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宁低眉顺眼:“二爷您放心,我这条命都是您的。哪怕要我为娄家去死,我也绝无怨言。”
娄二爷听见这话心里才舒坦几分。
对远处众星捧月的玄容九更是多了几分不满。
当今社会,人命关天,不像几千年前可以随意处置下人。
他想要玄容九的血,最合理的方法就是娶她。
若是不娶,娄家伤害玄容九,定要吃白饭。
若是娶了,无论娄家如何糟蹋玄容九,去官家面前也可以说一句,都是家事,顶天了最多也就判个家暴。
拿捏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娶回家。
日后生死都由夫家决定,容不得她反抗。
可惜了,玄容九这臭丫头不为所动。
他只好挑选旁的女子。
他想要富家之女为娄家带来钱财,最近不知犯了哪路太岁,竟一个未成。
只好把目光放在自己人身上。
慕南宁是他手中最听话的棋子,把她嫁给娄迦南,他与南儿之间的关系定会更加亲密。
宴会开始,众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期待地看向舞台中间。
司仪站在舞台边,沉默地听娄二爷交代的事。
没有新郎的婚礼,娄家明日不会成为整个A市的笑话吗?
可娄二爷管不了那么多,他需要一个合理的方法取慕南宁的血,更要趁着娄迦南昏迷这段时间,把娄迦南的婚事掌控在自己手里。
只要慕南宁跟娄迦南的婚事成,就算娄迦南醒来,事已成定局,难道还能休妻不成?
现代社会,只要双方有一方不同意,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这个婚是铁定离不成的。
娄二爷抱着自己的小算盘交代下去,娄迦南是娄家独子,岂能随他心意不娶老婆?
娄家的香火是不能断送在他手里的。
可他想的美好,有人却偏不如他的愿。
沉睡中的娄迦南不是一无所觉,相反,他能听见周围人的声音。
他只是伤了心脉,需要静养段时间即可。
没想到娄二爷趁着他昏迷,居然要给他娶妻。
他这一生誓死追随大道,岂能被儿女情长牵绊?
等到婚礼当天,娄迦南伤势好转,悠悠醒来。
他一双冷眸看向房中伺候的下人:“带我去婚礼现场。”
下人瑟瑟发抖,点头应是。
婚礼现场,司仪正要上台,大门随之打开,一身白袍的娄迦南步伐沉重地走来。
娄二爷先是一惊,再是喜上眉梢:“南儿,你醒了。”
娄迦南目光复杂地看了娄二爷一眼,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耳边。
“娄家这是在干什么呢?结婚当天穿白色长袍?就算要举办古风婚礼,也应该穿红色吧?”
娄迦南的服饰引起了众人好奇。
作为新娘的慕南宁一见娄迦南精神奕奕的样子,掐了下手心,随后温温柔柔上前:“迦南。”
娄迦南小时候跟慕南宁也是有过一段快乐时光的,两人年岁相仿,玩的也合拍。
可惜娄迦南再大一点时,就被娄家老祖带在身边教导,两人此后再无联系。
娄迦南对慕南宁没什么印象,但他认得慕南宁身上的婚纱,眉头皱了皱:“我不会娶你。”
此话一出,慕南宁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脸色有些难看,紧咬着唇瓣可怜兮兮地看着娄迦南。
一旁的娄二爷也是面色铁青,慕南宁是他亲手挑选的,娄迦南不要,这不是在打他脸吗?
“南儿,这个婚你不能不结。”
娄二爷拉过娄迦南小声道,底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越发大了。
他们是听见了娄迦南那句不娶的。
娄迦南神色淡淡,显然不在意:“我此生只会追求大道。”
娄二爷气的不行,拽紧了娄迦南的袖子:“南儿,你追求大道跟娶妻并无冲突,现在和尚都能娶妻呢!我们娄家就你这么一个独苗,你不娶妻生子,日后娄家断了香火,你这是要娄家绝后啊!”
娄迦南目光微闪,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人类喜欢繁衍后代,保证生命的延续。
可他想的是长生。
虽然长生书被烧,可他一目十行,在沉睡期间,早已把那本书背的滚瓜烂熟。
娄迦南面色淡淡,娄二爷急的不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我们娄家今天把脸都给丢尽吗?”
闻言,娄迦南在底下人面孔上扫了一圈,有看热闹的,好奇的,毫无表情的,还有……一直淡淡微笑的玄容九。
对上玄容九的视线后,娄迦南眼底暗光流动。
他紧抿的薄唇轻启:“二伯,我可以延续香火,但我的妻子应该是玄家千金。”
他一副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一旁的慕南宁委屈到落泪。
娄二爷听见这话,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他倒是想把玄容九娶进门。
可玄容九不愿意啊。
“南儿……你沉睡期间有所不知,我曾上门拜访,那玄容九眼高于顶,看不上我娄家。那般愚蠢妇人,还不如南宁一半乖巧。”
玄容九不愿意?
娄迦南有些愣住,娄玄两家结为姻亲几千年,玄容九本就是他内定的妻子,她为何不愿意?
更何况,他娄迦南乃是这几千年难出的绝世天才,玄容九算什么?她凭什么不乐意?
他愿意娶玄容九,那是给她天大的面子。
要不是玄容九身为玄家独女,长得……又那般让人心动。
他这一生都不会多看玄容九一眼的。
娄迦南平静的面容有了丝裂缝,他被人捧惯了,很多东西不用他说都能轻而易举得到。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珍惜。
就算五年前他退过婚又如何,以他的资质才能,没有哪个女子能拒绝得了他。
“她为何不愿意。”
娄迦南冷眼看了娄二爷一眼:“二伯,你说了什么?”
这是要怪他的意思?
娄二爷有些头疼:“我能说什么?南儿,你不相信我?”
娄迦南冷冷扫了慕南宁一眼,娄二爷都敢自作主张给他娶妻,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二伯,慕南宁是你的人。你扪心自问,这样的决定可有偏心?”
他不顾两人难看的脸色,抬脚走向玄容九:“这世间能配得上我的女子,定然是最好的。二伯,你糊涂了,娄玄两家自古以来就是姻亲,你这样做,会让玄家心寒的。”
娄二爷气的不行,让玄家心寒的不是你吗?
臭小子你五年前就已经让玄家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