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睡着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浓密的眉头似是因为惯性微微挤压在一起，眉心有轻浅的折痕，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肃感。
这跟她平日里看到的周雾一点也不一样了。
姜灯莫名想起好友许灵然曾经对周雾的评价：
骨子里傲慢疏离的高岭之花。
“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待人接物确实一向温雅有礼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实际上周雾这人眼高于顶，根本没把几个人放在眼里……”
姜灯之前并不相信，但现在看来，睡着的周雾和灵然所说居然是贴合的。
如果这才是周雾真实的性格……
姜灯感觉这样的周雾有点陌生。
为什么这一面，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呢。
她也没有见过他生气……
思及此，姜灯忽地伸出手捏住眼前男人硬挺的鼻梁两侧，直到周雾感觉喘不过来气惊醒，这才松开手，弯起眼尾笑他：
“败家子儿，醒了——呜——”
话还未说完，唇就被堵上。
姜灯的瞳孔骤然放大。
怎么刚起床就要亲，她只是想试一下周雾有没有起床气而已。
“阿玉……”
周雾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沙哑的性感，人看上去像是还没醒透，但桃花眼和唇已经弯成好看的弧度，脸上冷意尽销，又变回了姜灯熟悉的那个周雾：
明朗、真挚、温柔。
唯一违和的是他的手上动作。
吻强势霸道极了，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搂住她的一双铁臂圈得死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合二为一。
因为太过用力，她都被他勒疼了，他还毫无觉察。
甚至因为两人身体贴近的距离，姜灯能清晰感觉到周雾身体的变化，她本来想要挣扎，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救命。
这起床气，怎么又像是有，又像是没有的啊？
姜灯都被他给弄迷惑了。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周雾似乎比清醒时更加自我，没那么体贴了。
短短数秒，姜灯脑海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堆，差点就要理智下线，跟着昏了头把持不住自己。
好在对方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周雾眼睛恢复了清明，匆忙放开她，坐起身紧张道：
“对不起阿玉，弄疼你了吗？我看看……”
“嗯……难受……”姜灯立刻就坡下驴装委屈，把被勒红的手臂外侧伸到他眼前。
红痕在她冷白的肤色上显得格外扎眼。
“都是我不好。”周雾视线扫过，呼吸更沉了些，他竭力压抑着情绪，维持语调的平稳，“我去找药。”
“那倒不用，你还是先去……”姜灯的眼神有些飘。
周雾饶是脸皮再厚此时也禁不住有些尴尬，薄唇紧抿，僵硬着身体下了床，步履飞快冲进了浴室。
浴室门合上，里面很快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姜灯重重倒回床榻，长吐一口气，拍了拍微烫的脸颊，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
叮铃～
叮铃叮铃～
嗯？
门铃好像响了。
谁？
姜灯脑袋还混沌着，顺手就抓起了床头柜旁边的遥控，接通了对讲机。
下一秒，周母雍容娴雅的面容出现在对讲机屏幕上：
“小雾，你在家吗？开一下——”
周母笑容顿住，因为过度惊诧眉头一跳，脸上表情明显卡壳了一瞬。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姜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