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仙》
借我清风上云端,
从此红尘两无关。
笑看古今天下事,
一派东流水茫茫。
见那店小二出去之后,杨妙真才开口说道:“店小二所说会不会有假!你信他吗?”
刘不通:“真假等一会儿我们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看他神情从容自若,应该不会有假。”
杨妙真:“怎么验证他所说真假?”
刘不通笑嘻嘻道:“这世间有六个地方可以打听消息,称作‘六闹’你知道不?”
杨妙真“哼”一声嗔道:“卖什么关子,快点说,什么是‘六闹’?”
刘不通依然保持笑容,说道:“六闹乃是妓院、赌场、酒店、茶楼、饭馆、市集,我刚才听他说这里有一个‘天香阁’,我们不妨去逛一逛。”
杨妙真一听说要去天香阁瞪了他一眼,说道:“天香阁是妓院,难道你想带我和炽儿一起去?”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者,你想自己去?”
刘不通听了她口气,知道杨妙真心中“吃醋了”,哈哈笑道:“你和炽儿就留在这里品茶就好,炽儿吃太饱了,估计要略坐坐才行。”
原来这刘天炽一顿胡吃海喝,吃得饱饱的,如今挺着肚子在那边打饱嗝呢。
杨妙真一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笑着说道:“好吧,依你,不过,不许纠缠太久,打听完消息就回来。”
刘不通:“夫人忘了,你的徒孙,三胡仙子的徒弟古玉灵,当年就是因为在‘女闾坊’探听消息时遇到的。”
杨妙真:“就你嘴贫,快去快回,我和炽儿在这里等你。”
刘不通道一声“是”,临走时摸了一下刘天炽的头,这才迈着步子走出包间,然后下了楼梯,那个店小二看见忙上前打招呼:“仙客这是要去哪?”
刘不通知道店小二意思,连忙问了饭钱多少,小二说了数,刘不通也不管贵或者便宜,掏了银子出来看了一眼数量,还有多一点点,随即递给小二道:“我要出外一趟,稍候还要转来,包间里面的两个,你照管下,这些你拿去结帐,剩下的你拿去买点心吃。”
店小二听到又有剩余打赏,开心不得了,赶忙接过银子,笑道:“仙客放心,小人一定服侍周到。”
刘不通也不和他多话了,迈步继续走,出了饭庄,沿街走去,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天香阁的位置,他却走到僻静处摇身一变化作公子哥模样,这才大摇大摆往天香阁走去。
刚走进天香阁门口,就有老鸨笑嘻嘻过来打招呼了:“这位公子哥好面生,第一次来吗?”
刘不通:“恩,第一次来,想听听小曲看看舞蹈,有没有会唱的会跳的?”
老鸨:“有,有,当然有,我先带你去厢房,稍后叫姑娘过来给你唱歌跳舞。”
一边说一边挽着刘不通的胳膊往里面走,刘不通也不推辞,一路跟着她走,走过一条走廊,登上一条楼梯,老鸨把刘不通带进了一个包间里面。
包间里面装饰豪华,有不知名的香味四溢,老鸨:“公子要叫几个姑娘作陪?”
刘不通笑笑道:“一个就够,要年长一点、灵巧一点的。”
老鸨眯着眼睛看着刘不通坏笑道:“原来公子哥喜欢‘年长的’,我这就给你叫去。”
刘不通听了一愣怕她误会了什么忙拉住道:“年长的可不是年老的,你别回错意!”一边说一边掏出几个碎银子放在老鸨手中,那老鸨看了银子开心不得了。
只见那老鸨再次眯着眼睛坏笑道:“老身理会得,公子哥只管放心,不满意再给你换一个就是。”
说完又看了一眼刘不通,这才退出去了。
其实,刘不通当时想的是“年龄稍微大一点,会懂事,打听起消息来可能容易些”,并没想太多。
果然,没过一会儿,走进来一个淡妆素抹的少妇人模样,看去年龄三十来岁,不甚显老,模样中等,属于耐看的那种,走起路来迎风摆柳,眉间含春,面带微笑,穿着花裳彩裙,袒露着雪白双肩,胸前一条小沟深邃迷人。
只见他抱着一把琵琶琴进来,看到刘不通点头弯膝为礼说道:“奴家秋娘,来服侍公子,公子想听弹唱还是跳舞?或者?”
