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知道孙静言的担心, 说:“请你放心,我们接了报案以后,跟案件有关的物品就会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
他们需要黄大叔签署一份申明,是关于家属同意警方解剖尸体,警*察才会去动尸体。不过他们可以暂时控制住尸体, 不让别人动。
警*察打了电话以后, 警方就马上派人来了。
在黄大叔用自己的手摁了手印以后, 警方立马去太平间将黄妈妈的尸体抬走了。
那个院长在旁边,一直想要说动黄大叔不要验尸,可是这也太欲盖弥彰了吧。
等到事情处理完, 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孙静言跟黄大叔说:“时间不早了, 我们要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我送的礼包里面有一些『奶』粉, 够宝宝吃几天的。”
夏言也说:“我和颖慧会买一些『奶』粉和衣服给你们的。”程颖慧在旁边点头。
“又让你们破费,我很不好意思。”黄大叔努力打起精神来说。
刚刚他情绪很激动,现在情绪过去了, 他就有些萎靡不振了。
孙静言说:“你们现在困难, 我们就是帮你们渡过难关了,以后我们估计会有地方需要你们帮忙呢!”
程颖慧也说:“你们家的菜很好吃, 我们也吃了不少了。你也不是没有给我们好处啊!”
黄大叔今年种了几茬菜,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长不好, 生怕被人偷了。每次三个人去看黄妈妈, 黄大叔都要给每个人弄一袋子蔬菜, 他说那菜本来就是要种给三个人的。倒是让三个人吃了半年的绿『色』健康蔬菜了。
黄大叔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也跟她们客气不起来了。
孙静言拦了一辆的士,让司机将两个人送回去,跟黄丫叮嘱了一声,让她好好照看宝宝。
知道在照顾宝宝的事情上,黄丫不太懂,所以孙静言已经让她看了不少相关的视频,在换『尿』布、喂『奶』等方面,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而且还送了她一个闹钟,打开闹钟晚上就每两个小时闹一次,让人起来给宝宝喂『奶』换『尿』布。
送走父女和小宝宝,孙静言叹了口气,说:“咱们也回去吧!”
三个人拦了的士,坐车回家,可是气压有些低,大家都在为今天的事情感到难过。
“也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够弄好。”
“是啊,我听说验尸要一个月才能出结果呢!”
孙静言说:“可以加钱,让法医实验室早点出结果。反正到时候赔偿也不止这点数目。”
法医实验室忙得很,有许多工作要做。想要加塞,肯定是要多加钱的。
夏言说:“其实这个事情没有必要那么急吧?等一个月也没有关系啊!”
孙静言看了她一眼,说:“冬天快来了,你觉得宝宝可以住在那个四面透风的房子里过冬吗?”
夏言一想,觉得也是哦,宝宝那么小,又没有妈妈,正是体弱的时候,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后悔都来不及的。
夏言说:“那只有拿了赔偿,然后去租房子住了。”
孙静言说:“其实我觉得,最好是买个房子。”
不用多好的房子,小一点没关系,肯定比现在这个要好。
租房子虽然是可以暂时度过难关,回头还要回那个破破烂烂的屋子吗?当然是要朝前看了。
夏言说:“这又是个麻烦事儿。唉……算了,先等这个事情的结果出来再说吧。”
就算是验尸结果出来了,估计还有的扯皮。就那个医院的厚脸皮,没点时间还扯不清。
而且,验尸以后,只能够证明黄妈妈是在手术过程中去世的,不是发病去世的,但是也不能证明是医院的错。医院还可以甩锅给黄妈妈,毕竟在医学上,会引起产后血崩的因素太多了,他们随便扯一点,一样能够推卸责任。
要怎么才能够把这个责任死死地钉在他们的身上呢?孙静言也有些苦恼了,不由得『揉』了『揉』额头。
回到家,孙二华问:“你们学校补课补到那么晚吗?”
孙静言摇头,一副疲惫的样子,说:“不是的,有个朋友的妈妈今天生宝宝,结果产后大出血去世了,我安慰她去了。”
孙二华十分惊讶,说:“还有这样的事情?”
