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眉心蹙的很紧,看的出内心的挣扎。
方卓的下一句话是:“怜怜,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吗?我太想有一个自己的家了,你也需要一个家人,让我做你的家人,好吗?”
他双手扣着楚怜的肩膀,望向她的眼神情愫缱绻却又惊慌失措,在他霸道总裁的人设下显得生涩而突兀。
他这辈子的挫折,大多来自面前这个空谷幽兰的娇俏女人,这心情比他跟方化己完成对赌协议的那个晚上还惊心动魄。
楚怜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双手勾住他的颈项,仰着头吻了上去,方卓愣了一瞬,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两颗好不容易靠近的心,终于放下了芥蒂。
楚怜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才推开方卓,:“困鹿山的项目圆满落地,我跟你领证。”
方卓眸子闪了闪,眉心像是被风吹皱的一滩江水,眼底嗖嗖嗖掠过的都是算计,这小妖精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他在用他的的需求给自己的项目加保险,可恨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是不信他!
看来跟着他的这四年,不止长身体了,心眼也跟着长,脑子也跟着长!
女人太聪明也不好,特别是太聪明又太漂亮,这不是要人命嘛!
楚怜笑望着他的表情,抬手去摸他清俊的脸颊,“不同意了?你是觉得我困鹿山的项目做不成,还是你有什么自己的打算呀?”
瞧瞧,明明知道,还问出来,方卓眼睛一眯就开始琢磨秦简的话。
这些年楚怜把他哄的太舒服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了解过楚怜,除了她从头发丝到脚趾盖儿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的完美皮囊,这颗看不到的脑花也优秀成这样?
还是说,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已经成为他肚子里的蛔虫了?
对他的心思这么了解?
方卓闷哼了一声,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答案,可至少算是个身份的保障啊,总不能拒绝吧。
“我能不同意吗?我不同意有用吗?你还没进我家的门,就开始做我家的主,我不听你的还能怎么办?”
楚怜笑了,很甜:“这不挺好的吗,你我都能如愿。”
她垂眸去解方卓的衬衣纽扣,方卓没说话,他才不如愿呢!只要还能看到秦简,他就不可能如愿!
方卓也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他小舅还能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泄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越来越没底线了,这丧权辱国的买卖做了一笔又一笔,感觉要比大清的昏君都昏了!
谁让他摊上一个祸国殃民的妖精呢?勾着他肚子里的蛔虫,馋的他死去活来的,他耍赖,趁着楚怜给他脱衣服就往人家身上贴。
楚怜瞪了他几眼,警告他别闹腾,就把人推到浴缸里去了。
酒精的微醺加上雾气的熏蒸,加重了方卓的醉意,他也确实有点累了,靠在浴缸里缓缓阖上眸子假寐,总算是消停了一会。
记忆中,这还是楚怜第一次给他洗澡,从前都是他给楚怜洗澡的,只是她都浅浅的睡着不知道而已。
有时候水温不合适,过冷或过热,她会拧着眉,掀起眼帘看他一眼,哼唧一声转瞬又疲惫的睡过去了。
方卓想着唇角不自觉的牵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半垂着眸子看向楚怜,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过来。
方卓慵懒的眉眼黏糊糊的看着他,雾气缭绕中他冷白色的皮肤泡在水里,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诱人的跟唐僧肉似得。
还有种心如撞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楚怜眸子一跌,就赶紧别开目光,可这双眼睛看到哪里都觉得心猿意马。
她也心虚,长久以来并非只有方卓对她欲罢不能,很多时候,那个西装革履清矜冷贵的方卓对她同样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就比如现在,他锁骨上的红酒渍早就被热水冲掉了,整个人横陈在浴缸中,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都是二十几岁的年纪,风华正茂,谁有那么好的定力?
为了转移注意力,楚怜拿起花洒准备给方卓洗头发,她刚一起身还没站稳呢,方卓明眸一闪就将人拽了过去。
花洒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水……
楚怜扑腾了两下,身上的连衣裙湿哒哒的贴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上。
气得她,拍着方卓大骂,“方卓,你干什么呢?烦不烦人?伤口沾了水怎么办?”
“你别再扑腾,就沾不到。”
楚怜果然停下来了,怒目瞪着他。
方卓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眸色突然就深沉了许多,一开口声音哑的厉害,“怜怜,我很想你……”
楚怜红着脸,叹了口气,紧张的查看他受伤的手,嗔了一句,“方卓,你别闹了!”
“洗完澡就出来,我去外面等你。”她还没逃出浴室,就被追出来的方卓按到墙上,红着眼吻了上来。
楚怜吓坏了,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脖子,方卓温热的唇瓣印在她的指骨上,“别动脖子,我明天还有事呢!”
方卓抬眸委屈的看着她,还是挺听话的,放过那段他最喜欢的天鹅颈。
楚怜眉心蹙在一起,她指尖穿过方卓的碎发,“还没洗头发呢……”
“反正一会还要洗一遍。”
回到卧室,方卓那双深邃中泛着冰冷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堆满了闪亮的星星,里面零零碎碎映着她意乱情迷的脸……
他温柔的看她,像是在注视自己最珍视的宝物,眸子全是温柔的蜜意,像是在央求她,“怜怜,别跟我闹脾气了,搬回来住好不好?”
他细碎的吻落伴随沙哑的嗓音,一同落下,“你不是最怕冷了?这么冷的天,我给你暖被窝啊?”
“不用!”
方卓睫羽下洒了一片阴翳,逼着她给出一个他想要的答案,楚怜不想理他的,可是方卓没完没了,一遍又一遍的问:“好不好啊?搬回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