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坏心思,瑾娴可是摸得透透的,“我不说,我若是说了,你肯定又会说:‘给你个机会,让你感受一下’,反正不论我说什么都逃不掉呗!”
“今儿个怎的突然变得这么聪明?”章彦成暗叹自个儿居然哄不住她了。
这是生存必备的技能呗!“待在你身边,当然得聪明点儿,不然被你耍了都不知道。”
章彦成勾唇一笑,修长的指节在她面颊上缓缓掠过,“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耍你呢?”
他离她这么近,长臂一展,便轻而易举的将她圈在怀中,瑾娴总觉得自己很危险,想要逃离,“我已经喝完水,不渴了,我要回去睡了。”
“但我现在渴了!”章彦成凝向她的目光异常火热,瑾娴心惶惶,佯装听不懂他的意思,“那我给你倒杯茶。”
她转过身去,提起茶壶准备给他倒水,他却又在背后使坏,似有若无的鼎着,一双手在她衣间来回逡巡,身形颀长的他微俯首,高挺的鼻梁轻蹭着她那光滑细腻的天鹅颈。
瑾娴原本很理智的,可他这般一闹,便似一把火,燎了她的心原,两团火并在一起,汹汹燃烧着,烧得她耳根发烫,连手中的茶壶都提不稳了。
瑾娴努力的调整着紊乱的呼吸,“你这样打岔,我还如何倒水?”
章彦成毫不收敛,继续拥着她,在她耳畔呢喃,“不想喝水,只想吃你。”
“你不是说渴了吗?”这明明是他自己说的,这会子居然又改口?
“是心渴,不是口渴。”章彦成笑得意味深长,直接从她手中拎起茶壶,放置一旁。
“我不需要茶水,我需要你。”话音落下之际,他的吻再一次落下,如暴雨前的雨点,疾势而迅猛!
瑾娴想阻止来着,可他的吻似有魔力,轻易就能令她心神缥缈,原本是侧着,后来又变成面对面,她就这般失了方向,任他调换。
等她勉强恢复一丝理智时,她居然已经被他给抱至桌上!
因着不在帐中,章彦成比以往收敛些,没有褪她的衣衫,只将其解开,她的薄衫就这般挂在肩头,将落未落。
而他的手也不闲着,趁着她不注意,直接撩开她的裙摆,不客气的往里探去。
经历过雨水的滋养,花朵已然绽放,章彦成毫不费力的寻到了那扇隐于丛林间的门扉。
他怕吓到她,悄然将其推开,温柔迈步。
两人的衣裳还是完整的,可谁又知道她那衣裙之下是怎样的醉人风光。
她不肯主动在上,他便换一种方式,面对面,一坐一立,感受彼此的存在。
没了帐帘做挡,瑾娴羞赧不已,不敢与他对视,侧过小脸的她无力的伏在他肩头,发出细糯无助的低嘤声,章彦成爱死了她这种羞窘情态,低声提醒着,
“抱紧了!”
而后便直接将她腾空抱起,瑾娴吓一跳,生怕摔下来,双褪立马绕住他,双臂牢牢的圈住他,她只觉天旋地转,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的就到了帐中。
柔软的床铺给了她一丝安全感,她尚未来得及松缓,他便顺势压覆,如山般巍峨,朝她倾倒而来,她无处躲闪,就此落入他编织的大网之中,失了魂魄……
不得不说,章彦成的这个处罚是真的管用,只因他发话了,明日再见不到画,明晚继续。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瑾娴用罢朝食就立马让人拿出那副画,开始着色,再也不敢偷懒。
当天晚上,章彦成看了那副画,夸赞她画得好。
她以为自己画完了画,便可以躲过一劫,哪料他竟说,画得好有奖励,又变着法儿的将她给就地正法。
谁家的惩罚和奖励是一模一样的啊?早知如此,她还画什么呀?干脆不画得了!
这工夫废了,还把自个儿搭进去,何苦来哉?
