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的心猛地加速跳动了几下。
此时此刻,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嗝……”秦爱国打了个“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嘟囔了一句:“怪事嘿,我这还没吃饭呢,就打了个嗝。”
“爸、妈,我会好好照顾好京茹的,放心吧!要是京茹受委屈了,您二位随时上门来抽我!”甭管怎么样,该表态还是得老老实实表态。
“哼!”秦大穷“哼”了一声,忧愁地“吧嗒”了一口。
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滚蛋。
回到家,秦大穷家里相比较其他地方,安静得多。
两个老的,各有各琢磨的事儿。
秦大穷不舍得自己的闺女。
李巧则是在琢磨着明年家里该添置点什么。
至于秦建军和秦爱国,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所谓。
如今,乔慧的肚子一天天地变大了,家里的收入也在逐渐的增加,这种日子,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明年怎么打算?”李巧率先开了个头。
“还能怎么打算,日子还是这么过呗。”秦大穷轻呼了一口气,有些烦躁,但是看到乔慧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又放松了语气:“一些孩子要用的东西,你们哥俩有没有准备好?”
说起来也巧了。
乔慧怀孕之后,冯招娣没过几个月也跟着怀了,只不过现在冯招娣的月份还小,看不出来。
“准备什么?”x2
两个男人一脸迷茫。
两个女人,也是一脸迷茫。
得,都不知道。
“女人生孩子可不容易,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来,我给你们说说。”李巧一开口就“叭叭”个不停。
寻常人家生孩子,倒也没那么复杂,找个稳婆,就生了,村子里也没上医院的条件。但找稳婆跟找稳婆是不同的,条件亦有差距,按照李巧的话来说,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咱们就尽可能地稳一点。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家人的认同。
村外,沈昊家。
屋内。
房间里,六个人齐齐围在了炕边,吃着饺子蘸着醋。
秦京茹一双大大的眼睛乐得见牙不见眼,她终究是到了沈家,吃上了沈家的晚饭。
要说感觉,其实也没有特别的感觉,在这之前,她也经常来,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她可以留下来了。小脸被热气熏染得红扑扑的,开心、喜乐等等情绪涌上心头,忍不住又往自己的嘴里塞多一颗饺子,那止不住的喜意不停地往外冒。
“嘻嘻……”
沈秦氏看着傻乎乎的秦京茹,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笑声,眼睛也微微眯起,她也很开心。
秦辉往自己嘴里塞着饺子,一边塞,一边问:“哥,明年我想把房子修一下,我那房子老是漏风,有点堵不住了。”
村子里每年过年都是如此。
过年,不单单是大家伙团聚的一年,更多的时候,是在讨论,下一年的规划。
秦辉自从几个月前被赵念烟拒绝了之后,就不再折腾了,一心一意地琢磨着自家的房子。
“那你得等开春之后了,现在,也没人干活。你家那房子,要是糊弄糊弄,倒也没那么麻烦,要真要大整,就得去找老橛子了。”沈昊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提出自己的意见。
秦辉家比他家的状况,还要差上一些。
秦辉家之前是有名的破落户了,他的父亲,病秧子,去得早,母亲拉扯他们两个长大,家里也不是那种砖房,杂七杂八堆砌而成,能坚持这么多年,也是不容易了。
“弄就好好弄,但也没弄得太好。”
“嗯,听哥的。”
秦珠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小姑娘也开始期待起自家的新房子了,她其实也没多大的想法,她就琢磨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别那么冷就成。尽管家里这几个月添置了不少东西,但晚上那风,顺着缝隙进来,那是真的冷得很。
老会计静静地吃着饺子,没说话,时不时地哼着听不懂的小调。
还别说,这小调,在过年的时候,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四九城,南锣鼓巷
四合院,秦淮茹家。
“你到底咋想的,回去就回去了,请假一天,还背不回来一点儿粮食,你不为我这老太婆想,怎么着,也得为棒梗想想吧?”
今天晚上,秦淮茹跟着一大爷、傻柱他们一起吃完了年夜饭,刚回来,贾张氏就是对着秦淮茹一顿输出。
她面无表情地收拾着家务。
她已经习惯了。
自从那天,去了村子里一趟,没拿东西回来,贾张氏已经输出了她好几天的时间了。
解释?
那并没有意义。
真正经历过的人会明白,有些人,说道理,压根说不通。
她可以说她在娘家不受待见?当年嫁给贾东旭,就是想着嫁给城里人,看看能不能跟着混点好处。结果现在倒好,好处没混上,还经常需要娘家的接济,也就是她的父母人还不错,偶尔会悄咪咪地塞点给她。有一次被嫂子发现了,最后还闹起了分家。
这些话,她说过。
但是贾张氏就是一句“你怎么那么没用,你跟她们吵啊!”之类的话语给搪塞了回去。
叹了口气。
贾张氏见秦淮茹没有说话,自鸣得意,她不知道吗?她知道,但她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磋磨儿媳妇,就该怎么磋磨。
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说要给傻柱介绍媳妇,人呢?”
“嫁了。”
“嫁了?!”贾张氏皱眉,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没眼光之类的话,到底不是自家人,不能随便喷,嘟囔了一句“有福都不知道享”之类的话语。
又问了一句:“那傻柱那事咋整。”
“初二,我再回去一趟,你给我准备点东西。”
“准备东西?”贾张氏瞪大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淮茹打断了。
“爱准备不准备,随你,如果实在不行,明年的盒饭也就断了吧。傻柱什么心思,您比我清楚。”秦淮茹算是豁出去了,声音冷漠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