孙静言点头:“是啊,好像是医院的责任,还要跟医院扯皮呢!”
尹爱莲说:“你赶紧回去好好洗洗,这事儿真挺晦气的。”
孙二华看了尹爱莲一眼,她又『乱』说话了。
孙静言也懒得理她,这事儿确实是晦气,但是是医院的晦气,不是黄妈妈的晦气,黄妈妈本来是带着喜气的。
“宝宝生下来了,很健康。这算不得晦气,只能说是倒霉。那我先回去了。”说着,孙静言转身就走。
孙二华在后面喊:“饭菜还有,你自己热一热吃!”
孙静言比了一个手势,就走了。
孙二华转头,瞪了尹爱莲一眼。
尹爱莲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孙二华说:“死人的事儿,确实是晦气,但是你也没必要当着静言的面说啊!”
“那丫头,气『性』儿真大!”尹爱莲说。
“是我,我也生气,你不懂人家小姑娘之间的感情。这个年纪,都单纯的很,把朋友同学看得很重的。你那么说,不招人嫌才怪呢!”
说完,孙二华也懒得理自己的媳『妇』了,抬头去看电视剧。没有生意也不用清理货架的时候,就闲得无聊,所以超市里装了一个电视,能够解解闷。
孙静言洗了澡,吃了饭,孙连胜看她表情不太好,都不太敢跟她说话。
“连胜,丫头家的阿姨生了,是个小弟弟。”
孙连胜说:“那是好事啊,姐姐你好像不开心?”
孙静言说:“因为黄妈妈死了,丫头和她弟弟,都没有妈妈了。”
孙连胜也『露』出悲戚的表情,“好突然啊,你们不是说黄妈妈身体养的很好嘛?”
孙连胜会跟三个人混在一起,所以他也经常听到三个人说这个事儿。
孙静言说:“不是黄妈妈身体不好,是医院和医生的责任。所以我有些难过。本来我们想象着,等到黄妈妈生下宝宝,就欢天喜地地看宝宝,送礼物的,没想到喜事变成了哀事。”
孙连胜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孙静言,说:“姐姐,你别难过了。”
“嗯,我有点累,也有点难过。”
“难过你就哭出来,哭出来就会好一些的。”
这还是跟电视剧里学的台词。
看着孙连胜一本正经的样子,孙静言有些失笑:“我并不想哭,不是所有的悲伤难过,都是让人想哭的。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好的,姐姐。”
孙连胜走了以后,孙静言才回过神来,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竟然会安慰自己了?还叫自己哭出来?虽然安慰人的时候显得有些拙嘴笨腮的,可是这也说明他是长大了啊!
莫名有些欣慰了。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悲伤是最没有用的怀念,还不如打起精神来做点有用的事情呢。
孙静言洗了把脸,就上床睡觉,这个事情,自己肯定不能半途撒手不管了。
对于加钱快点做出验尸报告的事情,黄大叔也没有意见,他好不容易攒了一些钱,几乎都砸到验尸的事情中去了。
与黄大叔平时抠门小气的样子对比着,实在是太惊人了。
程颖慧十分心疼那些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低声说:“我们要不要再劝劝黄大叔?”
反正报告迟早出来的,等一段时间没关系。
孙静言说:“黄大叔心里十分难受,如果这个事情不能尘埃落定,有一个相对公允的结果,黄大叔心里就安生不下来的。你随他吧。”
程颖慧点点头。
宝宝有她们三个送的小衣服、『奶』粉之类的东西,倒是能够好好地过两三个月。倒也没有急着要钱的地方。
验尸的事情警方在做了,孙静言将自己担心的事情说了出来,跟两个小伙伴讨论一下。
夏言问:“验尸的话,可以验出死因的吧?”
