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张麒麟看着最后那行子出声询问道。
“黑爷,这笔记是谁写的啊?”无邪与王月半齐刷刷的将目光落到了黑瞎子身上,他们感觉有瓜吃。
黑瞎子欲言又止,叹息了一声,留足了悬念。
一下子就把铁三角的好奇心给勾的死死的。
“黑爷,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啊。”王月半有些心急的催促道。
“是啊,是啊。”吴小狗点头如捣蒜。
黑瞎子对上了那双平静无波,却又锐利的眼眸,话语如鲠在喉:“其实,我也不知道。”即便现如今的他立场是站在九门这边,可他还是想为那人隐瞒。
张麒麟:“......”
无邪:“......”
王月半:“......”
So?
黑瞎子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墨镜,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我突然想起有老板找我下斗,我先走一步了哈,哑巴,你搁余杭养好了再回京都哈,无邪,王月半,我把哑巴交给你们了哈。”话音刚落,他整个人蹿了出去。
快到没有人反应过来,生怕后面有人追他似得。
“怎么个事?”无邪懵逼。
王月半将削好的苹果插上牙签递到了小哥的面前:“我寻思着我们也不吃人啊。”
张麒麟默默将笔记收回了空间内,他接过王月半的手中的碗,拿着插好的牙签吃起了苹果,直到吃完之后,他才吐出了一句话:“瞎知道。”黑瞎子一定认识他所要寻找的人。
只是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他的目光自无邪与王月半的身上扫过,那个人或许他们也认识,他可以试着从他们的话语中寻找到蛛丝马迹。
吴家书房内,吴贰白看着自己的弟弟,只觉得有些头疼:“叁省,你真是太不省心了。”那是一个怎样疯狂的计划?
“也亏得你能说出口。”
“二哥,留给九门的时间不多了。”吴叁省神情复杂极了:“如今联欢已经暴露在了汪家人的面前,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了。”
“十年?”
“嗯,十年。”
吴贰白放下了手中的钢笔,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在斟酌这场棋局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究竟值不值。
吴叁省见吴贰白这副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接将在西王母宫中与陌倾泽碰面的事情和盘托出:“二哥,我方才跟你说的计划,并非是我一人所想。”
他想到了那抹决绝的背影:“更是倾泽拿自己的命在搏,那计划是倾泽一手策划的,我们只是其中的受益者...”
吴贰白垂下眼帘:“我同意了,你放手去做吧。”他顿了顿:“按照计划,西王母宫后便是张家古楼了,你有把握让小邪彻底成长么?”
吴叁省似是下了狠心:“我有。”
吴贰白闻言朝着吴叁省摆了摆手:“那就去吧。”
“谢谢二哥。”吴叁省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便离开了,他和解联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吴叁省离开后,吴贰白卸了力,依靠在了椅子上,浑身上下满是惆怅:“天真无邪...”他嗤笑了一声,吴家唯一的血脉,最终还是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当真是九门人逃不开的宿命啊...
广西巴乃,陌家双子带着一个白瓷陶罐闯入了陈四爷的大本营内。
竹楼之上,陈皮把玩着手中的九爪钩朝下看去,便见自己的伙计将陌家双子团团围住:“不知二位擅闯入我的地盘是为了什么?”比起早些年,他的脾性已经缓和了太多,若还是当年那般,此刻他手中九爪钩应该朝着他们二人的脸面而去了。
陌倾言瞥了一眼自家兄长抱着的陶罐,淡定自若的说道:“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是奉了我家少主的命令,前来给九门陈四爷送骨灰。”
“骨灰?”陈皮莫名觉得有些不妙:“谁的骨灰?”
“陈文锦的。”陌倾轩不咸不淡的说道。
陈皮的眼神顿时一凛,他转身就下了楼,他手底下的伙计纷纷给他让出了道路。
“你们口中的少主是谁?”他的目光落在了陌倾轩手中的那个骨灰坛上。
“我家少主姓陌名倾泽。”
“陌大夫?”陈皮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他。
陌倾轩走上前一步,将骨灰坛塞入了陈皮的怀中:“骨灰已经送到,我们兄弟二人就不多叨扰陈四爷了。”说罢,二人正欲离开。
陈皮开口唤住了二人的步伐:“我能问问文锦是怎么死的么?”
陌倾言的眸中滑过一抹玩味:“当然是少主下令让我杀的,还是最体面的死法呢。”
陈皮闻言瞳孔微缩,他有些不可置信,思绪一片混乱。
陌家双子心有灵犀,趁着陈皮愣神的功夫,几乎一瞬的功夫便离开了包围圈:“陈四爷,我们后会有期啊。”
陈四爷身边的伙计顿时就想追上去。
“够了,别追了。”陈皮垂下眼帘,看着怀中的骨灰坛发愣,文锦在进入陨玉之前就已经开始异化了,陌大夫杀了她,他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陌倾泽既然命人杀了文锦,又为何要将文锦的骨灰送回来?
总不能是为了让自己与他结仇吧?
可那样又有什么好处?
没过一会的功夫,陌家双子就来到了两公里外的一片密林中:“倾言,我还是不明白少主的用意。”
“我也看不透。”陌倾言叹了一口气,祂想起了一件更为头疼的事情:“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回去之后,该如何糊弄主人而不被发现吧。”
陌倾轩想了一下:“主人已经闭关了一年之久,也不知道在那间墓室之中实验着什么,想必应该不会那么早出关。”
“先想好对策吧。”
山洞之间的墓室内,满身诡异陌九宴从那阵法中沉睡的少年身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那白皙的手腕流出,待搁置在他手下的空碗被装满后,他的伤口便自动愈合了。
陌九宴将少年的手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随后端起了盛满鲜血的碗一口饮尽,身上的鳞片也缩回了身体之内,只留下一道道撕裂的血痕。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抬手拭去了嘴角还未干涸的血液。
直至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之后,他才又把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身上:“陌家的反噬已经开始了。”他的眸中闪过一抹狠厉:“我绝对不能让你醒过来。”
少年醒来的那日,便是陌家主脉覆灭之时。
陌九宴握紧了拳头,指甲刺入了血肉之中,为了长生,为了我的儿子倾泽,我只能让你永永远远的睡下去。
一百多年前,倾泽刚出生的时候,他便将少年的神经意识移到了倾泽的身上,为的便是来日陌家遭受反噬时,还能留有一条退路。
即便这决定是如此的残忍...
他又往那阵中添上了几块玉石,阵法发生了改变。
祭台上,少年的脸色苍白了一瞬,眉头皱起满是痛苦,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平日的恬静睡颜。
远在京都的陌倾泽也在那一瞬间脸色变的苍白起来,他眼前闪过一阵阵黑晕,好在解羽尘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否则他必然会倒在地上。
“倾泽?”解羽尘满是关切。
“我...没事。”陌倾泽死死咬住唇瓣,似是想要挨过脑海传来的刺痛感,短短三字,似是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解羽尘看向身后的解大:“去把医生请过来。”他看着神色有些痛苦的陌倾泽,心中不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这不会是当年张大佛爷那倾泽做实验时留下的后遗症吧?
“是。”解大见此,脚步匆匆的便跑出了小院。
陌倾泽的脑海中却闪过了几个模糊的画面,祭台上的婴孩,无数血液的汇集,以及永远醒不过来的黑暗。
他好似在与人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