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谁说不是呢!”钱老先生虽说是帮着梁九说两句话,告诉她这不是个坏孩子。
但怎么也是为人师表,得把学生们学习的事儿放在头一位。
听了姜绾的话,他神色肃然几分,顿了顿嘟囔了句:“是不能总这么惯着他了,他要是再闹,我就得找他爸去了。”
“小姜同志,那你快走吧。”
“我看... ...呦,那是你爱人吧?”
姜绾已经结婚了,丈夫还是个军人的事儿是许主任跟钱老先生提过一嘴。
老爷子当时也挺惊讶的,寻思着姜绾瞧着岁数这么小没想到已经嫁人了。
他跟姜绾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正赶上傅景川推车门儿下来,站在原地无声地往这边儿看。
钱老先生到了夜里眼睛稍微有点花,只遥遥看到个身形无比高大,穿着条迷彩裤的男人。
不禁感慨道:“小姜同志,你爱人真精神啊!”
“瞅瞅这大高个儿,大体格子!”
“诶呦... ...真是难得啊,我这教书这么些年了也没瞅着几个特地接送上下课的。”
“学习这种事儿有家属支持是最好的!”
“你也要好好加油啊!”
“好的钱老师,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姜绾礼貌一笑,打了声招呼挎着小包儿就往傅景川那边走。
钱老爷子还稍微生出几分好奇心来,奈何这老花眼啊,是真不争气!
他费了半天劲虚么着眼一个劲儿地瞧,也没能把傅景川的五官看清楚。
可尽管如此,他通身的冷肃野肆之气却强烈的很,让人觉得气势已然如此,拿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能长得太丑!
再者说了... ...小姜同志长得可是够俊的,整个途州县估计都翻不出来几个条件这么好的了。
怎么说人也不能找个歪瓜裂枣儿啊?
钱老先生也是难逃老年人的八卦心,自顾自地寻思了一会儿,见姜绾他们那辆车子开走了才转身背着手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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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傅辰跟小妍都已经休息下了。
姜绾不禁再次默默地感慨了一下,她这个后妈是真好当啊。
两个娃自我管理能力超强,也就是刚嫁过来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插曲。
后来... ...他们两个真的很少让大人操心。
傅景川也是真的饿了。
从中午开始到回来之前就吃了姜绾给他偷偷顺出来的一个包子,胃里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饿得抓心挠肝的。
他给院门拉了门栓就往厨房去了。
姜绾一愣,而后作势要跟过去,“我就说你肯定饿了吧?”
“你看你也真是的... ...我上课的时候你为啥不出去先吃点什么呢?”
“我不放心。”
傅景川蹲地上三两下地把炉灶里的火升了,直接烧水下了把挂面。
他只是随口回答姜绾,轻飘飘的四个字好像是理所应当的。
可听到姜绾耳朵里,却带着股灼热又缱绻的味道,让她动作一滞,心尖儿上又酸又涨的。
“你这做的啥呀?”
姜绾长睫颤了颤,稍微平复了下情绪。
觉得自己也不能总因为一点儿小事儿就这么矫情这么感性。
他俩现在都是夫妻了。
他对自己好是应该的。
相对的,以后她也肯定会对他好!
“你去洗澡,我给你做。”姜绾看着他像座巍峨的山一般蹲在灶膛前,不自觉地便放软了语气。
笑着道:“我让你见识见识,有水平的人能把挂面做的多好吃!”
“你折腾啥,我煮熟了就能吃。”
傅景川蹙着眉要伸手拦她,不想让她走近了沾上烟火气。
怎料他家这小女人性子就是这么怪。
有时候确实是很乖,说啥听啥。
可但凡是她打定了主意的事儿谁都甭想拦住她!
“你快走!”姜绾伸出小手推他,已经有点不乐意了,“我都说了我给你做我给你做!”
“你再拦着我我生气了!”
“...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傅景川都被她给整笑了,无奈的很。
深邃凤眸间揉着抹宠溺的笑连连点头儿站起来,“行行行,还挺横。”
“我不拦着你,你做你做。”
“那我先洗澡去?”
“嗯,你去吧。”
姜绾很是满意地接手了厨房使用权,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起来。
她记得架子阴凉处还有点猪油来着,干脆用挂面做两碗阳春面。
阳春面的底很简单,可却香的很。
一点猪油、酱油、盐、味素,再来一小撮糖提鲜就成。
调好了两碗底,煮好了挂面以后,先用汤勺舀起锅里的汤把刚才配好的料冲成汤底,临端出去之前再切点葱花洒上。
哦对了... ...鸡蛋。
姜绾想找俩鸡蛋煎了,结果扭过身儿在厨房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找着鸡蛋。
想想也是,家里基本很少开火,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傅景川从部队打饭。
怪不得不是缺这个就是少那个呢。
看来等到周末休假,她可得找个机会出去置办点吃的喝的了。
傅景川洗澡一向快的很,院儿里吃饭的折叠桌子这几天就没收,一直摆在那儿。
他光着个膀子就往厨房里挤,身上带着热气蒸腾过的潮湿和淡淡的胰子味儿,嗓音有点哑。
“给我。”
“你别烫着。”
傅景川一手端着一个碗,就跟完全感受不到温度似的大刀阔斧地走出去了。
姜绾都纳闷儿,这得是皮多厚啊,真的一点儿都不烫吗?
“你也没吃饱吧?”
傅景川把碗撂在桌子上,睨了她一眼,笑的特得意:“光顾着给我顺包子出来了是吧?”
“... ...闭嘴吧你。”
“诶?”傅景川唇角愈发上扬,幽深狭长的眸一亮。
拉过椅子一坐,看着她挑眉道:“怎么个事儿啊?现在怎么越来越随我了?”
“嗯?”
“说话还知道呛人了呢?”
“...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
姜绾也有点绷不住了。
一双莹润杏眸弯弯的,在他对面坐下了。
素白纤细的手抄起筷子来悠悠地晃了两下儿,拉长了声音道:“我这就叫... ...”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