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的事情吧,没准儿傅景川还得以为她得了神经病脑子不正常呢。
“没什么,”
姜绾眼眸湿润,从眼尾到鼻尖都红红的,叫傅景川看得直感觉心底某个角落被戳的又酸又软。
他定定地凝视着姜绾,想想觉得也是。
他家小女人懂得保护自己,是个勇敢聪明的姑娘,可哪个女人碰到这种事儿不会害怕。
估摸着姜绾应该也是在自己面前踏实了,后知后觉地感到委屈吧。
傅景川眸间闪了闪,攥住她细白的手腕,带着些安抚的力道。
就像哄孩子似的,微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嫩软的虎口处。
姜绾几不可查地缩了缩脖子,有点痒。
垂下眸抿了抿唇。
屋里有些寂静,衬得男人呼吸粗沉。
女人气息甜软。
气氛稍微有些微妙了。
傅景川恍然收回手,后颈有点烫。
移开视线,顿了半晌后。
声音有些低哑,但却隐约带着种睚眦必报的狠戾道,“你先别多想了。”
“今天晚上就好好睡一觉。”
“明天你照常去大院儿,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
“这事儿肯定不是刘翠一个人的主意,她跟你之间也没恩怨。”
“我查查去。”
“反正你只记住,我傅景川绝对不会叫你白受这份委屈。”
“... ...嗯。”
姜绾点点头,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水汽。
她也的确是累了,想睡下了。
傅景川单臂撑地起身,只留下个高大雄伟的背影。
粗哑嗓音莫名低柔,落下了句:“晚安。”
“踏实睡。”
而后便带上房门走出去了。
姜绾过了大约十几秒,才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顶着微微发热的双颊去衣柜里翻出睡衣。
结果没成想,等到换好了睡衣,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洗漱呢。
刚回来的时候她心里也有点乱,着急忙慌地就钻进屋子里来了。
不行不行,女孩子可不能脏脏。
天气越来越热了,总也要洗把脸刷个牙。
再忍几天,等家里的独立浴室弄好了,就能天天都洗澡了。
姜绾看了看自己身上纯棉质地的白色吊带睡裙。
回忆了一下,刚才傅景川好像已经洗漱过了... ...
正在这有点纠结,便听到隔壁柴房的门也被关上了。
这下,她就没再犹豫了。
他都回去睡了,应该也不会出去了。
再说,反正... ...他们俩也是夫妻呀。
姜绾拿上了洗漱用的东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走到井边的时候,却不经意间往那个已经基本盖好的茅厕跟浴室看了一眼。
月光照下来,姜绾微微睁大了涟漪杏眸。
很惊喜地发现那个淋浴的水管子都接好了,不自觉地便走了过去。
她觉得有点激动,又觉得新鲜。
没想到上辈子每家标配的卫浴,在80年代的乡下还真是个稀罕的东西,得找人特地弄呢。
姜绾借着月色站在小小的浴室里,地面的水泥地挺平整的,基本都干了。
水管子旁边却有个把手。
这是干啥的... ...
姜绾蹙了蹙眉,拧了一下。
却没想到那水龙头里猛然窜出一股力道极强的水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将她迎面浇湿!
姜绾被吓着了似的,慌慌张张地“诶”了一声。
柴房的门突然就被人推开,傅景川鞋都没穿就跑出来。
“怎么了??”
他语气焦急,大步朝着声音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结果刚到浴室门口,往里一看,脚步就跟死死地钉在了地上似的。
“... ...你快点帮帮我呀!”
那水还是哗啦啦地流,姜绾手上身上都被浸透了。
偏生牛奶一般丝滑的手心根本攥不上那个把手儿,一摸上去就要打滑。
她听到身后的傅景川好像突然没了动静。
有些嗔怪地眯着眼睛,转头又低低地唤了声:“傅景川,这个怎么关呀!”
“我眼里都是水,看不清了... ...”
傅景川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只觉得心尖上开始发麻。
那股又麻又痒的滋味儿似是顺着心口窜到四肢,又窜到头皮。
不知从何时开始,汇聚成一团燥热的烈火。
烧得他喉咙干哑,紧得要命。
月光下,女人浑身被水打湿了,轻薄的纯棉睡裙全裹在身上,将她娇小的骨架,绵软玉白的肌肤衬得旖旎且湿软。
傅景川绷着下颌,手已经不自觉地攥握成拳,青筋也自手背上浮现。
不知怎的,脑海中便想起了那几句荒唐的闲谈。
什么别看她瘦,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少。
傅景川幽深的眸间映着月色,似是在闪动着暗色银光。
姜绾有点急了,又试着伸手摸索,小声且略显不耐烦地哼哼:“这,这怎么关不上呀... ...哎呀。”
“我也是手欠。”
傅景川难耐地闭了闭眸,提起一口气才终于踏进浴室。
这本就狭小的空间顿时变得更加逼仄起来。
姜绾手上一抖,感觉自己的后背似是抵上了男人炙热结实的胸膛。
他粗粝大掌越过她纤细的肩膀伸过来,只用了不到半秒的功夫,就扒拉下把手,将水流倏然止住了。
“... ...对,对不起啊。”
姜绾耳根子后面烧得慌,如蚊呐般嘟囔:“我,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吵到辰辰他们吧... ...”
“要不,我。我去看看... ...”
姜绾心头开始跳动,一声大过一声。
她低低地垂着眸,手上还攥着那条水管子,却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发颤。
夜色太深,原本在白日里打好的主意,下好的决心恍若早就荡然无存。
傅景川身上的雄性气息实在太过强烈,她但凡跟他离的太近,就总是下意识地想逃。
就像是小白兔碰到大老虎的时候,那种基因里携带的恐惧。
让她神经麻痹,没有余裕思考。
只是本能地想跑。
姜绾开始觉得憋得慌,就跟喘不上来气了似的。
她仍然低低垂眸,长睫抖的不像话,匆忙扔下手中的水管有些慌张无措地转过身,作势要钻过他身侧狭窄的缝隙逃走。
“你,你回去睡吧。”
“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