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挽挽被抱到许承的房间,三个人安安静静,每人一本书。
“放假了就别学了,休息休息。”许褚和扫一眼排排坐的三人,将许挽挽放到床上,“过来陪挽挽玩会儿。”
许褚和出去后,许挽挽拽着许承的衣服,“哥哥,我想听睡前故事。”
“嗯,正好我刚买了一本历史全书,我给你挑几段念?”
“我想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许挽挽提出自己的诉求,漆黑的大眼睛扑闪,浓密纤长的睫毛像鸦羽般,“我还小。”
有好几次睡觉的时候,戚琉璃就会给她讲睡前故事,都是帅气的王子和漂亮的公主,他们幸福生活在一起。
“王子和公主能有什么故事?”
许承从未涉猎过童话领域,对童话的认知只有最后一句——公主和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
许挽挽来了精神,赶紧叭叭一通解说。
“就是王子断了腿,然后在宫里被人欺负。”
“遇到一个善良的别国公主,公主特别特别漂亮!”
“然后,公主特别喜欢帅气、但断了腿的王子。”
“于是,公主用智慧扳倒了国王,还娶了王子!”
许承默然,缓了缓,夸道:“还挺……别致。”
“我……不会讲。”许承嗓音微涩,他已经过了浪漫幻想的年纪。
“我会。”
许挽挽扭头看向应恕,激动地往他的方向拱,彩虹屁一个接一个。
“哇哦,应恕你又漂亮又会讲故事~”
“应恕,你简直太完美啦~”
“应恕……”
应恕听得晕晕乎乎,白嫩的脸颊沁出丝丝红霞。
许承手指捏的咯吱响,混着应恕编故事的声音,竟然意外的和谐。
许承不敢想象,应恕小时候这么纯情?被夸两句就能脸红?
他怎么记得,当年为了跟应恕达成合作,派人专门调查应恕喜好,让下属选择地址。
简直难伺候。
……
呼吸声平稳后,许挽挽睁开如猫似的眼瞳,爬到许承身边,用手推搡了几下。
许承睡得踏实,许挽挽没能推醒。
想了想,许挽挽用手捏住许承的鼻子。
“呼——”
许承憋得脸通红,如溺水般,猛地翻身,坐了起来。
“哥哥,我跟你说。”
“嗯?”许承喘了几口粗气,眼底尚有几分余惊,平复过呼吸后,看向许挽挽,“我们出去说。”
许挽挽挥了挥手,狡黠一笑,“不用,我给他们俩下药了。”
她要和哥哥说秘密,应恕和封沥肯定不能听到。
她自己做的睡睡粉刚好用上。
许承:好啊,小丫头还在喝奶粉的年纪,就会下药了,未来可期。
“挽挽想说什么?”
许承将薄被子盖在许挽挽的腿上,又向上拉了一些,盖住她的小肚脐,这才罢休。
“哥哥,你有血光之灾。”许挽挽摇晃着小脑袋,拍了拍小胸脯,“但是,有我在,我保护你。”
“这是泄露天机?”许承用指腹怼了怼许挽挽的脸蛋,“有没有不舒服?”
“不算呐。”许挽挽理直气壮,“能算出来的天机,都是用来改变的!”
她做碗碗的时候,被一个很奇怪的人收藏。
那个人神神叨叨,对着她一直说——
碗啊,天机又怎么样,泄露的天机都是待改的因,只要有心,一定能结了果。
碗啊,生局易改,死局难料,但死局并非不可变,不到最后一刻,死便不成局。
“说得没错。”许承心底触动。
这一次,他何尝不是为了改变所谓的‘结局’?
“具体是什么血光之灾,能算出来吗?”
许承不免意动。
“明天,天降冰块,会砸中你的头。”许挽挽沉思几秒,“你明天不要出房间了,躲过这一劫,下一劫是在一个月后,然后还有好多好多劫。”
“???”
许承:他重生回来,劫难这么多?
“毕竟是死劫转化的血光之灾嘛。”许挽挽斗志昂扬,直接从床上窜了起来,“哥哥一定能长命百岁!”
“为什么……秋天会天降冰块?”
许承对这种不符合常规的事,十分好奇。
“是飞机上的排泄物啦。”许挽挽解释道,“哥哥你不看新闻的吗?”
“昨天晚上新闻报道,飞机上的排泄物砸中了居民区,导致三人受伤。”
许承羞赧,“最近没太关注。”
他重生回来,还不太适应去看画质不算清晰的电视,眼睛难受。
这两天一直忙着试探应恕和封沥,他没办法分心做太多事。
许挽挽跟许承说完这件事,就躺下睡觉,还贴心给许承递了递小被子。
许承顺势躺了下来,许挽挽贴到他旁边,搂住他的胳膊,又软又香。
许承心底暖呼呼的,抬手给许挽挽盖好被子,盯着许挽挽看了一会,许承闭上眼睛,屋门响起,他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
房间并没有亮灯,轻悄的脚步声响起。
听声音,是许褚和。
许承闭上了眼睛,任由许褚和抱走了许挽挽。
-
“外边下着小雨,就在家待着吧。”
清晨起来,雨就淅淅沥沥下,一刻也不曾停。
虽下着雨,天却不阴沉,不见太阳,但也算清亮。
“一会儿我去趟厂子,中午不用给我准备饭了。”许褚和冲戚琉璃说道。
“不是放假吗?”
“临时状况,我得过去一趟,不过不用担心,都是小问题。”许褚和解释。
戚琉璃没再多问,只是心头多了几分疑虑,她偷得他那枚钥匙,他为什么一直不着急?
吃过早饭后,戚琉璃在房间画图,许挽挽跟着许承三人学习。
“你们考虑跳级吗?”
许承把自己四年级的课本收起来,看向应恕和封沥。
他们的学习天赋很厉害,如果缺乏引导,定会抱憾终身。
当然,他说这话自然有自己的私心。
应恕和封沥跳级,最好去县城里上学,时不时参加竞赛,就能离挽挽远点,以后接触时间也会少。
许挽挽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摆弄着许承教她的手工,推陈出新,叠出了精美复杂的战斗机。
“许厂长在家吗?”
院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许挽挽放下纸叠战斗机,趴在窗户边看院子。
是许家村的老村长,正举着一把伞,站在门口处喊许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