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嗓子眼儿像是堵住了。
好半天才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混杂着低叹的话。
他直接就着她的力道蹲在她跟前,凤眸渗出映衬着银色月光。
可仍旧遮掩不下那如烈火般狂野的情欲。
“我跟你,咱俩?”
“睡一张床上?”
傅景川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扯了扯唇角:“我可忍不住嗷。”
“我没叫你忍!”
姜绾有点急了似的,但也羞臊的厉害,顶着张已经烧红了的娇颜壮着胆怒视他。
嘴里磕磕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说不,”
“不能在车里?”
“在,在家里也... ...也不行吗?”
“... ...”
傅景川本来是以为姜绾就是单纯想撒个娇,想跟他热乎热乎。
这么一听才发现,可不只是那么回事儿啊。
她这是在勾自己啊。
让他跟她好,跟她做真真正正的两口子。
哪个大老爷们儿能受得了??
傅景川难耐地闭了闭眼,粗硬漆黑的长睫都打了两下哆嗦。
呼吸声愈发粗沉,胸膛阵阵起伏着。
他做了老么半天的心理工作,才哑着嗓子说:“宝儿你听话。”
“我不是不想跟你好... ...我脑子没毛病。”
“身体也健康。”
“你身上的药效虽然过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我怕那东西再有点啥副作用的... ...你听我的,咱观察几天行不行?”
傅景川看着她,耐着性子哄。
实打实的硬汉柔情。
他心里烫的厉害,脑瓜子里嗡嗡作响。
耳朵边就像是有两个小人儿一左一右地在打架。
一个说:“傅景川,你他娘的是男人么?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能忍??”
另一个说:“都忍到现在了你再忍两天能怎么着?你媳妇儿现在身体好没好利索还说不好呢。她岁数儿这么小,娇娇的一团,遭得住你么?出了什么意外咋整?”
只要沾到姜绾的安危问题,就算是傅景川浑身已然燥热不堪,也能瞬间清醒。
但他知道自己今天绝对不能走。
她一个姑娘家,扛着羞臊张了嘴。
自己怎么也不能让人跌面儿,要是那样他得多不是东西?
往后还能不能好了?
所以傅景川决定了。
今儿就算是他烧死自己了,把他自己逼疯了。
他也得规规矩矩地搂着人睡一宿。
“上床。”
傅景川当即起身,坐在床边把鞋一脱。
“我陪你睡。”
“... ...哦。”
虽然有一点点不满意,但姜绾今天的勇气也算是耗尽了。
她后知后觉羞耻的厉害,顶着发烫的耳根爬到床内侧去了。
而后乖乖地躺下,扥了扥小薄被往身上一拽。
傅景川是真难受啊。
他是真没想到,世界上还存在比体能训练还要艰苦个千百倍的考验。
这一离近了,姑娘家身上甜甜的软软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让他头皮都跟着发麻。
真想... ...干脆就不管不顾地把她身上那破布裙子撕碎了得了。
啊。
艹!
“快睡嗷,明儿你还要上班去呢。我就说多休息两天... ...”
傅景川喉结滚动了几下,背着她躺下了。
从头到脚却僵硬的不行,跟个大木头桩子似的挺着。
他这句话终于成功地让姜绾走了个神儿。
她盯着房梁子想了想,“唔... ...还是别休息了。”
“医院有个自闭症儿童,许主任把他交给我啦。”
“我还要跟进病情呢,休息太多天了不好。”
“而且夜校那边我也得去解释一下... ...就说我生病了就好啦。”
姜绾就这样小声念叨着,竟然不知不觉地给自己念叨困了。
她这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害羞不害羞了。
过了那股子羞臊劲儿,她是从心到身都自然而然地信赖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他巍峨雄壮的身躯就躺在床的外侧,像是能阻挡住一切危险。
困意来袭,姜绾没过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临睡着之前她还动了个念头,想着明天一定要记得把赵玉兰恶婆婆的事儿跟傅景川说一下。
她呼吸声逐渐绵长,身边的那个男人通身炙热的温度却一直汹涌地烧着,直到深更半夜时仍旧没退下。
最后傅景川几乎又是一夜未眠。
周围邻居家天天到点儿就叫的鸡他都快熟悉了。
哪只叫的嘶哑点儿,哪只叫的铿锵有力点。
他现在闭着眼都能分清,哪个声音对着的是哪家儿。
哎... ...他现在算是寻思明白了,那个独立浴室修的是真对啊。
多方便他整宿冲上好几个冷水澡啊!
天光微亮时,傅景川顶着猩红眼尾深深地叹了口气。
直接光着脚,再次悄然无声地奔着浴室去了——
-
翌日清晨,傅景川送姜绾上班的路上,她啃着傅景川从部队食堂买的包子,才把昨天赵玉兰的恶婆婆上门儿来找茬的事情说了。
还说了她给赵玉兰出主意,让她在村里接手个宅基地,弄个“小饭桌”,照顾孩子们等着家长彻底忙完了再来接的事情。
傅景川默默地听着,听到“小饭桌”这个新潮词汇的时候,转动着方向盘的右手却微微顿了一下。
他掩下眸中思索,淡然地说:“挺好啊。”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就是那钱你甭动了,我那儿还有点先借给玉兰嫂子用。”
“你那钱是嫁妆,不能轻易动。”
“那不行呀!”
姜绾杏眸瞪得浑圆,举着包子皱着眉道:“昨天玉兰姐的婆婆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说我撺掇他们离婚,没准儿是看上了高排长。”
“你跟高排长是战友,把他的事情往上面报告是你的职责所在,但你要是出钱帮着玉兰姐... ...他们还不定要怎么说你呢!”
“不是... ...”
傅景川乐了,扭头一看到了红十字会大院门口了便踩下刹车。
侧眸看着她笑道:“你这小脑瓜儿怎么一时聪明一时傻啊?”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夫妻是一体。”
“你的钱还是我的钱在外人看来有区别么?”
“你都嫁给我了,是我媳妇儿。”
“我的钱本来就是你的钱啊。”
“但你的嫁妆... ...那还是你自己的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