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甘心被无视,唐沁追上前,在韩伟霖把肖祺安置在车内,自己也即将坐进去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韩伟霖,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在唐沁的手刚触到韩伟霖时,他眸色一冷,凌厉地看向自顾自说话的唐沁,身子微微一歪,抽出自己的手臂,无需他说什么,一旁的保镖过来隔开唐沁。
韩伟霖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脱了西装外套直接扔到地上,一旁的韩宽递湿纸巾给他,他接过仔仔细细地擦拭自己的双手,仿佛怕什么脏东西污染了,格外嫌弃。
唐沁看着男人又扔又擦的动作,僵立在原地。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过。
不对,以前也有人嫌弃她,但那些人都不敢表现出来,都是强忍着虚与委蛇。
眼前的男人,却丝毫不掩对她的不喜。
韩伟霖擦干净,扔了纸巾,抬眼冷冷地看向唐沁,“我现在就回复你,我已婚,也看不上你,麻烦你离我远点,别来污染我的眼睛。”
唐沁感觉受到了侮辱,猛地咬唇。
韩伟霖话落,低头坐进车里。
等他拉上车门后,肖祺看他,黑西装被他扔了,里面是一件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衫,眉梢眼角带着尚未收敛全的怒气。
她朝他靠了靠,“别气了,不值得。”
韩伟霖慢慢敛了神色,取而代之的怡人的温煦和宠溺,“我知道。”
肖祺把头枕在他肩上,她还是有些困,双眼迷蒙时看到驾驶座的韩宽一脸的欲言又止,但却没开口。
她没多想地闭上眼,很快睡着。
肖祺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她有些肚子饿,醒盹后起床准备去餐厅吃晚饭,经过隔壁的书房时,忽然听到说话声,是韩宽,“老板,唐沁是个突破口,您不防利用一下她。”
肖祺抬脚进去的动作顿住,一时怔在原地。
一身鄙夷的轻嗤传出来,韩伟霖断然拒绝,“或许是条捷径,但我嫌恶心。”
韩宽抬手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虽然这样委屈了老板,但有恋爱脑送上门,不用白不用,老板还是考虑一下吧。”
韩伟霖仍旧是一声短促的嗤笑。
韩宽见劝不动,感觉到身后有异样,立刻转头看去,他还没打招呼,自家老板已经从椅子上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太太肩上,那眼神,温柔的能滴出糖水来。
“晚上家里冷,怎么不穿外套?”韩伟霖给肖祺披好。
肖祺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着睡衣,立刻伸手拽住韩伟霖的衣服,朝他不好意思的吐舌,“我忘了。”
她示意他们继续聊,自己转身去换衣服。
等换好衣服出来,韩伟霖已经在卧室门口等她,“是想吃晚饭吗?”
肖祺揉着自己的肚子,喝了一下午的茶,这会儿饿得很。
厨房请的厨子是华国的,烧的一手的京菜,饭菜都给肖祺留着,韩伟霖象征性地陪她一起又吃了点。
吃完后回到卧室,两人先后洗漱,肖祺睡了个好觉不困,拿着手机跟苏灿发信息,苏灿跟她说苏母还在逼她相亲,他们正在进行拉锯战,如果苏母实在过分,她就跟苏家撕破脸。
【嗯,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苏灿回她一个笑脸,【谢谢我祺姐。】
肖祺正想跟她分享找到弟弟的事,没想到苏灿比她更快地询问,【听说你找到弟弟了?】
肖祺嘴角咧的大大的,心情十分愉悦,【是的,他现在叫宗灼,他所在的家庭有些特殊,暂时不方便相认。】
【恭喜你亲爱的。】苏灿是由衷地替肖祺感到高兴,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两人抱着手机聊得开心,苏灿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想了一下,回她,【可能还要几天。】
韩伟霖擦干头发走过来,垂眸扫了一眼肖祺手里的手机,“还没聊完?”
肖祺立刻跟苏灿说晚安,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抬头看韩伟霖时,直截了当的开口,“我觉得韩宽说的也有道理,你要是想我不介意你利用一下唐沁。”
韩伟霖坐到她身边,眼神幽邃,手指轻弹一下她的额头,“胡说什么,武雅雪和唐利不傻,唐沁可能也不是恋爱脑,不成的。”
肖祺蹙眉,想到听到的有关武雅雪和唐沁的传闻,这两女的明显放荡不羁,习惯高高在上地玩弄别人,这种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大抵恋爱脑长得也不结实。
“好吧。”她其实也就是嘴上说一说,要是韩伟霖真跟唐沁牵扯不清,她肯定会吃醋不高兴。
“睡这么饱,陪我做点睡前运动?”
肖祺立刻拒绝地摇头,“不要,我身体不佳。”
她一整天都感觉很累。
韩伟霖没勉强她,拥着她直接睡觉。
宗灼那边很快腾出时间,肖祺见到他时,别提有多开心。
宗灼问肖祺想去哪儿玩,肖祺说了几个冷门的景点,她的目的是好好跟宗灼相处,至于看什么一点儿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他们去了白鸽广场,广场很大,有一面长达五十米的纪念碑,碑上刻着二十年前处于战乱中的银都,画面栩栩如生,让人身临其境。
纪念碑上停着数只白鸽,肖祺和宗灼信步走近,肖祺在网上稍微了解了一下Y国的历史,知道纪念碑上刻的是外国列强想要霸占他们石油挑起的国际战争,这场战争据说死伤惨烈,最后以极大的代价取得胜利,Y国随后才获得和平,并且靠着石油和金矿,迅速崛起。
“没想到你会选择来这里。”宗灼走到纪念碑前,目光落在里面的残垣断壁上,破墙之下有被炸弹炸死的成年人,也有无助扒着尸体的儿童,看着让人揪心。
肖祺有点儿尴尬,她就是想挑人少的地方,没料到纪念碑可能会让宗灼伤感。
“那边有个咖啡馆,我们过去坐坐?”肖祺眺望四周,看到有个露天咖啡馆,立刻提议。
宗灼笑笑,“这场战争发生时我年纪还小,毫无印象,你不用刻意回避。”
肖祺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那你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宗灼怅惘地笑了一下,肖祺盯着他,感觉心在怦怦乱跳,有一种即将听到答案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