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确实是饿了,她看到饭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就只吃了个早餐。
中午的时候跟着许主任去看童童,结果又和童童的父母说了那么久的话。
回到办公室以后,就连许主任自己都没提要吃饭的事情,而是立刻把童童的病历拿出来跟她交流。
姜绾也就彻底把吃饭的事儿抛在脑后了。
后来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不得不说部队的伙食还是非常不错的,傅景川吃着饭跟她说,食堂换了一批厨子,大家都反应这批厨子比之前的那批做饭还要好吃。
姜绾一边猛猛炫饭一边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确实很香!
而且味道非常家常,很下饭。
傅景川吃饭很快,几乎一饭盒的大米饭扒拉几口就全进肚儿了。
吃完了以后,他顿了顿才开始跟姜绾说赵玉兰家的事儿。
姜绾素手捏着筷子,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
结果这听着听着,饭就吃不下去了。
刚才小妍什么都不懂,学舌说赵玉兰骂高志国裤腰带拴不紧,姜绾就略略猜测了下,或许是高志国劈腿了,再外面有人了。
她还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高志国真是不知道轻重。
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
他跟傅景川一样都是军人,况且他也算个小领导了。
竟然还敢搞婚外情?
村子跟部队离的那么近,要是让部队那边或者是领导们听到风声,肯定会处罚他的!
毕竟党员的个人作风大于山啊!
怎料,姜绾怎么都没想到,高志国劈腿的事情会跟那个人有关系... ...
“唐欣欣... ...”
她三观都被震碎了,筷子都有点拿不住。
缓了好大一会儿才把筷子平放在饭盒上。
秀眉深深蹙起。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傅景川也是满脸写着厌恶,薄削的唇紧紧抿着,沉声道:“唐欣欣跟钱六筒的事儿在村儿里都传遍了,”
“中午的时候,于树恒趁着休息的时间去找唐欣欣理论。我这也都是听村里的老叔们说的。”
“... ...哪知道唐欣欣那么没脸呢,她连躲都不躲了,插着腰在自家门口儿就骂上了。说于树恒装什么装啊,脱裤子的时候怎么那么利索呢?”
傅景川讽刺一笑道:“你今儿上班去了是真错过了一场大戏,人唐欣欣这就叫破罐子破摔了。”
“一帮子人围观她,她扯着脖子就喊,说不光是于树恒跟钱六筒,她的男人多着呢... ...”
“然后就开始跟报菜名儿似的往外说呗。”
“... ...其中就有高志国??”
姜绾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就... ...真天雷滚滚啊家人。
“嗯。”傅景川有些慵懒地往后一靠,粗硬漆黑的长睫垂下,眸中幽暗。
“高志国现在估计也慌得不行了,这事儿肯定得往上面报。”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去他们家帮着劝,”
“这破事儿有啥可劝的?他高志国能做出来,就得承担后果。”
“你要想劝,明天等他去部队了,你再找玉兰嫂子说会儿话去。她是个本分老实的... ...”
傅景川虽然面容冷硬,平时没啥表情。
看着像是个对什么事儿都不在乎,跟他也没关系的。
但姜绾却看得出,他提起这件事情来是真的不爽。
不光是因为替玉兰嫂子觉得不值,还觉得高志国是真能装。
好歹也算是兄弟跟战友,从前他有什么心里话都会去找高志国喝酒。
傅景川只要想到这些,漆黑的剑眉就越蹙越深,觉得自己识人不清,眼瞎的厉害。
姜绾抿着唇,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寻思着。
想着想着就觉得——唐欣欣是公交车这件事也算是有迹可循。
之前在村委会大院排练的时候,她不小心把血染到裙子上了,唐欣欣就说了类似什么周期啊啥的。
她怎么能那么清楚那些东西的?
从那个时候姜绾就觉得,唐欣欣在男女关系方面绝对不简单。
可怎么也没想到,跟她一起滚床单的人居然还有玉兰姐她家男人... ...啊!
真的太炸裂了啊啊啊啊!
“咚咚咚——”
姜绾正在心里吐槽呢,院儿里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傅景川神色一滞,而后便闭了闭眼粗沉地叹了口气。
拿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你在屋儿里待着别出去,把门关上。”
“我估计肯定是高志国找我求情来了。”
傅景川起身道:“我带他去柴房说话,”
“行。”
姜绾也被这气氛搞得有点紧张了。
主要是,她拿不准傅景川会不会心软。
如果没记错的话,从前玉兰姐就说过,傅景川跟她男人交情很深。
自己刚来的时候,傅景川有心事也是去找高志国喝酒去了。
可这样的男人,姜绾是真的一点都不同情他。
她觉得他要是不受到应有的惩罚,那玉兰姐实在是太委屈、太不值了!
姜绾准备去关门,怎料傅景川把院门的门栓一抬开,门一拉。
门口儿站着的却不是高志国自己!
而是高志国跟赵玉兰两个人!
高志国特地换了件新衣服,可脸上被指甲划的血道子跟红肿的巴掌印根本挡不住。
傅景川一愣,沉着脸没说话。
赵玉兰却堆着笑,脸色微讪道:“傅,傅营长。”
“小姜同志在家不?”
“我听说她今天去县城上班儿嘞,想着跟她说会儿话呢!”
“... ...玉兰姐,我在呢。”
姜绾无声叹了口气,回应道:“您进屋儿吧,咱俩进屋儿聊。”
“诶,诶!”
赵玉兰欣喜又紧张拔腿就朝着主屋去了。
剩下高志国,耷拉着肩膀还在门口站着。
吭哧了半天才死乞白赖地挤出来句:“景,景川呐... ...”
“咱,咱哥俩儿进去说呗?”
“你叫谁呢?”
傅景川冷哼一声,眸色漠然,“现在是什么情况,高排长。”
“不用我跟你说吧。”
“该叫什么叫什么。”
傅景川单手揣兜儿,转身往柴房走,同时道:“高志国,你今天要是想让我帮你瞒着这件事儿不往上报。”
“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往外面儿瞎搞胡搞的时候怎么没顾着那身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