孙静言点头:“当然可以。验尸报告中,最重要的就是死因了,因为者可以定『性』一个人的死亡,是自然还是人为,需不需要确立为刑事案件。如果是因为人为的,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可是,我们面对的,是医院,他们对医学精通,可以将人为的曲解成失误,甚至是自然原因。验尸结果出来了,不代表我们就占了理了。”
夏言和程颖慧都听明白了,也就是验尸报告可以证明黄妈妈不是发病死的,却不一定能证明是医院的错。
“我们还需要其他的证据。”程颖慧说。
孙静言点头:“其实医生喝酒以后上手术台,就已经是违反规定的事情了,肯定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的。责任大小,关系到赔偿多少,我们要尽可能争取多的赔偿。”
不仅仅是想给医院一个教训,也因为父女三人实在是需要钱过日子。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夏言问。
在这个时候,她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两个人都看着孙静言,现在只能够希望孙静言会想出好办法了。
“我们需要证明医生是喝酒上手术台的,如果能够拿到黄妈妈的病历就好了。”
黄妈妈以前做了产检,有许多的单子之类的,都是关于身体指征的。在最后快生产的时候,医院也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所以肯定有记录。如果医院自己的记录都证明黄妈妈生产前一切正常,那就说明,全是医院的责任了。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是你们医院没有看出来,还是医院的责任。
夏言有些泄气的说:“那样太难了。”
医生体内的酒精已经代谢掉了,没有及时做测试,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证明他喝了多少了。最难的是病历。
此时那家医院肯定把黄妈妈的病历,当成是最高机密保存起来了,想要拿到病历何等难啊!
孙静言也知道很难,可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啊!
三个人都沉默了,如果她们是大人,还能够努力想想办法,可惜她们还是三个初中生啊!
三个人正气压低『迷』,夏言突然接到了电话,表情有些奇异,说:“我们商量一下再回答你。”
“什么事?”程颖慧有些期待这是转机。
夏言耸耸肩说:“跟黄妈妈的事情无关,是我爸爸的律师打来的,说原理的舅舅想找咱们拍广告了。”
三个人都无语,这个时候哪有心情考虑拍广告的事情啊!
孙静言无意识地拨弄着桌子上的杯子,脑子里在飞速地运转着。
要证明医生喝了酒上手术台,直接从方医生身上取证是不可能了,如果从其他的角度入手呢?他喝了酒,肯定会留下证据的吧?小护士怎么说来着?他和朋友去聚会了?
孙静言想着想着,眼前一亮:“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夏言和程颖慧异口同声地问。
孙静言说:“这个事情还要找小护士姐姐帮忙。”
三个人不敢直接光明正大地约小护士,只能够约她出来。
小护士因为是临时工,工作被安排了不少,一个星期要值两次夜班,有时候夜班连着白班,十分辛苦。
终于约了一个比较近的时间,三个人在学校参加完训练以后,就去约定的咖啡厅等着小护士下班。
她们三个不好因为黄丫家的事情耽误自己上课和训练的时间,不然老师要骂人了。
在咖啡馆等了快一个小时,程颖慧都焉了,说:“好难等啊!”
“再等等吧,她肯定会来的。”
特地约在有点远的咖啡厅,就是避免别人发现小护士掺和进来了。
又等了十多分钟,夏言突然说:“来了!”
咖啡厅外,有个女孩子从的士车上下来,就是小护士。
小护士进来以后,看了一圈,看到三个人,就直接走了过来。
“小姐姐,辛苦你了。”
小护士脸上难掩疲惫的神『色』,说:“没关系的,让你们等了挺久吧?”
看到小护士那么累还赶过来,等了一个小时的怨气也烟消云散了,程颖慧忙说:“应该的,应该的,你想喝点什么,直接点,我们请客。”
小护士点点头,也不客气,给自己点了一杯喝的,还点了一个小蛋糕。
“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晚饭没来得及吃。”
“好辛苦啊 !你们工作也太忙了吧?”程颖慧十分同情地说。
小护士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习惯了,就好了。不只有我这么辛苦,我们这些临时编制的护士,都是这样的。想要轻松点,只能够考上正式编制。”
医院内的制度问题,三个人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只能够听听而已。
小护士说:“算了,不说这个。上次的事情,我还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
孙静言说:“我们想证明方医生是喝了酒上手术台的。我在想,就算是酒精已经代谢掉了,没有办法测出来,但是有人跟他一起喝的酒吧?能够证明他喝了多少吧?”
