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香味？”片警疑惑问道，“香水？男人？”
“你们男人不是也会喷香水？”小护士抢驳说道，“比如说古龙水什么的？这有什么稀奇？”
“我的意思是有青草香味的香水？”龙海说着望向一旁的陈衍茉，后者是女性摇了下头表示也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奶茶店里的店员托着四杯饮料走了过来，两杯经典奶茶是两个男人点的，法医官要的应季草莓鲜奶加祛火的烧仙草，小护士点的芋泥波波奶茶配胶原桃桃胶，温热，大杯，推荐甜度。
一边插着吸管，小护士肯定说道，“就是男士香水，只是气味很特别，像是下过雨后的青草香，很好闻，还有点上头。”
“好吧，”片警妥协道，“除了香水还有什么？”
“没了，”小护士啜了一口奶茶露出满足的表情，“没有什么比当班时喝一口奶茶更幸福的了……”边抒发情感发现矮胖子警察用三角眼盯着自己为难说道，“警察叔叔真没了，就算那个人穿得诡异了一点，我真没发现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直到这时姜黄开口，“17床醒来前除了喷香水这个黑衣男子，还有其它什么人进过病房吗？”
“我整个下午都在，”小护士吸着饮料，“不记得还有什么其它人，这个你们也可以去查监控，走廊里有监控的。”
“在那之后呢？”姜黄紧接着问道，“病人掐断输液管送进抢救室。”
“也可以看监控啊，”小护士嘬着珍珠享受着充斥在口腔里牛奶和桃胶的混合味觉，突然想起什么，“啊！确实有一个！”
“是谁！”陈衍茉和龙海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小护士左右看了看，“也是个把脸遮起来的男人，不过应该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岁，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大衣带兜帽那种，罩在脑袋上，也有个口罩只露出眼睛，声音很好听，温温暖暖那种。”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姜黄望着手边昏浊的奶茶最下层隐约露着黑色的珍珠，“大概什么时候？”
“应该是下午五点过，”小护士回忆了一下，“那会儿我换了点滴回配药室，见到他推门走进17床病房紧接着又退了出来，当时还以为他走错了想过去问一下。”
“没想到他主动说起是来找17床的，普通朋友关系听说对方住院了过来看一下，”小护士接着说道，“我和他说17床在抢救室，他什么也没说就到楼上去了。”
“楼上是抢救室？”姜黄把吸管的纸袋扯开，“后来你还见过他吗？另外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个子也挺高的，超过一米八了吧，鹤立鸡群那种，”小护士想了下说道，“他后来也没回来，所以也没再见到，”说着从兜里掏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眼屏幕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接了起来脸上挂着痛苦面具，“护士长，35床换药？噢，好的，好的，马上回来。”
“那你先回去吧，”姜黄拿起吸管，“病人需要要紧。”
“唔，好吧，”小护士不情愿站了起来，望向陈衍茉，“姐，师哥的微信……”
“他都有两个小孩了，”陈衍茉笑笑说道，“你确定——”
“欸，那算了，”小护士灰心加一，“我先走了，”说着裹紧外套朝奶茶店外走去。
姜黄想把吸管插进杯子里却一直用着圆头，几次都没成功，法医官看不下去干脆用自己手里吸管插进去，“姜队，你们在监控室发现什么了吗？”
姜黄低头吸了一口，味道没有想象中惊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非常喜欢，掏出手机调出照片，左右滑动两张特写，都是对着一只黑色的裤兜，朝注意力集中在上边的两人问道，“看出来了吗？”
龙海直接上手对两张照片翻来覆去切换几次，“他的裤兜装了东西，并且前后形状改变了！”
“使用过，”法医官补充说道，“一张是进病房前，一张是离开时吗？”
“嗯，”姜黄稍微满意，“还好没把痕迹课上学的还给老师，兜里的东西在病房内至少掏出来过，所以前后才会有差别。”
“是什么呢？”片警几乎要把脑袋塞进照片里，“看着不像是手机一类，圆柱形，10公分大小，有点像——像——”
“有点像玻璃瓶，”法医官重新取了根吸管插进自己的杯子上，“或者装味精胡椒粉的那种调料瓶。”
“嗯，”姜黄点了下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21点13分，朝正对着两个人其中片警说道，“你再去一下住院部的监控室，录一个刚刚护士说下午五点多那个灰色大衣的男人给我，”随后转向另一边的法医官，“小陈，你问下天网那边，有没有拍到黑衣服的去向，今天下雪可能有点悬，再查一下青草味的香水有没有什么来路，这么特殊如果有应该不是很麻烦。”
“好！”
“是！”
陈衍茉和龙海又不约而同站起，片警绅士示意女士优先，留在奶茶店里的刑警队长则翻开自己的笔记本，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看着什么。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片警的信息先传回，点开后是个视频，监控器右上角显示时间是17点23分，和小护士说的一致，一个戴着兜帽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先是推开17床病房接着走了进去，二十秒后退了出来，刚走出两步朝正对而来的小护士迎了上去，两人交流几句，男人朝上楼的楼梯走去，确实是到楼上的急救室。
看上去非常自然，像是来探望病人的朋友未寻见后的表现，几乎没有什么可疑，除了一点，推开门即可发现病床上没人，没必要走进去，进去后又很快退出来，但和一眼后发现病床是空的退出又显得略长，如果是进去拿了什么，否则不会有接近十秒的停留。
“会不会是近视眼？”龙海给出自己的猜测在视频下发来信息，“走近了才发现没有人？”
姜黄考虑了两秒点了下头回复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这时奶茶店门被重新拉开，冰冷刺骨的寒风飞快涌了进来，店员小跑上前关严，法医官见坐在靠里位置上望向自己的队长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