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接受那样的情形发生,所以这个皇位他必须得抢,唯有成为皇帝,他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
“只要你能过得开心自在,我受些累也无妨,我不怕累,我只怕你不在我身边。”
瑾娴十分庆幸,还好是章彦成做了皇帝,否则她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悲惨,估摸着又要和书中的原主一样,最终惨死在章彦安的手中。
但这个话头有些压抑,她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兀自说笑,“怎么会呢?景儿还在宫里呢!我怎会轻易离开?”
章彦成不满轻哼,“只是为了景儿才留下?不是为了我?”
儿子的醋就没必要吃了吧?“景儿第一,你第二,不要妄想跟景儿争宠,他永远比你重要!”
章彦成心酸哀叹,“这才一个孩子我就是第二了,若再多一个孩子,那我岂不是要变成老三?”
他这份心未免担得过早了些,“先皇后的孝期尚未守完,又得守先帝的孝期,孩子的事还是再等几年吧!”
章彦成却道这不一样,“先皇后崩逝,得实打实的守孝,但若先帝驾崩,规矩便有不同。正常守孝是二十七个月,但皇帝的身份特殊,如若真守那么久,连登基都不应该,也不该宴请宾客,许多事都无法进行,是以新帝守孝是以日易年,只需守二十七日即可。”
“啊?这么短?那百姓们不会说闲话吗?”
“因为皇室讲究的是香火传承,前朝就有一例,新帝登基之后,一直在为先帝守孝,他不去后宫,不生孩子,哪料他才登基一年就病逝了,连个香火都不曾留下,最后只能过继皇叔家的孩子,这江家不就落于他人之手了吗?正因怕意外发生,所以往后再有新帝登基,便无需再守二十七个月。”
瑾娴还是头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规矩啊?我只知道武将若遇战事,可免丁忧之制,毕竟文官的官职可找人替代,但打仗的事,十万火急,打一半再换人,很容易影响战局,武将夺情倒是可以理解,没想到新帝登基也有类似的规矩。”
“江山基业为重,这才破例,所以你若想要孩子,还是可以要的。”章彦成望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长,瑾娴摇首连连,
“不,我不想!我暂时没有这样的心思,景儿还小呢!我想专心带景儿,等他大一些再考虑吧!”
章彦成轻拍她的手背,“有宫人帮你带,你无需受累。”
话虽如此,可瑾娴却不能撒手不管,“她们可以照顾他的衣食住行,但景儿的教育,性子,品行,这些还是由母亲亲自来教养比较好。正所谓三岁看老,这几年很重要,不容忽视。”
“那你的意思是,等景儿三岁之后再要孩子?”
他还真会听话音,瑾娴可没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吧!谁晓得三年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万一有什么变故呢?”
章彦成面色一紧,“你我之间的感情一向稳定,还能有什么变故?”
在王府还好些,入宫之后,这诱惑就更多了,“皇帝可是要选秀的,往后会有很多新人进宫,万一你有了新欢,没兴致跟我生孩子呢?”
她这个担忧可真是多余了,“我若真对别的女人有兴致,一早就找了,何至于两年不行动?”
瑾娴兀自猜测道:“那是因为王府女眷就那几位,兴许你已经看厌了,等到选秀时,各地的美人都往都城里送,千娇百媚的,指不定当中就有入你的眼的呢?”
闻到了一丝酸味的章彦成反倒有一丝欣喜,“你这是在吃醋?”
“才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没有便罢,即便你真的有了新欢,我也不会介意的,反正我有了景儿,有孩子作伴,我也不至于寂寥。”
“守孝只有二十七日,但选秀的事还可以往后拖,你无需多虑。你我之间不会有什么变故,除非是你想逃走。”
环视撷芳殿,瑾娴轻叹道:“这皇宫铜墙铁壁,比王府还森严,我又不是鸟儿,没有翅膀,如何飞得出去呢?”
章彦成不满地抬指轻刮她的鼻梁,“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真敢琢磨。”
这可怪不得她,“是你先提的嘛!还不准我想一下?”
“不准!你就不会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比前些日子的情形,章彦成只觉瑾娴对他的态度又变了,
“先前面临危险,情况危急之时,你可是跟我说了不少贴心窝的话,怎的现如今太平了,你反倒没有之前那般温柔小意?”
那时情况特殊,她是真的担心章彦成会出意外,所以才不顾一切的说了许多甜言蜜语,一旦确认他平安之后,她就不好意思再腻歪了,
“糖吃多了也会腻的嘛!平日里还是清淡一些比较好。”
她每说一句好话,他都能在心里咂摸好几日,“我不怕腻,我希望你天天与我说情话。”
“我说不出口,你赶紧吃菜吧!这菜快凉了!”瑾娴给他夹了块鸡肉,这才成功堵住他的嘴。
用罢晚膳,章彦成拿起一本书,闲坐品茶,想起一事,他问了句,“等后日册封之后就要分宫殿了,你可有心仪的地儿?”
这事儿她还真没琢磨过,“我对这皇宫并不了解,连哪个宫殿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
章彦成命小允子拿副舆图过来,舆图上面展示着皇宫各个宫殿的具体方位,她大致了解了方位,但内里的布局尚不清楚。
章彦成提议让她明日到各个宫殿走一走,看中哪个便选哪个,瑾娴摆手连连,“得了吧!皇宫那么大,我怎么转得过来?再说我也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去选,你随便指一个便是。”
这些宫殿,章彦成都很熟,宫殿的布局大都开阔又向阳,唯一的区别就是距离,“我自然是想让你离我近一些,下朝之后方便我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