物证没有了,可以找人证。
小护士点头:“确实如此。只是我也不知道方医生跟谁出去喝的酒,我跟他不熟。正式编制的护士都看不起我们临时编制的,更别说是医生们了。”
孙静言问:“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和朋友们出去喝酒了呢?”
“听他和别人闲聊的啊!他在放假前,有别人约他,他说自己和朋友约好了要去喝酒钓鱼。”
小护士撇撇嘴,她想起那天的情形,是有个正式编制的护士约方医生。可是那个护士是有男朋友的。
当然医院里不是都这么混『乱』,只是每个行业内都有这样的人而已。
正式和非正式编制,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也不知道哪来的优越感,对着新来的颐指气使的。
“你有没有听说是哪个酒店或者餐厅之类的?”
小护士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孙静言也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来找她的,知道她知道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失望,倒也不十分难过。
程颖慧和夏言就失望至极了。
“这个事情都证明不了,其他的就更难了。”
“你们还要做什么?”小护士问。
程颖慧看了两个朋友一眼,见她们没有要说的意思,便回答说:“我们想要拿到黄妈妈的病历,证明她上手术台之前一切正常。”
小护士是专业的,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真聪明啊!想想我读初中的时候,还天天担心着考试,只想着放学以后可不可以买点小零食呢!”小护士佩服地说。
程颖慧说:“都是静言的主意,我们没帮上什么忙。”
小护士点头:“你们都很聪明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们要病历这件事,或许不是很难。”
三个人顿时齐齐坐直了身体,想要听听小护士有什么想法。
小护士也不卖关子,直接说:“这件事里,除了方医生,你们忘记了还有贺医生啊!”
“贺医生,他会愿意帮我们吗?”孙静言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小护士愿意帮她们,也是看在珍珠项链的份上,但是她们跟贺医生没有交集,贺医生凭什么帮她们?
小护士说:“在这件事里,我觉得唯一的好人就是贺医生了。只可惜他明珠暗投,来了这家医院。不管是我们临时编制的护士,还是正式编制的护士,都觉得贺医生很好。他虽然为人冷淡,但是其实很绅士,不会对我们动手动脚,也不会把我们当佣人使唤。每次让我们做事,还要说一个请字。在跟完他的手术以后,他还会感谢跟台的护士……总之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正的人。而且医术也很好。方医生跟他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么听来,这个贺医生倒是可以做切入点的样子。
黄妈妈的产前检查,也是贺医生做的,那么检查结果也是他过目以后签字的,黄妈妈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他应该是十分清楚的。
“那天,贺医生为什么突然被调走了?”
小护士说:“我听说,是因为医院某领导的亲戚来了,贺医生被临时拉着去坐诊的……贺医生的医术很好,护士们都说,如果自己生宝宝,肯定愿意让贺医生接生,那样比较有安全感。喔,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事儿,我听到护士们这几天咬耳朵,说你们朋友的妈妈那个患者,其实是贺医生主动接手的,他觉得这样的产『妇』比较特殊,需要更细心的照料。如果是随机分的话,肯定不是贺医生接生了。”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啊,贺医生本来是好心的,希望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帮助这样一个特殊的产『妇』平安生产,没想到被别人横『插』一杠子,导致黄妈妈落到了方医生的手里。如果黄妈妈直接被随机分配,会不会就避开了方医生这个黑手呢?
只是事情没有如果的,怎么猜测,都无法知道另一种情况会是什么结果。
“希望……你们不要怪贺医生,他也是身不由己。”小护士说。
孙静言说:“如果他真的是你说的好人,我们当然不会怪他,他也无法预知自己会被临时拉走的。”
一切大概是冥冥中注定吧,只是可怜了黄妈妈。
“嗯,但是贺医生会不会帮你们,我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你们可以去试试看。”
三个人点头答应了。
小护士连着上了一个夜班和一个白班,十分累了,三个人不好拉着她说太久,孙静言硬塞给了她的士费,才让她走了。
“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应该去找贺医生?”
