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凌啓一个人了,可是他的骄傲自满不允许他低人一等,他骑在马上,笑着说:“这是想要抓我了。”
“不是抓你,是要你命。”谢匀说完,一枪刺过去,但是却被老钱给打歪了,本来应该刺进胸口的,现在却刺进胸膛了。
“你这是做什么?”谢匀不解的问。
老钱说:“你说过不杀一人的。”
“哼……他配吗?”谢匀嫌弃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这种连畜生都不是。
虽然是嫌弃,但是谢匀没有继续下手,一边的将士见状想要把人绑起来,但是月落快速的翻身过来,拿出绳索迅速的将人绑起来,在将士们愣神的情况下,把人拖着走了。
老钱也不敢和谢匀说多什么,毕竟他们只是利益相交,在谢匀面前,他无法干涉太多。
谢匀带着人走了,留下愣神的将士们,不知道要怎么办。
老成开口说:“大家不用担心,既然凌啓已经被抓了,我们就等皇上处理,若是皇上有责怪,我们几个老家伙会一力承当,定会保大家性命无忧。”
军营那边,他们早就做好安排了,只等凌啓带人出去,就将那些有异心的人给看守起来,不服从的一律绑起来单独关押。
至于他们几个,跟谢匀这边都准备好了,就和他一起回城,然后去面见皇上,承认错误,并说明北禁的情况。
想法是好的,只是他们能成功吗?
老钱也不敢保证,但是只要有机会,他都想拼命去搏一搏。
谢匀这边将人关押起来,军医见到他伤的这样严重于心不忍想要先给他止血,谢匀笑着说:“他可是谋反叛逆的贼子,你确定要给他医治。”
军医摇摇头说:“在医者的眼里,只有患者,没有其他身份。”虽然说是医者父母心,但是军医也知道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不可以做,所以他将止血药要绷带递给凌啓后就离开了。
谢匀觉得奇怪,既然是患者为何不好好的医治他。
副官走过来说:“他应该也知道这些事都是他挑起来的,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不介意,送些东西,已经算是尽了大夫的本职了。”
谢匀说:“行吧,月落走了多久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副官想了想,说:“应该有一个时辰了,要是脚程快的话,明早应该就能回来。”
“这期间看好凌啓,不能关键时候出了问题。对了,让将士们都提高警觉,不能因为凌啓被抓住了,就放松了。”谢匀虽然信任老钱,但是人心隔肚皮,该防还是要防。
副官点点头,他知道谢匀的顾虑,自己也一样有顾虑,肯定会吩咐下去的。
“王爷呢,你们把王爷怎么样了。”金聪云没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个觉,醒来什么都变了,王爷不见了,自己还被关在笼子里,这都叫什么事啊。
“废话少说,吵得我耳朵疼。”看管他的士兵本来就怨气大,听他在这里叫唤,更是心情不爽。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可是王爷……呜呜……”金聪云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士兵用布将嘴缠起来了。
因为金聪云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嘴上的布根本拿不下来,想说的话都变成了‘呜呜’声了。
金聪云很是气愤,他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想着,等王爷回来,他能活动了,定要好好的惩罚这人。
老钱带了一些人留在谢匀的军营里,其他人都和老成他们回去了,只需要在营中安心的等着就行,但是因为害怕营中没有人管理,那些将士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老成他们三人商量了一下,三人轮流来管理他们,一人管一天。
月落带来了好消息,白新舟自然是高兴的,可是看到谢匀信后面的内容后,他又开始头疼了。
他知道北禁的情况,可是现在国库紧张,再加上那几位都是老将军了,不好惩罚,可是不处罚也不行,万一有其他人倚老卖老有样学样又怎么办呢?
白新舟头疼,只能叫来白长舟和常太傅商量对策了。
白长舟很是嫌弃,又打扰他和沉相处的时间了。
常太傅头疼的看着纸上的内容,白新舟也不好打扰他,只能在一边坐着等,看到白长舟慵懒的歪坐在椅子上,白新舟忍不住用脚踢了踢他,让他注意下。
白长舟翻了一个白眼,转向另一边,不看白新舟了。
“你……”白新舟皱着眉,他可是好心啊,要是让太傅看见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白新舟慢慢的走到白长舟的身旁,小声的说:“别以为这是你府里,给我端正些。”
“唉……三哥,你还没老,怎么就这么啰嗦啊,这不是在你面前吗。”白长舟将腿脚收好规矩的坐在椅子上。
而他们的动静自然让常太傅听见了,本来烦躁的心情,一下子让两兄弟给搅和了。
“行了,长舟说的没错,在家人面前还不能放松,那还叫什么家人呢。”
常太傅笑着走到白长舟身旁坐下,问:“听皇上说,之前已经让你看过北禁的地图了,你有什么想法。”
白长舟摇摇头,说:“三哥已经问过了,我没什么想法,再说了,这北禁怎么样,要怎么来安排,都三哥要管的,我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哪里需要管这些事。”
白长舟说完,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吃了起来,
白新舟不高兴了,瞪着他,说:“之前,你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的这么散漫没志气了。”
白长舟不理他,继续吃着水果。
白新舟没办法只好向常太傅抱怨,说:“老师,你也看见了,自从成亲后,就变了个人,什么都不管,若不是他是我弟弟,我还真以为是他嫁出去了。”
“谁嫁出去了,三哥别说不动我,就开始污蔑我。”白长舟不高兴的反驳。
白新舟冷哼着说:“我污蔑?自从你成亲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事情都以王妃为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有说错。”
“正所谓出嫁从夫,如果你不是嫁出去了,你会这么听她的话。”
