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曹操倏然间朝着典韦所在的方位直接躬身一礼,见到这一幕的典韦愣了一下之后,立即侧开身体,他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亦是明白如今的曹操在各路诸侯中的地位和实力如何,同时他也是深深了看了一眼陈煜所在的位置。
陈煜之名,水淹虎牢关,一战而天下惊,他典韦纵然躲在深山老林中也听闻过陈煜的名字,但是他只是没有想到陈煜在曹操心目中的份量会如此之重,这一点倒是超出了典韦的意料。
“主公。”
陈煜见状欲要开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曹操微微摇头,随后当曹操起身的时候,视线落在典韦身上,他上下打量着典韦,遂言道:“听闻壮士之勇,可诛猛虎,不知壮士可愿随操一同平定天下,诛杀董贼乎?”
随着曹操的话音落下,典韦伫立在原地,遂面露憨厚的笑容看向曹操道:“吾遂曹公,可裹腹否?”
典韦憨厚的声音落在曹操的耳中,曹操稍微一愣后大笑道:“汝这般壮士愿随操,岂敢让壮士饿之。”
“不说其他,汝救下叔弼性命,纵壮士不愿遂操,操亦愿养壮士余生。”
典韦的面容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想他的肚量不知劝退了多少人,起初的时候,尚在张邈麾下为士卒,然而却因饭量太大,而导致被军中将领直接赶了出去,后因杀害雒阳李永,故而逃窜至昌邑,随之典韦郑重其事的朝着曹操言道:“蒙曹公不弃,岂敢拒之。”
“典韦拜见主公!”
随着典韦的话音落下,曹操脸上的喜色再也遮挡不住,打虎的猛将,纵观他的麾下将领之中,恐唯有许褚一人能有如此实力,今在得典韦,曹操如何心中不喜,昔日时,他就曾羡慕过刘备,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此人和张飞、关羽二人结义兄弟,得到这二人的相助,无疑是胜过千军万马,君不见当初虎牢关一战中,唯有关羽、张飞二人可与吕布一战,其余众人皆不能在吕布手上撑过十回合之数,除了一个北海武安国,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之外,剩下的如今皆成了虎牢关下的皑皑白骨。
“操今有典韦、许褚二人,吕布何足惧之!”
府邸内,曹操的笑声变得越来越大声,笑声中充斥着得意之色,陈煜见状亦是欣慰颔首,他原先就是想着先为曹操招揽到典韦,但是当他派人前往陈留己吾的时候,却得知典韦已经离去,且前往何处,已是不知,今日时分, 若非夏侯惇临时提议,陈煜亦是想不到这今后名震天下的古之恶来竟会躲在这昌邑城郊外的山中。
如今遇到典韦,只能说时也命也,这便是天意。
“主公,今的典韦相助,主公可着手出兵东郡之事,然东郡之地临近太行,又与魏郡接壤,依主公如今兵力,想对抗黑山褚燕以及冀州韩馥,恐难有余力,然褚燕之人......”
随着陈煜的话慢慢道出,他的想法也随着展露出来时,曹操本来带着笑意的面容却逐渐开始沉了下来,良久后,就见到曹操微微摇头道:“不可!”
一句不可,曹操说的极为的果断,他不可能让陈煜孤身一人前往东郡,去太行山见那贼首褚燕,如果陈煜被褚燕直接困杀在太行山中的话,曹操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心安。
然而听到曹操的话之后,陈煜忽然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视线落在曹操身上,面对着陈煜视线的逼迫,曹操依旧坚定着自己的想法,他断然不会让陈煜孤身一人前往冒险。
良久后,陈煜忽然叹了一口气言道:“主公可记得在宛城之时,煜和主公所言,主公难不成忘记了自己的志向?”
陈煜接连两个问题冲击着曹操的防线,良久后,曹操则是叹了一口气道:“叔弼,操未曾忘过,只是.....”
太行山中,皆为蛾贼,皆是黄巾余孽,然而当年曹操随着皇甫嵩、朱儁等人镇压张角时,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蛾贼的是血,二者之间早已有了不可磨灭的仇恨,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但是曹操并不认为才过去六年的时间,这黄巾余孽真的会忘记吗?
如果已忘记,为何还会占山为王,和朝廷作对,如果不曾忘记,那么陈煜此行必是威胁重重!
“主公。”
陈煜再次开口,语气变得缓和了不少,他亦是明白曹操的心意,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有人去做,如今陈宫已经前往济北、泰山二地,他陈宫尚且能以身犯险,他陈煜为何不能去做,相对于荀攸而言,荀攸比之陈煜更擅长临近应变,故而陈煜选择是自己去,而非是荀攸。曹操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一直未曾提出让荀攸前往,虽然他身为主公也是不能如此说,不然岂不是寒了荀攸之心。
“叔弼莫要再说!”
曹操回应的极为的干脆果断,在这件事情他绝对不会同意。
见状,陈煜只是叹了一口气,随之摇头不再多言,他了解曹操的脾气,一旦认定下来的事情,谁也说服不了他,紧接着陈煜起身朝曹操拱手一礼,便转身离去。
望着陈煜离去的背影,曹操久久未曾回过神来,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曹操的视线落在典韦身上言道:“汝且去叔弼府邸上待着,若他孤身一人离去,汝务必紧随其后,莫要让他失了安危。”
“唯。”
典韦绕绕头的回应,眼神中却是带着不解之色,在他看来,曹操已经知道陈煜会自己孤身一人离去,为何不直接答应下来,省的有如此之多的麻烦,毕竟腿长在陈煜的脚下,陈煜当真要了离开昌邑前往东郡,曹操断然是拦住的。
看到典韦眼眸中的疑惑之色,曹操只是微微摇头不再多言,有些事情他们不懂,陈煜了解曹操,同样的曹操也了解陈煜,他亦希望陈煜留在昌邑这边,但是留的住吗?
曹操在心中忽然反问了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