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一番好意,居然又被他误解,“你忘了,百天还没到,你不能在这儿留宿,得回琅华院去。”
难得两人和好,他一激动,还真就给忘了这规矩,“就当我在你这儿用膳。”
这个借口也太烂了些,“哪有人用膳到亥时还没吃完的?这不合常理。”
“我吃得慢……”他笑得意味深长,瑾娴美眸微嗔,“你哪里慢?你快得很!都快把人给撞坏了!”
“是你说的,让我快一些,我自当如你所愿。”
他可真会打岔,“我说的是让你快些结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不说清楚,怎能怪我?”装傻他可是最在行的,瑾娴说不过他,干脆不再追究,只提醒他快些回去,他却紧拥着她,不舍撒手,
“不想走,我已有许久没陪你过夜了,你就不想念我给你当枕头的日子?”
偶尔她也会想念一下的,但她独立惯了,倒也不至于时常惦记他,两个人能睡,一个人也能睡,不过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他可能会不高兴,是以瑾娴找了个借口,
“那不是碍于规矩嘛!又不是我不让你睡在这儿。”
明知如此,但章彦成还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可我想听你依依不舍的留我。”
留他不是难事,关键是,“我留你你敢应吗?”
他的手又开始变得不老实,在她柳要间缓缓滑动着,“你想要多硬,就有多硬!”
他居然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瑾娴面颊瞬红,羞声嗔怪,“我什么都没想,是你胡思乱想!”
劝他他不走,于是瑾娴反其道而行之,“既然你不愿走,那今晚留下陪我吧!”
这话听起来顺耳多了,章彦成满意一笑,“你也舍不得让我走?”
瑾娴佯装不舍的回拥着他,“当然不舍得,这么软的枕头哪里找?”
章彦成无奈摇首,心道她是最懂如何气他的,指望听她说一句情话,难呐!
尽管章彦成也很不舍,但他还是会顾忌规矩,他也不希望被人诟病,连带着瑾娴也会被人指责。
犹豫再三,他还是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轻柔的拿开她的手,坐起身来,“原是把我当枕头呢!不是真心留恋,罢了!我走便是。”
瑾娴又岂会不懂,他这是给自个儿找台阶下呢!会意的她也不拦着,任由他下了帐。
穿好衣衫后,章彦成回首瞄她一眼,只见帐中佳人面粉唇润,气色甚佳,以手支额的她侧躺着笑望向他,饶是有薄被相覆,也无法掩盖她那姣好的曲线。
软玉就在眼前,章彦成越发不舍,而她的反应与他的设想完全不同,“我要走了,你不应该难过失望么?怎的还笑?就这么盼着我走?”
“我笑你,穿上衣衫像个正人君子,殊不知,褪去衣衫,到了帐中,就成了……”
她故意把话说一半,成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成了什么?”
瑾娴掩唇娇笑,一双星眸在烛火下熠熠生辉,“成了虎豹,吃人不吐骨头。”
“谁让你那么美味,总是让人惦记。”说话间,他又不自觉的来到帐边坐下,轻捏着她细软的小手,总想多停留一刻。
瑾娴笑提醒,“你不是要走吗?怎的又拐了回来?”
“亲我一下,我就走。”
躲在被窝里的瑾娴娇哼道:“才刚不是亲过了嘛!”
章彦成特地纠正道:“那是我亲你,不是你主动。”
“可我回应了呀!”
“是吗?我不记得,”章彦成笑凝向她,微勾的唇角噙着一丝坏笑,“再试一次,我才好仔细感受。”
他的小把戏,被她一眼看穿,“你这是钓鱼呢!我才不上当。”
“不亲?那我不走了。”
想借机威胁?瑾娴无所畏惧,“不走便不走,反正我不出门,不怕被人说。”
她以为他有分寸的,哪料章彦成还真就躺下了,他才穿好衣衫,又躺下是什么意思嘛!
难不成他真要耍赖?瑾娴实在拗不过他,只好敷衍的在他面颊落下一个轻吻。
而他迅速侧首,用唇接住了这个吻,顺势噙住她的唇瓣,回以深吻。双唇相贴之际,两颗心也跟着一起剧烈的跳动着。
所谓的主动也只是她主动凑近而已,接下来的事,还是他主导嘛!
瑾娴呜咽着反抗,再三推他,他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
此刻她的唇被他吻得红润柔亮,越发惹人心动,瑾娴嗔他一眼,不满娇哼,“说好的让我主动,你又快把我给吃了!”
“难得你主动,我不得回应?否则你岂不是很尴尬?”
她才不会尴尬,她只打算亲一下,意思意思来着,却又被他逮到机会给欺负了。
这亲也亲过了,章彦成再没理由继续赖在这儿,只好起身理了理衣衫,轻叹了一声才道:
“这回是真走了。”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瑾娴久久未能入眠,此刻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开铺子的事。
她不确定这铺子到底能不能开得起来,章彦成该不会是在给她画饼吧?
她一妥协,他再找个借口不开了,那她也拿他没办法啊!
这种事,她也不好意思总去催,但看他的诚意吧!
事实上,章彦成还真没有敷衍她的意思,他是真的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次日便派人去找合适的铺子,将铺子给盘了下来。
取名的事,章彦成交给了瑾娴,瑾娴没什么经验,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取了织梦斋三个字。
每一个羊毛毡都是人们内心深处最美好的一个梦,是以她才会取这个名字。
她询问章彦成的意见,章彦成只道没意见,“这是为你准备的铺子,自然要根据你的喜好来定,铺子里如何设计,也由你来定。”
能在古代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铺子,着实难得。瑾娴对此十分上心,章彦成得闲时带着她去铺子里瞧了瞧格局,瑾娴回府之后还特地绘制了草图,连改了三版,最终敲定一版,让人根据她的图纸重新装潢。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装饰铺子至少也得个把月,宫里已经送来了先皇后那只狮子狗的画像,而她则趁着这个机会给皇上做羊毛毡。
自从她给太后所做的羊毛毡得到了褒奖之后,府中人都晓得瑾娴有这样的手艺,有人羡慕有人妒。
这日瑾娴与晴姨娘正在后园赏花时,王妃与其他侍妾恰好路过,瞄见瑾娴的身影,江心月顺势近前。
亭中的瑾娴与晴姨娘见状,遂起身向王妃行礼。
面对瑾娴时,江心月一向绷着一张脸,今日却是难得的笑脸相迎,“妹妹如今可是宫里的红人,皇上和太后都请你做羊毛毡,你可真是给咱们荣王府争光啊!”
不就是场面话嘛!瑾娴倒也能勉强自己说几句,“那是托了王爷和王妃的宏福,你们给我这样的机会,我才能得皇上和太后赏识。”
姚姨娘刻意在瑾娴面前为王妃叫屈,“王妃大度,不计前嫌,让你入宫,为此还被王爷给训斥了一番,而你却被皇上和太后称赞,殊不知王妃娘娘有多么委屈。”
江心月待她说话才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就不必再提了。”
王妃让她入宫的目的,瑾娴心知肚明,但有些话不便明言,还是装糊涂的好,
“王妃您受委屈了,多谢王妃举荐,您的恩德,我铭记于心。”
“一家人不说见外话,就连太后都对你的手艺赞不绝口,我倒是想见识一番,想请你为我做个羊毛毡,不知你可得空?”
江心月笑容温然,看似无害,但瑾娴总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