白长舟笑了笑,说:“我真的很听话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你这么说。”
“你……”白新舟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才好了,一个大男人被自己说成这样,不生气反倒高兴,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白新舟看向常太傅说:“老师,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我让他多做点事,是不是应该的,要是在这样下去,这一身的好本事真的就废了。”
“谁说的啊,我每天都在用啊,像和沉沉说话,逗她开心,推着她在王府闲逛,陪她看书写字,帮她梳妆,抱着她一起坐……”白长舟细数着自己和沉沉一起做的很多事。
“行了。”
白新舟很是反感,他的这些闺房里的乐事不用说给他听。
常太傅则是笑着,问:“是吗?还一起看书写字啊,不知最近有没有长进,能不能让我也看一眼啊。”
“这还不简单。”
白长舟笑了笑,走到书桌前,拿起笔沾了墨,摊开一张干净整洁的白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常太傅笑着说:“字有长进,下笔稳重,有棱有角,又圆滑有度,看来,你跟沉沉在一起心性改了不少啊。”
白长舟得意的说:“那当然,那可是沉沉啊,天下只此一个的人啊。”
常太傅也跟着点点头,不得不说,余沉沉确实很不错。
白新舟更头疼了,他是来找他们商量事情的,现在这一唱一和又是要闹哪样呢。
“老师,你就别夸他了。你越夸他越不知道收敛。”
白新舟无奈的说:“之前我说得话还能听进去,现在好了,自己做主也就算了,让他办点事情,就跟会要了他命似的。”
白长舟说:“三哥,你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怎么能你的要求加在我的身上呢。”
白新舟嫌弃的说:“你可闭嘴吧,让你说的时候,什么都不说,不让你说得时候,废话一句接一句说个没完。”
白长舟毫不理会,既然不让他说,那他就不说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继续吃了起来。
常太傅笑着说:“皇上啊,长舟既然心思不在官场和朝堂上,也别太为难他了。”
听到常太傅这么说,白长舟可得意了,朝白新舟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老师都站在我这边,你可别再安排我做事了’。
白新舟叹着气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啊,长舟作为王爷,如果什么都不做,难免会招人是非啊,再说了,现在不多做些政绩,后面怎么封亲王?”
“什么?亲王?我没听错吧,三哥啊,这个王爷就已经够烦了,还封亲王,你是嫌我现在还不够累似的。”白长舟瘫在椅子上,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有这么做的枷锁在身上。
常太傅觉得白新舟担心不无道理,没有政绩就无法给予奖赏。
“长舟啊,对于这次谢匀呈上来的钱老将军的事,你思考一下,拿个章程出来。”、
白长舟一下子坐直起来,看着两人,这不是自己幻听了吧。
“老师,你说错了吧,你叫的应该是新舟才对吧,哎呀……”
白长舟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新舟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名字是长舟可以叫的吗,再说了,现在是老师吩咐的事,还敢推脱。
“老师虽然老了,但是头脑还清醒,眼睛也很好,看人看事都很清楚,你赶紧想去,谢匀那边还等着回复呢。”常太傅笑着将谢匀送过来的东西递给他。
白长舟无奈的接了过来,坐到桌前,不耐烦的看起来。
谢匀也真是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随便想个招应付一下不就行了吗?
再说了,就谢匀那脑瓜子,就算是先斩后奏把人带到皇宫来,也能凭借灵活的脑子,化险为夷的。
特地送信过来,简直是多此一举,害的他也跟着烦,更是得不偿失啊。
“在做什么?”白新舟看着他拿着笔一直在转悠,就知道这小子没有认真的在思考。
白长舟无奈的说:“没干什么啊,在看信啊。”
“给我认真点。”白新舟见他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生气,要不是老师在,他要维护好在老师心里的形象,他早就狠狠的教训白长舟一顿了。
“哦……”
白长舟敷衍的应了一句,这才把注意力真正的放在信上。
不知过了多久,常太傅和白新舟已经下了五盘棋了,白长舟还在思考。
白新舟趁机偷瞄了一眼白长舟,虽然嘴上抱怨,但是真的做起事情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既认真又沉稳。
白新舟示意常太傅看一眼,两人看着在书桌前苦思后下笔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人就算在怎么变,有些地方还是变不了的,就像白长舟现在这般认真的模样,跟从前没有区别。
又不知过了多久,白长舟才写完了一封自己满意的奏折,他放下笔,捏了捏发疼的手腕,笑着说:“我写……”
转头一看,在下棋的两人已经歪到一边睡着了。
白长舟无奈的拿起折子走了过去,将两人小声的叫醒,说:“我在那辛辛苦苦的写,你们倒是在这里悠闲的下棋,下累了,还能卧着休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白新舟笑着说:“三哥这不是相信你吗,要不然我怎么能这么悠闲呢。”
虽然是被长舟逮到了,但是他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毕竟等了这么长时间,很是无聊啊。
白新舟笑着将折子拿过来,翻开后,和常太傅一起看。
白原以为他成亲后,就没有处理过朝堂的大事,还以为他的手段变了,没想到还是和之前一样,律法就是一切准则,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不可混为一谈。
常太傅感叹的说:“写的不错,只是北禁那边的情况,我们知道的太少了,若是真的按这样来施行,是不是太过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