听大嫂说她刚结婚,公公婆婆就被下放到农场,这命哟……可是够……”
“我的命怎么了,姑姑?”
夏菘蓝正好推门进来,恰巧听到这句话接了下茬。
夏苏慧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讪讪的,“哦哦,你的命好啊!
没有公公婆婆管着,还又住在娘家,多逍遥自在。
我可就没你命这么好,当初结婚想来娘家住……”
说着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周桑宁,意有所指,“不就因为家里还有嫂子们吗?我真的被泼出去了。
唉,这就是命呀,我的命就是苦。
连回娘家都得看人家的脸色。”
周桑宁原本端着水招呼夏苏慧喝,这会儿也不愿意理她了,端着水杯又放到了桌子上。
扭身围着炉火坐下了。
这几日,天越发的冷,家里边已经生了炉子,还算暖和些。
夏菘蓝虽然第一次接触夏苏慧,但通过原书也知道这夏苏慧说话尖酸刻薄。
心里就不喜欢她,不想理她,走到周桑宁身边挨着她坐下了。
夏苏慧还站在夏菘蓝的卧室门口,“菘蓝,看看你的房间呗,好久没来你这屋转了。”
“没什么好看的,还那样。”
“怎么会?我可听大嫂说你结婚的时候,添了不少嫁妆,还是二哥二嫂帮着买的。”
炉火上烤着橘子,这会儿已经烤热了,橘子皮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夏菘蓝没立马理会她,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等尝了一瓣挺甜,掰开分给了周桑宁一半。
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爸爸妈妈心疼我,倒是给多添了一些。”
“那我看看呗,看比建国那边的是好是坏。”
夏苏慧说着已经迈腿走进了夏菘蓝的房间。
周桑宁立马拉着夏菘蓝站了起来,跟着她走了进去。
夏苏慧打量房间一眼,随即快步走到大立柜门前,拉开了大立柜门。
望着里边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艳羡不已,“你的衣服买的可不少。
哎呦,还有长呢子大衣,这灯条绒的裤子也怪时髦的。”
边说边拿起呢子衣就往身上套。
夏菘蓝抬手就将呢子衣给拽走了“姑姑,您看着比我要胖些,这衣服怕穿不上。”
夏苏慧瞥了一眼夏菘蓝的身材,咧着嘴,“谁说的?
我并不比你重几斤,只是看着有些胖,我主要是脸盘大,身上肉不多。”
伸手又要去抢。
夏菘蓝侧步朝旁边一躲,站在了大立柜前,将衣服挂了进去,随手将门扣上。
背靠着衣柜门,抱着手看夏苏慧。
夏苏慧还要去推搡夏菘蓝。
周桑宁在一旁拽着她的手臂,“苏慧来了这么半天,还是去喝些水吧。
菘蓝这屋没什么好看的。”
夏苏慧还想挣脱,夏菘蓝也过来推着她朝外走。
夏苏慧嚷嚷着,“啧啧,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不就试试你的衣服吗?真抠。”
“姑姑,您这样说我可就冤枉我了。
当初您从我这儿拿走的衣服和玩具以及学习用具还少吗?
不都说是拿给表妹用的吗?我可一点没有舍不得。”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看你现在看的紧的,真是嫁成人家的人了,连心眼都变的多了。”
夏菘蓝拧着她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多谢姑姑夸奖,人还是多个心眼好。今天就不留姑姑在家里多呆了。”
说着,和周桑宁两人齐用力架着夏苏慧就朝门口走。
夏苏慧指着她带来的那个果匣,“我还给你们带礼物了呢,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我要等我三哥回来,看我怎么告你们?”
夏菘蓝回首拽过那果匣,“姑姑,还是把您的果匣带回去吧!
我爸爸这几天出差了,不在家,等他回来让他去爷爷家看您。”
娘俩齐用力算是把夏苏慧送出了六号院。
夏苏慧抱着果匣站在门口,愤愤不已。
可知道这会儿再进去也有些说不过了,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夏菘蓝和周桑宁见终于把瘟神送走了,抹了一把脑门的虚汗。
夏菘蓝心有余悸,“妈,我可真是见识了姑姑的不要脸。
这就是明着抢呀。”
周桑宁也有些后怕,“幸亏你回来的早,要不然呢,我一个人还治不住她。
她那身蛮力可真是不小。
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泼皮现在上了年纪,越发的不知羞耻了。”
夏菘蓝缓了口气才去王大娘家,把两个孩子和外婆接了回来。
这段时间,王大娘也是尽心尽责,夏菘蓝除了每个月会给王大娘30块钱。
平时还会买一些礼物送给王大娘。
两家人处的关系越发的好了。
两个小家伙已经五个多月,除了吃奶,还加了些辅食。
吃的虎头虎脑的。
都说三翻六坐八爬,刚五个多月的孩子都已经坐的稳稳的。
每天晚上,夏菘蓝都让两个小家伙倚着被子坐会儿。
一般这时候,两个小宝贝儿特别听话,侧脸互相对望着,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婴儿语。
转眼就到了腊八这天,离过年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宁京墨还没有回来,夏菘蓝也有些想他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不免又提到了宁京墨。
突然,院里传来了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