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行的鉴宝老师傅,是专门找梁自怡推荐的。
这人之前是盛京最大当铺里的大朝奉。
因为里面的勾心斗角太多,被徒弟出卖后,心灰意冷,一气之下辞了这份工作。
虽然不干事了,但是看家本领还是在的。
曲染云就请了他过来,一般的宝物鉴定和估价就交给他了。
至于一些价值无法估量的,那就只有找更专业的人了。
一行人来到三楼找老师傅张老,他的名字叫张本义。
因为年纪不小了,曲染云一直喊他张老。
几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看梁自衍带来的一个花瓶。
听说那花瓶是当年国师大人用过的,不知道真假。
“东家来了,可是有好东西要老朽看?”他起身行礼。
曲染云点头,递过去了那年轻书生给她的书本?
“先生给看看,这本书如何。”
张本子双手连包裹着书的布一起接过,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工作台上。
这才坐下,慢慢的的打开。
不怪乎他真的小心,是真的有些年代久远的书,要小心再小心。
如果不小心损坏一点,那价值就不知道跌了多少倍咯。
他坐在桌子后面,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开始翻书。
没错,你没看错,这个世界是有老花镜的。
他看了很久,曲染云三人也没有打扰他,就坐在一旁等。
直到曲染云无聊的要睡着的时候,一声惊呼。
“好东西,好东西啊,请问这位小友,这东西哪来的?”
问完又感觉失礼,紧接着说,“对不住,对不住,我太激动了,问了这个问题,小友别见怪。”
钟阿宝听这老先生说是好东西,已经放下了悬着的心,自然不会怪他。
“没关系,这本书是祖父临终前交给我,说是家里祖上传下来的。”
曲染云也激动,能得张老夸好东西的,那一定是好东西没错了。
“价值如何?”
在她看来,好东西就是用钱来衡量的。
张师傅笑着说,“那就要看东家是用什么来衡量他的价值的,在有学问的收藏家眼里,它就是无价的。
但是在不懂的人眼中,用钱来衡量的话,大概也就是个1000两顶天了,这还是看着它保存的完整的份上。”
这么值钱?就这么一本书?
曲染云惊奇,就连这本书的主人,钟阿宝已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原来以为几百两已经是自己不敢想的价格了,没想到会值这么多。
既然价格有了,曲染云就问他。
“钟秀才,现在到你选择的时候了,是要直接和我们店里交易,还是等着元宵节拍卖会上拍卖。
如果现在和我们交易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直接拿到1200两银子。等到拍卖会的时候,不知道最终的 交易是多少钱。
到时候交易成功你还要给我们付一成的佣金,你自己选择吧。”
这时候,钟阿宝就犯难了,他该如何选择。
最后他想博一把,“先生,小生想拍卖!”
曲染云挑眉,她在张师傅的估价上多给了200两,以为这个书生会心动。
没想到,这么有眼光。
“行,那就拍卖吧,东西你放在这里或者拿回家都行,另外还要签一份契书。”
钟阿宝最后还是觉得把书留在店里,他签了契书空手回家了。
他很期待元宵节的到来,还有自己的古书到底能拍到什么价位。
等他走了,曲染云才问张师傅,“张师傅,这是本什么书啊,居然能值一千两。”
张本义看着自己老板一脸疑惑,他笑着说,“东家啊,这价格还是我说保守了,最起码值个两千两。
在有的人眼中,上万两都是值的。”
啊?
合着这张师傅也不是个厚道人啊。
不过生意人嘛,能理解,毕竟谁不想赚钱呢。
“那这到底是本什么书,这么值钱?”
她是真的不懂。
张师傅一边含笑摇头,一边还抚着自己那不怎么长的胡须。
刚要给曲染云解释。
没想到,神秀先一步开口了。
“这是前朝大家唐焕予的着作。”
谁啊,曲染云不知道,前朝?都多少年了。
她没记错的话,本朝已经建立差不多300年了,这么说的话,那这本书最少有300年了吧。
这什么纸质?300年了还不腐烂?
而张本义显然没想到,神秀法师居然还知道这个。
“法师也懂这些?”
神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略懂。”
看他不多说,张本义也识趣的没有追问。
姚好好最近很忙,她忙着招人,忙着做宣传册,各个拍品都要做一个说明。
曲染云只能隔天休息了才有时间帮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她一个人。
时间很快,元宵节很快就来了,曲染云的运气不错,宫里因为元宵节又有两天休沐。
正月十五这天,盛京城热闹非凡,要说春节是合家团聚的日子,那元宵节绝对就是和友人相约的日子,更是相互有意的青年男女一起互诉衷情的日子。
所以大街上总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友人相携而过。
九曲楼今天更是忙,尤其是姚好好,因为来人的身份都很高。
所以一点点细节都要很用心,不光是茶点,还有位置的安排。
更有安全问题,今天的东西都太贵重了,安保工作曲染云老总就交给了两自衍。
让他安排人过来。
梁自衍也忙,现在全盛京的人都知道,九曲楼是他的私产。
不管是邀请函,还是他最近大张旗鼓的找值钱的拍卖品,无疑不是在告诉别人,他是九曲楼的东家。
虽然满朝都很纳闷,什么时候梁世子对于赚钱感兴趣了,但是大家都不会拂他的面子。
所以当天凡是梁自衍给了邀请函的人,都到场了,其中有达官贵人,更有富可敌国的富商。
作为东道主,梁自衍当然要在门口迎客的。
就这样,导致原本九曲楼这一块热闹地段的边缘地区,今天的各种高端马车出入。
行人很不解。
“今天有什么大事吗?咱们我们这块来了这么多贵人?”
他们这边可是偏僻的很,平时连个贵人的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