感觉她怕羞没往下说。
刘不通也不敢放肆,只说道:“你会弹唱什么曲目?跳的是什么舞?说来听听。”
秋娘:“奴家会弹阳春白雪之曲,会唱清风明月之调,会跳九重云端之舞。”
刘不通听了一愣,其实他并不懂音律,也没时间欣赏过跳舞,于是不懂装懂说道:“恩,那这样吧,你就先弹一首阳春白雪吧,小可洗耳恭听。”
秋娘:“公子妙人,奴家这就要开始了。”
一边说一边挪过凳子坐下,把琵琶放在膝上,调整好了姿势,然后纤纤手指开始拨动琴弦。
这阳春白雪之曲乃是春秋时期的乐师师旷所编,曲调流畅,节奏明快,犹如白雪初融、万物回春,听此曲不免让人心旷神怡。
刘不通闭上眼睛来听,口中不自觉赞道:“果然好曲。”
秋娘听到夸赞,心中欢喜,原来这首曲子头尾衔接,可以无限循环,刘不通闭着眼睛听,他又不懂音律,就一直听着,心中还以为“这曲子好听是好听,咋这么长呢?”
那秋娘哪里知道刘不通不懂音律,还以为他陶醉其中,见他没有打断的意思,只好弹完了一遍又重新再弹一遍。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首曲子再怎么好听,你听多了也会腻烦,且,刘不通又不是一个懂音律的人,多听了几遍他也听出来曲子内容“一直在重复”,随即睁开眼睛笑问道:“秋姐姐,这首曲子一共有几段音律?”
秋娘见他问起,自己也着实弹地有些“累了”,立马停住了回答道:“回公子话,这首曲子流传广,有多个版本,有七段、十段、十二段等等,奴家取十全十美之意,故弹了十段的版本。”
刘不通:“哦,那,弹完没有?”
秋娘听了这句话一愣,心下已然明白“这公子原来不懂音律”,嘴上可不敢说破,于是微笑道:“奴家已经弹完了,看公子闭着眼睛陶醉其中,所以多弹了几遍。”
刘不通:“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有些地方是重复的,有劳秋姐姐了,先略休息一下吧。”
秋娘听见他说休息心中想的是“正好我手酸哩”,随即点头为礼,嘴上说道:“多谢公子体谅,那奴家就暂时歇歇好了。”
说完也不客气,小心翼翼把琵琶放在茶几之上,端坐休息。
刘不通前面也没在意,如今运起神目一看,原来这秋娘是一只五彩鸾鸟成精,他也不点破,随口问道:“秋姐姐是本地人吗?芳龄几何了?”
秋娘听了这话一愣,其实做什么行当都有自己的忌讳,而秋娘这一行当最怕的是问出身、年龄,恰巧刘不通都一起问了,秋娘面带尴尬道:“奴家是外来人口,来此谋生,并非天香阁的花妹子,芳龄半个甲子有余了!”
刘不通听出语气不善,知道自己粗心问了不该问的,只好笑一笑化解尴尬,顿了一下说道:“哦,原来秋姐姐也是外来的,我还想自己新来此处,找个熟悉本地的问一问风土人情呢!看来登错堂了!”
秋娘听了一愣有点明白过来,随即说道:“原来公子是想知道这里风土人情呀,奴家虽然不是本地人士,但对这里各方面情况还了解一些,公子想知道什么,不妨直说。”
刘不通笑一笑说道:“哦,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比较好奇,不知道你能否满足我的好奇心?”
秋娘:“公子放心,奴家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不通:“那就好,我就好奇这么大一个城池,不知道城主是谁?能经营这么大的家当,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秋娘:“这里的城主是白猿老仙,他自号一如真人,就住在东边的一如居里面,此老面善心慈,常以助人为乐,所以此中居民选他为城主。”
刘不通:“哦,原来如此,想必这个白猿老仙是个乐道之士,不过我来这里听说老仙有个结拜兄弟叫什么千岁猴王,好像不是善类,不知道是真是假?”
秋娘:“你要是问别人,或许没有答案,但是问我,却是知道比较详细。”
刘不通睁大了眼睛追问道:“哦,你知道详细,是怎么回事呢?”
秋娘:“奴家生来命苦,到处游走讨生活,这里的天香阁和妖仙城的温柔居都是常去的地方,奴家所说的详细也是从温柔居里面的姐妹口中听来的。”
刘不通:“继续说?”
秋娘:“白猿老仙本是浪荡山中的一只白猿,当时有一个神仙无疑真人在浪荡山猖狂洞修行,白猿通晓一点人性,就每天给无疑真人献果,无疑真人修成正果之后,有感白猿献果之德,遂剔了他的兽骨,捋直了白猿的舌根,从此之后那白猿学会说话,无疑真人又传他道术、神通,待白猿学成之后,无疑真人便不再流连人间,飞升九天而去也,自此,白猿自号一如真人,又因其常有助人之功德,外人遂尊他一声‘老仙’。”
刘不通:“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你这说的是白猿老仙的故事,那千年猴王呢?他又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