“嗯,就去找贺医生。”
证明方医生喝了酒的事情,现在是没有办法了,那就先去贺医生那边试试。
这天太晚,只能够等到第二天了。
好不容易弄到贺医生的私人联系方式,孙静言立马约他见面,贺医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让孙静言和两个小伙伴信心倍增。
黄丫因为这个事情一直没来上课,老师们也不在意,黄丫本来就是班上最差的学生之一,来不来都无所谓,老师也发现她是个榆木脑袋了。
三个人见到贺医生的时候,觉得小护士的描述不是很准确,贺医生不是冷淡,是气质有点阴郁,让人根本不敢随意跟他套近乎。
“贺医生,你好。”
贺医生看了看三个小姑娘,有点意外,十分有礼貌地说:“你们好,三位姑娘。”
孙静言注意到,桌子上的烟灰缸有烟蒂,窗户却是打开着通风的,看来这个贺医生确实是一个细心体贴的人。
“真是十分唐突约你出来。只是这件事,我们希望能够你能够帮帮我们。”
“请说吧。”
“请问,在黄妈妈生产前做的体检,以及病历上的结论,是您负责的吗?”孙静言问。
贺医生点头:“是我负责的,也有我的签字。我记得那位产『妇』的身体状况良好,适宜生产,精神状态也算稳定,在手术台上发病的几率不大。”
贺医生倒是十分直白,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也知道三个小姑娘想知道什么。
“提出这个要求,我知道有些为难你,可是我们需要那份病历,来证明黄妈妈的身体状况良好,至少在手术前是没有问题的,请问……你……能不能够帮我们拿到病历?”这个要求,饶是孙静言,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贺医生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那位产『妇』的检查结果应该已经被封存起来了,想要拿到也不容易啊!”
孙静言有些讪讪地说:“确实是太为难你了。”
医院肯定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病历肯定不好拿。
贺医生『摸』了『摸』口袋,可能本想掏根烟的,想到对面还有三个小姑娘,又放弃了这个念头,说:“虽然有些为难,不过我可以试试。实在拿不到,我就把我的笔记给你们,也可以证明产『妇』身体没问题的。”
孙静言大惊:“那样子的话,就要把你牵扯进来了,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前途的!”
贺医生微微挑眉,他惊讶的不是别的,是孙静言竟然能够想的那么远,也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就不顾别人的利益。
这个小姑娘,实在是难得的聪明善良啊。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打算干下去了。”
孙静言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是……”
贺医生坦坦『荡』『荡』地说:“你们不是医院的人,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我准备辞职了。”
“辞职?”
“是的。”
“你这么好的医生,辞职了是患者们的遗憾啊。以后会去别的医院吗?”听说贺医生要辞职,孙经验确实是觉得十分惋惜。这短短的时间接触,她已经看出来了,小护士说的一点都不差,贺医生确实是一个好人,那么艺术上的事情,肯定也不是撒谎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医生呢?”贺医生奇怪地问。
孙静言呃了一声,说:“是你同事说的。如果不是她的指点,我们也不会想到来找你了。不过恕我不能告诉你是谁。”
贺医生点头:“是谁并不重要。辞职以后,我也没想好去做什么。有朋友在做医『药』生意,我可能会跟着干一会儿吧。”
贺医生真是一个坦『荡』的人,连自己将来的打算都说出来了。
孙静言说:“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到医院去工作,那是患者们的福音啊!不过你的选择权在你自己。”
贺医生点头,。
临别之前,贺医生说自己会试着去调阅一下病历,如果不行的话,他会给她们自己的笔记,如果笔记不行,需要出面作证也可以。
跟贺医生分开以后,程颖慧说:“贺医生果然是一个好人!”
