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与岘城的交汇处……
远处有一白衣睡袍衣衫不整的女子在策马狂奔……
龚西沉跟随在雪巯乡主的侧方,保护着此次的岘城君主去救灾。
见此人举行怪异,他提高了警惕心,便把这个女子当成了刺客。
说了一句:“雪巯乡主,末将去会会她!”
拔了马腹旁铁剑,打开了剑鞘,举着剑往前一冲。
……
龚云见到了她自然是会很开心,心里美滋滋的,笑乐了。
可是! 谁能告诉她,她的爹举着剑,向她冲来是怎么回事啊?
这不是普通的父女之间的正常见面吧?她的爹太英勇了。
她心想,逛个青楼也不至于要砍头吧,不对不对,都是小事嘛,肯定还有更重要的,离家出走也不至于要砍头吧。
她决定开口说话,不想成为她爹的手下冤魂。
“爹! 爹! 别砍我! 有话好好说!”再不解释,等一下她就没有机会解释了。
!
这孩子眼神劲儿不好吧,怎么随便叫爹呀?
其实呢,是这位赫赫有名的龚将军,患有眼疾。他经常和他夫人熬夜挑灯看画本子。
两人拉住了马绳,转了两个圈。相互打量着。无话可说……
场面再次尴尬,最终是龚云熬不下去了,就再次开口说话。
大声挑衅说:“龚西沉! 你还认不认你的女儿了!”
好吧,那个龚将军也回过神来了,发现这不是刺客,而是他的宝贝女儿。
只不过呢,现在是军务在身,他也不好开口啰嗦家长里短的,于是就说出了这句话,吓唬吓唬她。
“龚云,耽误了军情,就将你当是刺客,斩了。”
心虚的说:“龚将军,民女是路过,再见!”
铁面无情的爹是怎么样的一副德行,龚云自然也是知道的。
现在蔺铧这一支军队是往岘城救灾的吧,龚云决定,骑马回岘城不去燕京了,蔺铧在哪,她就在哪。
远远的瞧蔺铧一眼,龚云便心满意足了。
军队中的女子,梳着男儿的挽髻,倒真像是一个英姿飒爽女将军。她身穿着黄金军甲,骑着白骏战马。
龚云拉了马绳转了方向,往岘城的方向骑去,不与她见面了,免得耽误了军情。
蔺铧一眼就认出了是好友,不过她并不只是雪巯乡主而已,还是岘城的君主。哪怕是见好友如此落魄的模样,心想龚云是否遭遇了什么不幸,她也不会像在燕京时那般任性。
她若不顾一切的与好友离开,弃灾民不顾。那她就不是人,蔺铧不想成为那样的小人,在她的心中,家国在前,儿女情长在后。她的心中有归燕国,也有龚云。
“龚将军!”军队中的女子呼喊了一声,试图要将他叫回来。
龚西沉阻止了两个人的见面后,就快马加鞭地回到军队之中,向雪巯乡主复命。
“末将在!”见她并没有兴致说话,便下军令,让士兵继续行军,去岘城救灾。
“出发!”
号手吹响了号角,嘟嘟~
这是出发的号令,稳如泰山的队伍,躁动了起来,有条不紊的继续赶路。
要赶在天黑之前赶往岘城的练武场,所以就加快了脚步行军,也许是最后一段路程离岘城并不远,只有几十里而已,很快就到达了。
……
龚云任由风吹乱的她秀发,并没有苦恼着,是因为她很快就又见到她了。
夜色茫茫,龚云就重新回到了那家绝香楼了,想着,再喝一口小酒,醉生梦死。
不过不像上一次一样的是拿玉戒指来抵债,虽然说这袋碎银子,也是拿金项圈来买马,剩下来找回的钱,不过好歹呢,是有了一点银钱。
她拉住马绳,停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接着,又改变了主意,不下马去喝酒了。
她要去回家服软!
倒不是因为没钱而回家的,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
龚云想要帮到蔺铧,她救人,那她也要救人。
突然,前方街道就围起来了很多吃瓜群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见一神志不清的脏兮兮乞丐,手持镰刀乱挥着!
漆黑腐朽的破旧镰刀,看着有点钝,却也锋利无比。
这个疯子举着像似死神的武器,一步步夺走了多少条的无辜生命。旁边是很血腥的场面。
镰刀,是金秋的原野里,稻谷飘香,纵收丰收的喜悦,见证着农户辛苦的汗水的农具。
如今,却成了伤人遍体鳞伤的凶器。刀柄折断,脖颈也扭弯,刀锋锯齿狼牙,肢体也残缺不全。
镰刀在冬风中沙沙作响,镰刀在疯人手中如同杂耍道具。轻轻一挥,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收割着灵魂。
众人冷眼旁观,像一群很冷漠的恶狼,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吞没,坠入无尽的深渊。
今日没人敢英勇地站出来阻止这场悲剧,那么,疯子握着手中的镰刀,也有一刻,会肆无忌惮的砍向旁观的人。
也许,人群其中有不少勇者想要杀了这个疯子。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呢?
旁观之人也站在这片烈阳下,但滚烫的温度晒不醒他们的那片炽热的心。
也是,被逼入生命绝境的人不是他们……
被砍中的人是有多么绝望啊,他们是最后的一刻都会怨恨,巴不得这个疯子早点消失。
他们就是在一个风和日丽,很普通的一天里,去街上逛了一下,也许只是路过而已,匆匆忙忙的想要回家去。
可惜,宝贵的生命就这样停止了,倒在了这片大地上。
那个疯子真该死啊!
龚云怒了! 她想杀了这个疯子,防止他伤害更多的人。
她抛了一块银子在铁匠的铺子里,抄起了一把刚刚修好的铁锤,去同丑恶作斗争,奋起反抗,不容忍这样暴力的事件发生在她的身边。
路人见,有一白衣睡袍女侠,身骑银白鬃的雄马,手拿着一把铁锤,奔向案发现场。
他一条贱命,又怎么能抵得上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全呢,疯子罪有活该,一死,抵不过他的罪过。
龚云阴沉着脸,绷紧了脑中的那条弦,抽打了马儿,让她的爱马加快前进,快速靠近那个恶人,一把铁锤的砸向那个疯子的致命处---脑袋。
接着,那是一场短兵相接的搏杀。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里,龚云占了上风,她虽然是一介女娇娥,但从小学武艺自然是身强力壮。
所有的人都希望这个出手解救百姓的女侠能赢。
他倒下了,动人心魄的惨案终于结束了。
看着这片繁华的地方,一片狼藉,都是因为这个疯子挥刀砍人。
好在,有女侠见义勇为,不然还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卷进这可怕的谋杀之中。
一片欢呼声响起,是旁观的人在喝彩着,欢呼着这精彩的结局。
龚云骑着银白鬃的马儿悄然离场,伤心的哭泣着,却没有大悲的痛哭鼻流。是对岘城的官员太失望了,无兵来维护岘城的治安。
在她从小生长的那片土地上,竟然发生那样惨不忍睹的惨案。
不知,旁观的人多年之后,回想起今日之事,是否悔恨,未曾出手相助……
另一边……
蔺铧和这支军队已经到达了练武场的军营中,她坐在帐篷里觉得枯乏无味,于是她起身,决定出去走走。
撩开帐篷的营布,放眼望去,是这样一幅的景象。
大雪覆盖着世间万物,一切都是白茫茫的。雪花飞扬,还世间一片银装素裹。
她觉得很奇怪,一个时辰之前还是艳阳高照挂高空。如今,天地冰清,这场大雪纷飞为谁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