章彦成却道不一样,惩罚得听他的,奖励是听她的,她可以要求姿势。
实则瑾娴也没那么多的要求,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在上,其他的都可以考虑。
这一夜,瑾娴又被闹到很晚才睡,睡前她还在迷迷糊糊的想着,却不知今日去桃溪村的人是否说服了乔婶。
今日上午,章彦成便派人去了桃溪村,将瑾娴的意思转达给乔婶。
此乃大事,不能立即做决定,那人说是给她一日考虑,他先去镇上歇脚,明日再过来,等她的答复。
瑾娴居然要收留雪桃,让她留宿都城!乔婶受宠若惊,既喜且忧。她思量许久,没个主意,便去宋家找人商议。
宋婶认为这是个好机会,“雪桃待在咱们桃溪村,没机会读书,将来也不可能嫁到好人家,只能在村子里随便找个人嫁了。她若能在都城读书,学习琴棋书画,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啊!等她长大后,瑾娴定会帮她寻个好夫婿的。”
乔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又有些犹豫,“可雪桃说,我去她就留,我若不去,她便要回来,这村子我住了几十年,不舍得离开啊!到了都城,一个人都不认得,无人与我闲唠,好没意思。”
才把孩子哄睡的雯玉走了出来,“乔婶,方才我听见您说,我表姐打算把您安置在太姥姥那儿,我太姥姥也是乡村人,她很好相处的,您与她作伴,定然不会寂寞。”
宋婶亦劝道:“既是小雯的太姥姥,肯定是个大善人,不会摆谱儿的,应该很好相处,不熟悉可以慢慢了解嘛!雪桃的前程才是最重要的,为了孙女,你就去都城陪她吧!”
一向沉默的宋恒也开了口,“山村里的姑娘想要翻身过好日子,本就不易,你若不想让她将来嫁给打猎的,给人做饭种地,伺候一家老小,那就应该支持她读书。
不论男女,读书是改变命运唯一的途径,男子读书入仕,可以做官,平步青云,为民请命,女子读书知礼,可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富贵荣华。”
宋恒是读书人,他说的肯定是对的,大家都在劝她去,乔婶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
恰在此时,宋扬和贺正松打猎回来了,乔婶问正松考虑得如何,愿不愿意听从荣王的建议,去都城找差事。
贺正松心底是想去的,就是有些舍不下祖母,但祖母很支持他,说是让他出去闯一闯。
贺正松便想着,把祖母先送到姑母那儿去住一段时日,他先去都城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若真能找个合适的差事,安置下来,就把祖母接过去。
一听说正松要去都城,乔婶也就不再犹豫,下定了决心,打算去都城。
村里还有她的地,她便交给宋家人来种,至于那些鸡鸭鹅,她实在舍不下,就弄了个大箩筐,将它们绑着脚丫,都给带上。
瑾娴说她太姥姥那儿有个大院子,她便想着,那里应该也可以养鸡,若是方便,她就继续养,实在不方便,就给宰了,权当给人带礼了。
来接她的人说了,那里什么都有,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只带一些贵重物品即可。
乔婶这屋里也没啥贵重的,唯有瑾娴给过她一些银子,还带了一些布匹,这么好的料子,她一直没舍得做新衣。
都城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她还不确定,便想着不能把所有东西都带去,万一住不长久,还得回来,岂不麻烦?
于是她将自己的一些东西都装在箱子里锁上,又请宋扬帮忙,将箱子抬到宋扬家,请他们帮忙保管。
收拾妥当后,第二天一大早,乔婶和贺正松一起,坐着荣王派来的马车去往都城。
雪桃在府中等啊等,生怕祖母不肯来都城,直至听到有人说祖母来了,雪桃欢喜不已,立马跑出去迎接。
对于乔婶的到来,瑾娴也很欣喜,只要她肯来,雪桃便可安心的在此读书。
贺正松那边迟迟没消息,章彦成还以为他不愿来,没想到今日他竟也跟了过来。
眼下有两条路,一是进宫做侍卫,二是去军营,章彦成认为两条路皆可行,就看他想走哪条路,让他自己选。
贺正松来之前,祖母就特地嘱咐过他,千万不要去军营,只因他的舅舅就是去军营之后,打仗战死的。
祖母生怕他也出事,便不许他去。贺正松不希望祖母担忧,便打算进宫做侍卫。
侍卫每半年招收一次,现下还不是时候,不过章彦成想塞人进去还是有机会的。
但贺正松不熟悉宫中环境,在此之前,他得参加十日密训,熟识宫中规矩,而后便可直接进宫。
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贺正松很理解,荣王给他指了一条明路,剩下的就得看他自己了。
晌午众人一起用宴,午宴过后,章彦成命人去给正松找了个住处,瑾娴则带着乔婶和雪桃一起,去往她太姥姥家。
瑾娴邀请章彦成同行,他却说有事要忙,让她自个儿去。
瑾娴忽生讶异,“你就不怕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