夏言说:“他还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这是才学的课文《爱莲说》里的名句。这句话放在贺医生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
孙静言说:“虽然贺医生不是因为帮我们才辞职的,可是我觉得还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夏言和程颖慧都点头,只是,贺医生这样的人太容易让人欠人情了。
在验尸报告出来以后,警*察会进行调节,如果调解不成,孙静言就要劝着黄大叔直接状告医院了。反正证据有了,找个好律师,不怕打不赢。
对了,还要加上媒体,多找几家媒体来采访。
对于这种无耻的医院,他们可能更怕媒体这样的喉舌。
当然,有些媒体是会被收买的,所以孙静言觉得应该多找几家,让医院不能收买每一家。
当然这一切都要得到黄大叔的支持。黄大叔才是真正的家属。就怕黄大叔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了。孙静言自己的事情,她是不怕闹大的,只是不知道黄大叔会不会担心。
贺医生果然没有拿到病历,病历已经被销毁了。
“他们可能伪造了病历,只是他们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也不清楚。”贺医生将自己的笔记交给孙静言的时候说。
孙静言点头:“用完了笔记我会还给你的。至于伪造病历,我是不怕的。因为有贺医生你在啊!”
贺医生说:“嗯,有需要就联系我。”
孙静言答应下来。
“对了,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
贺医生掏出一张纸条,孙静言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收据单。
“这是?”
“我也不知道,一个小护士让我转交给你们的,她说这个对你们有用。”贺医生完全不提自己的猜测。
孙静言收下说:“好的,谢谢你了。”
看来小护士还真是信任贺医生啊!她自己不方便来送,就让贺医生来送,一点都不担心贺医生知道她跟自己有联系似得。贺医生那么值得她信任吗?
丢开这样的念头,孙静言拿着收据看起来。
这是一张打印的单据,除了有顺天食府字样的餐馆名称以外,还有这一顿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最后还有金额。
孙静言明白了,小护士让贺医生送来的,是方医生当天出去喝酒的证据?这是他当天喝酒的收据单?
看上面,有一瓶茅台,一些红酒,还有啤酒,虽然每种都不多,但是这么多酒混在一起喝,更加醉人。
有了这张单据,孙静言说:“好了,证明方医生喝酒的线索也有了。”
夏言和程颖慧都伸头看,夏言说:“那个护士姐姐花了不少心思,才拿到这个的吧?”
孙静言说:“我也不知道,她没有带来只言片语,只交给咱们这个,我哪里知道她怎么拿到的?不管如何,咱们还是要感激人家。”
这样帮人帮到底的,已经很少见了。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要去这个顺天食府问问吗?“
孙静言想了想,摇摇头,说:”夏言你拿回去复印一份,记得也保存一份电子档,明天拿来给我,我们送去警*察局。“
她们可以顺利从小护士和贺医生那里得到证据,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好人,可是她们到底还是初中生,背着书包去食府,不是去吃饭的,而是打听事情的人,人家肯定会敷衍。但是警*察叔叔穿着制服去问事儿,就简单多了。
夏言把单据好好地收起来,说:”好的!“
孙静言三人把这张纸条送到警局的时候,警*察们还十分意外,真没想到这小姑娘还这么有本事。
那个负责过孙静言上一个诽谤案的小警*察跟旁边的人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看吧?我说了这小姑娘厉害得很。
孙静言把收据交出去以后,说明了情况,警*察就明白了。
而且孙静言一个为人民服务的高帽子扣下来,他们还真是没有办法推这样的事儿。
除了警局,程颖慧问:”静言,为什么之前贺医生的事情,你告诉警&察呢?“
孙静言说:“我们自己找贺医生,贺医生是帮忙,如果警*察去找,就『性』质不一样了。不知情的,还以为贺医生犯事了呢!我们现在不是法院审理的时候,是民事调解的时候,有些东西,可以自己知道就好,不告诉他们的。”
孙静言虽然相信警*察叔叔的办事能力,却更相信自己。手里没有一些底牌,还真是不能安心。
虽然已经交了更多的费用,让尸检报告早点出来,但是最快也要一个星期到十天左右,还需要耐心等等。
又到了周末,孙静言上完法语,补完物理化学,就准备去黄丫家看看。夏言和程颖慧都已经过去了。
徐述之送她出来坐车,问:“静言,你最近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还是因为黄丫的妈妈的事情?”
