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之事?”
“真是太过分了!王公子您放心,这事就交给我解决了!”
听完后,江同祥一脸愤慨之色,从王竹的话里他能听出对方是想管这事的,所以他才表现出这般模样。
这么好巴结对方,让其承自己人情的事,他怎么可能不做?
如若不然,这种事哪里会让他如此愤慨?
比这还阴暗卑鄙的事,他都不知道见过听过多少了…
“江老爷如此匡扶正义,晚辈替洛家母女谢过您了!”
王竹拱手朝江同祥感谢道,他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上道,只是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就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哪里、哪里。”江同祥客气了一句。
随即,他冷目看向胡子道:“就是你做的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打了王公子与我儿子?”
江同祥长期作为上位者,身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自从江同祥带了几十人进来,胡子便有些慌了,此刻看着对方的架势,他一时不敢胡乱言语。
犹疑了一阵,他朝不远处的陆洪远看了过去。
只见此刻陆洪远的面色也是难看的很。
胡子不认识江同祥,他可是见过的,虽从未说得上话,但对方那张颇具威严的脸,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见胡子朝自己看来,陆洪远第一反应是避开其的目光,他此时希望胡子能一人将此事扛下来。
他清楚,若是得罪了江同祥,那么自己将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最轻也是不用在乳阳县混了…
那边的胡子见陆洪远目光躲闪,心下不由更慌了。
能让“陆爷”畏惧的人物,那肯定是他惹不起的。
至于江同祥这个名字,生活在乳阳县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迟疑了一阵,他竟直接跪在了江同祥身前。
此刻的胡子,完全没了之前那番嚣张的模样,一时像个听话的“长满黑毛的狗”似的。
他跪了片刻,含糊其辞道:“跟我没关系啊江老爷,都是陆爷,啊,不对,陆洪远指使我的,是他指使我们来抢洛家的钱,还说若是不给,就江洛家女儿卖去平乐坊…”
说着,他畏惧的朝江皓庭看了眼,“至于江公子…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伤了江公子!”
说到这,他直接抬手朝自己脸上扇去。
响亮的“啪啪”声在院中回荡了好久,直到胡子的脸都被扇肿了,他才继续道:“不过,在下敢对江公子动粗也都是陆洪远在背后指使的啊!您看在我主动认错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王竹看着狼狈不堪的胡子,没有丝毫怜悯之意。
这都是对方应得的,根本不值得可怜。
胡子此刻的举动,反倒让他有些高看了对方几眼。
倒还算是个心思活络的。
竟然如此短时间就能做出决断,分出利害,主动认错,并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陆洪远头上。
还真是小看这个外表长得像“黑旋风李逵”的汉子了,王竹原以为只是个无脑的莽夫呢…
“嗯。”
江同祥倒也没明确表示会不会放过胡子,只是面无表情的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陆洪远见状,也不敢继续缩在一旁不出声了。
他清楚,在这么沉默下去,胡子就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了。
若真是那样,他就算是彻底完了,在乳阳县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有没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了。
想清楚这些,陆洪远赶紧也跑到了江同祥身前跪下,他吞了吞口水讷讷道:“江、江老爷,您别听这人信口胡诌,我、我哪敢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啊!”
说着,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直接抹起了眼泪,“这洛家的老爷生前是真的从在下这里借了一笔钱,谁、谁成想那洛老爷竟突然离世了,如今她们母女居然不认这笔账了,江老爷,在下赚钱也不容易,家里还有妻儿要养活,这也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啊…”
“至于说什么,将洛家女儿卖去平乐坊的话,那也就是吓一吓她们,在下哪敢真的那么去做啊!”
陆洪远也是没办法了,他也知道这种话很难让江同祥相信,但此刻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你、你满嘴胡言!”洛夫人闻言立马情绪有些激动,她厉声反驳道:“我洛家为了还债将能卖的都卖了,我家老爷若真的欠了你的钱,我怎会不认?”
说着,她朝跪着的陆洪远走近了些,目光愤恨瞪着对方,“分明就是你这小人,见我母女卖了院子,便伪造了借据,想着抢骗了卖院钱…”
陆洪远避开了洛夫人的目光,他挪动膝盖朝江同祥近了些,流着眼泪哀嚎道:“江老爷,绝非如此啊!在下冤枉啊!”
江同祥嫌弃的挪了挪位置,并未回应对方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王竹,询问道:“王公子,您看是打算如何处置这人?”
陆洪远此刻也是没了方寸,见江同祥询问王竹的意思,他直接跪着挪动到了王竹身前。
“王公子,您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陆洪远扯着王竹的裤脚,泪流满面的哀求道。
王竹看着对方此刻的模样,又想到他之前的作态…
还真是滑稽啊…
他肯定是不会对这种人有任何怜悯之心的。
别看他现在这样,那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不过,就算他是真的想要悔改,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种人必须要狠狠的教训一次,他才能长记性!
思绪一阵后,王竹对江同祥一字一句道:“腿打折,医药费我来付!”
“王公子哪里的话?这点小钱哪里需要您破费?就全都交给我江某人啦!”
江同祥挥了挥手,笑着对王竹说道。
“既然如此,晚辈就不与江老爷客气了。”
王竹明白,这次摆平洛霏儿家的事算是欠了江同祥一个人情了,所以他倒也不与对方客气,索性直接应了下来。
“不要啊!王公子!”
“江老爷,在下再也不敢了!”
“饶了在下吧!饶了在下吧!”
陆洪远听闻要打断自己的腿,早已是面如死灰、冷汗直流,他不停的给王竹与江同祥磕头求饶道。
王竹与江同祥像没有听到一样,全都没有理会他。
在江同祥的一句招呼声后,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将陆洪远架起拖了出去。
不多时,院外传来了陆洪远响彻天地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