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彦成笑凝着她,“你猜……”
装傻她可是最在行的,“王爷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
章彦成就等着她犯错呢!“又唤错了,罚亲一下。”
“我只是说顺口了嘛!反正都是你,无甚差别。”未等瑾娴解释完,他已然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瑾娴呜咽着想要挣开,他却吻得越来越深,大有将她拆吃入腹的意味。
瑾娴就知道,这才是他想要的,他拐弯抹角的说那么多,无非就是等着这一刻,自觉上当吃亏的瑾娴香腮微鼓,气呼呼的瞪他一眼,
“说好的让我来午歇呢?你一来,我便无法安歇。”
“待你我共赴云巅之后,你再慢慢歇。”
他说得轻巧,一想到还有任务,她可不敢放松,“可我还得练字呢!哪能睡得安心?”
迎上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章彦成终是心有不忍,“念在你送我贺礼的份儿上,今日免你一个时辰,下午无需练字,你想睡多久都可以。”
一听这话,瑾娴立马有了笑颜,“真的啊!好彦成,好哥哥,你真好!”
欣喜的瑾娴抬手搂着他的后颈,主动在他面上落下一个吻,章彦成愣了一瞬,而后笑望向她,眸中燃着烈焰,哑声哄道:
“乖,再唤一声,我喜欢听。”
唤一声他还不满意,居然还要她继续唤,瑾娴偏不如他的愿,趁势与他讲起了条件,
“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咯!我若舒心,便会情不自禁的唤出来。”
隔着衣衫,章彦成惩罚似的鼎了她一下,“本王能耐如何,你不清楚?”
她已然处在危险的边缘,但她浑然不怕,继续点火,“先前还可以,不晓得最近有没有退步哎!”
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被人质疑他的能力,“那本王就让你瞧瞧,到底是退步还是进步!”
心知今儿个躲不过,瑾娴也就不闪躲,故意挑撩,撩得他心火骤燃,一发不可收拾。
她总是这般,时而羞怯似水,时而热情如火,令他琢磨不透,而他爱极了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急切的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她的柔软与细腻。
瑾娴已然不记得自个儿是何时入睡的,她只知道自个儿累得快要散架,翻了个身便睡着了。
心满意足的章彦成抬指细细描画着她的小山眉,算起来他已与她相识大半年,却丝毫没有嫌腻,反倒越瞧越顺眼,每隔一段时日,她都会给他惊喜,而他便像是重新认识她一般。
她有太多面,每一面都令他不自觉的生出探究的心思,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看透了她,然而转瞬之间,她的言行举止又会令他刮目相看。
这样的女子不易掌控,她好似没有心,而他偏偏想要寻一扇心门,踏入她心扉。
他的心思百转,瑾娴并不知晓,她早已入了梦,不知今夕何夕。
后来的她是被外头下人的禀报声吵醒的,瑾娴懒懒睁眸,仔细听了听,好似是沧澜院的人,来请章彦成去用晚膳。
平日里王妃没怎么请过他,今儿个是他的生辰,王妃特地派人过来请他过去,目的再明显不过,是想让他留宿。
章彦成只说了句知道了,没应承,也没拒绝,瑾娴已然猜出了他的态度。
下人走后,章彦成进了里屋,瑾娴并未起身,缩在被中,一双星眸静静的望向他。
看她眼神清明,章彦成便知她应该醒了好一会儿了,“你都听到了?”
瑾娴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章彦成面露难色,似是在犹豫,“你想让我去吗?”
这话问得稀奇,“这是你的事,你怎能问我?”
“我想知道你的态度。”
迎上他那探究的目光,瑾娴心如明镜。他若真不愿去,一早就拒绝了,不会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你既问了,心中便已有了答案,我若不让你去,岂不是让你为难?”
瑾娴猜得很对,他的确已然有了决断,正因为说不出口,所以他才会问,“你……不会生气?”
生这种闲气,犯得着吗?“王妃是你的正妻,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王妃开口相请,你理该去陪她,我不该计较的。”
然而章彦成想听的不是场面话,“不是该不该,而是想不想。”
原本瑾娴心里很平静,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说些不自量力的话,可他一直追问,还一直紧盯着她的眼睛,反倒使她莫名生出一丝委屈,她不愿与他对视,漠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你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很残忍吗?”
一个才与她亲近过的男人,转头就要去陪别的女人,这本就是很伤人的一件事,可瑾娴是侍妾,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该管章彦成去哪儿,去陪谁。
她一直清醒的保持理智,掩藏现代的灵魂,催眠自己,做一个合格的侍妾,别多管闲事,偏他狠心的往她伤口上撒盐,定要她直视这荒唐悲哀的情形,让她情何以堪?
“我是身份卑微,可我也要脸面,你非得让我难堪吗?”
听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章彦成暗自懊悔,愧声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思,不是有意戳伤你。”
深吸一口气,瑾娴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淡声道:
“有些问题没有意义,问出来也不能改变什么,就别问了吧!这种特殊的日子,依照规矩,你的确得去陪王妃,那你就去吧!做你该做之事,不必管我的想法,不重要。”
“很重要!”他在乎她的想法,才会去追问。瑾娴只觉他很矛盾,
“我说让你去,你认为我在说场面话,我说不让你去,难道你就会改变主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