黄丫妈妈竟然在手术台上去世的事情,身边的人都知道了,都十分同情她,有点零花钱的,还买了礼物让孙静言带过去。
孙静言说:“是啊,她的事情的结果不出来,我也放不下心。”
徐述之说:“你也别太担心了,如果遇上了什么难题,告诉我一声,我一定帮忙。”
孙静言答应着:“好的,有需要我肯定不客气的。”
已经欠了不少人情债了,再多一点也无所谓了。
看着孙静言上了车,徐述之冲她挥了挥手,既然静言没有说需要帮忙,那就是她自己还能应付吧。等事情过去以后,再问问她是怎么做的,说给『奶』『奶』听,『奶』『奶』一定会觉得她很厉害。
孙静言到了黄丫家里,此时黄丫家的院子里晾了一大堆『尿』布和小衣服,全都是小宝宝的。
屋子里传来大家逗小宝宝的声音。
“静言你来了!”
孙静言放下东西,说:“是啊,刚补完课。小宝宝怎么样?”
宝宝已经出生好几天了,长得十分白皙粉嫩,虽然没有母『乳』,但是上好的进口『奶』粉养着,也是胖嘟嘟的,十分可爱。
饶是孙静言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也忍不住上前『摸』了『摸』。
“他很好啊,能吃能睡的。”
“就是拉的太多了。”黄丫打了个哈欠说。很显然照顾小宝宝很辛苦。
孙静言忍笑,屋外晾着的『尿』布已经显示出他的厉害了。
虽然有送的『尿』不湿,但是白天的时候小宝宝还是用的『尿』布,因为这样省钱。晚上用『尿』不湿,能够省力一些。
幸好黄丫修好的二手洗衣机给自己家也留了一台,不然还真是忙不过来了。
程颖慧守在小宝宝身边,寸步不离的样子。她十分喜欢可爱的东西,小婴儿那么可爱,她当然也很喜欢了。
“怎么样?你还扛得住吗?”孙静言问黄丫。
黄丫哈欠连天,却还是点头说:“扛得住的。”
黄丫和黄大叔都是新手,不太懂怎么照顾宝宝,孙静雅给黄丫看了怎么换『尿』布,怎么冲『奶』粉之类的视频,这些她是做得好了,可是面对突发的情况,还需要时间去学习。
好在父女两个人磕磕绊绊地将宝宝养的还不错。
如今十月份,天气还算好,所以不觉得冷,等再过段时间,这屋子就会很冷了,怕宝宝有些扛不住。
未来的事情慢慢来,孙静言见宝宝现在不错,就放心多了。
等到黄大叔回来,孙静言把最近做好的事情说了一下,黄大叔十分吃惊:“你们竟然那么厉害!而且都没有告诉我,让我也分担一些啊!”
对于这几个小姑娘,黄大叔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孙静言说:“宝宝就已经让你们够忙了,哪里还分得出神来?再说了,这些事儿我们能够应付,你是医院重点关注的人,你一动,反而把我们做得事情暴『露』了。”
黄大叔觉得也是,只好说:“等拿了赔款,我一定好好感谢你们。”
孙静言说:“感谢是可以有的,至于怎么感谢,咱们到时候再说。”
黄大叔说好。
孙静言又问黄丫最近有没有时间做首饰,还可以继续卖首饰去。
黄丫说:“我可以做的,有时候我弟弟睡着了,我也没事做。我不要钱。”
她也知道孙静言帮了大忙,却不知道怎么感谢。
孙静言让她做首饰就是想让她有赚钱的机会,哪里会不给酬劳?双方倒是因为这个事情争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