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张秀敏继续跟他搞拉锯战,老陈这回迅速接道:“因为傅营长他... ...”
“陈营长!!!陈营长!!!”
“... ...”
艹!
想憋死他是吧!!
这句话还就说不出来的是吧??
老陈黑着一张脸非常不爽地转身道:“嘎哈!!有屁快放!!”
“救援队走散的医护人员们找过来了!!就是小巴车后车厢坐着的那几个!”
“除了其中一位女医生受了点腿伤,其他人都没啥事儿!”
小兵亢奋地道:“陈营长,真是太好了!”
“您看看,连老天爷都对咱这么好嘞!诶呦... ...这太阳也出来嘞,救援队的同志们也平安无事,真是太好啦!”
“... ...好好好!”
老陈赶紧抬腿往驻扎点门口走,“好啊!!”
“好!!”
什么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都给老子靠边站!
性命攸关才是顶顶大的事儿嘞!
“啥?回来了?周医生他们的队伍回来了吗?”
耿主任正在帐篷里面帮受伤的患者包扎伤口,隐约听到了老陈他们的对话,慌慌张张地举着纱布出来问:“陈营长,是... ...是我们的同志们回来了吗??”
“耿主任!!!”
“!!!!刘医生!!!”
耿主任一抬头,就看到了背着周蔷的刘医生,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大灾大难面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系带突然变得坚韧。
他们虽然一部分来自北城,一部分来自南城,但从出发的那一刻,就变成一整个集体。
不可撼动的、不可分割的。
“诶呀,周医生这是咋了!”
耿主任见周蔷那张秀丽的脸有些惨白,忙快跑了几步。
刘医生把周蔷右脚踝受伤的事情说了,耿主任便道:“快去帐篷里,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与此同时,她又往后看了看,确定同志们一个不少。
眼睛有些发酸,满脸庆幸地道:“好样儿的,咱们的同志都是好样儿的啊!”
“... ...太感人了。”
小兵年轻,正处在非常容易受到打动的时候,揉了揉眼睛跟老陈道:“陈营长,太感人了... ...”
“... ...陈营长,你咋不说话?”
“... ...”
老陈张着嘴,傻不愣登地直视着前方,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副魂儿都跑没影儿的模样宛如看见傅景川时的张秀敏。
“你看啥呢营... ...”小兵满脸纳闷地一扭头。
“我滴个天爷奶奶诶!”
小兵整张脸爆炸红。
“我滴... ...我滴... ...”
他开始磕巴,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肩并肩地跟老陈站在一起。
变成了两尊雕像。
老陈讷讷地接道:“我滴二叔三舅四姨啊。”
“这小妞儿长得真他娘的带劲啊... ...”
一直站在后面还没走,但没人理她的张秀敏:“... ...”
姜绾!!!
你怎么不去死呢?!?!
被三个人同时死死盯着的姜绾:“... ...”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 ...姜绾同志回来了啊。”
张秀敏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这样明显冷淡又不悦的态度却令老陈瞬间蹙起了眉。
心想这张大夫咋回事啊?
都是一个救援队的,不高兴也就算了咋听着还跟个怨妇似的呢??
张秀敏看着姜绾那张脸,牙都快咬碎了。
经历了一场泥石流,他们皆是满身狼狈。
可反观姜绾呢?
虽然也是脸上沾满泥土,身上的白大褂也已经皱得、破得不成样子,但仍旧无法掩盖住她通身仙气儿。
她莹白如羊脂玉般的脸庞被阳光一照,都叫人觉得晃眼。
乌发散碎凌乱不成章法,却凭空为她增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那种只要一看,就让人忍不住心尖儿发颤的美。
姜绾默默翻了个白眼,然后——
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帐篷。
再次被忽略的张秀敏:“... ...”
“你,你... ...”
张秀敏脸色又红又紫,气得要命。
看见这一幕的老陈却愣了会儿,兴味地挑了挑眉。
喝呦。
小美妞儿还挺有脾气的嗷!
有个性!
他喜欢!
老陈龇牙咧嘴地转身问张秀敏:“诶,张大夫,刚才瞪你那个美女同志是你同事吧?”
“她也是你们途州县的?”
“叫啥?”
张秀敏浑身一僵,随后像是个涨满了气马上就要爆炸的皮球似的,鼓着腮帮子恶狠狠地看向老陈:“呵。”
她轻蔑地笑道:“别问了。”
“你跟她,也是不可能的。”
“... ...”
这真的不是变相的报复嘛??
他不信。
姜绾走进帐篷时,周蔷的脚踝已经被耿主任包扎好了。
虽然骨头没事儿,但筋膜挫伤也是要好好修养的,所以保险起见——耿主任还是用一个小木板跟绷带帮周蔷的脚踝做了固定。
姜绾往四下看了看,只见这个帐篷里面地方还挺宽敞。
足足摆了8张行军床。
大多数都是女同志。
穿着普通的衣服,看着就是平民老百姓。
她刚走进驻扎点的时候就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整个驻扎点足有十几个这样的帐篷,顺着这里一路往后搭,一直快搭到半山腰。
可是... ...她以为受伤的应该都是部队的军人。
怎么会还有普通的人民群众呢?
姜绾上辈子怎么说也是博览众多影视剧作品,一些可怕又令人生寒的剧情瞬间闯进脑海。
她抿了抿唇,神色肃然了几分,绕着四下又看了一圈。
耿主任看出了她表情的转变,凑近了小声道:“姜医生,咱们所在的这个帐篷里都是轻症患者,所以你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但越往后面的帐篷走,里面的病患情况就越严重。”
“我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有几位军人同志甚至还在昏迷——并没有受伤,只是单纯因为打击性过大、过度恐慌造成的急性昏厥。”
“这样,你不是还没转正吗?周医生脚踝又受了伤。”
“接下来,这个轻症患者所在的帐篷就交给你们两个来负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