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后,司徒婉君在殿外叫住花晚晚。
花晚晚:“公主殿下。”
司徒婉君站在她面前,微侧过身,“本公主从不欠人人情,往后有事可到宫里找我。”
说完就带着侍从走了。
花晚晚看着她的背影,回到阿娘身边。
莫飞霜问道:“怎么了晚晚?”
“公主跟你说了什么?”
花晚晚摇了摇头,“没什么。”
莫飞霜心疼的摸摸她的头,“累了吧,到了宫外就好了。”
花晚晚的身体不易久站,平日里也多是坐在轮椅上,今天却在殿前站了一个多时辰。
马车里,云和撩开花晚晚的裙角,腿脚肉眼可见的肿了。
因为花晚晚坚持,莫飞霜没有跟她在同一辆马车,不然又要红了眼眶。
云和用手搓热药膏,轻轻揉捏脚踝。
花晚晚疼得脸色发白,额角冒出冷汗。
抹了药膏,才稍微缓解了脚踝处灼热的刺痛。
花晚晚闭着眼睛,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马车外忽然传来悠悠的米香,还有孩童追逐的嬉闹声。
花晚晚掀开车帘,寻着香味看去,挂着鲤鱼灯笼的摊位,上面摆满了白白净净的米糕。
云和也跟着探过头去,“今天是庙会,小姐想去看看吗?”
云和忽然想起,今天出门时并没有带上轮椅,但看着花晚晚望向窗外时,眼底隐隐的期待。
“晚晚想吃吗?”
忽然马车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砚初推着一副轮椅,从摊位前买了几块米糕,摊开在车窗。
花晚晚看着他,眼神微微亮起。
“师父。”
江砚初推着花晚晚缓步在热闹的街头。
云和与夫人说完情况,也赶了过来,跟在他们身后。
花晚晚小口咬着软糯的米糕,好奇宝宝的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
这次她第一次逛庙会,小时候爹娘总觉得她太小,怕风邪入体,不让她出门。
“噗——”
街头人群聚集的地方,街头表演的艺人口中喷出火焰。
花晚晚小声惊呼。
他旁边一个人顶着三根细木枝,上面的碗却没有掉下来。
一个穿着戏服的蓝脸艺人走过来,他摇了摇身体,转手间脸上的脸谱忽然变成紫色。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叫好声。
花晚晚将一块碎银子放在铜盆里,笑着让江砚初推着她去别的地方看看。
从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买了两串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她一串,云和一串。
至于江砚初,他可能不喜欢。
江砚初:“嗯,我不喜欢吃糖葫芦。”
江砚初笑看着她幼稚的偏袒,后又小心的掰开一块米糕塞给他。
花晚晚:“我要去前面。”
江砚初:“好。”
前面是游神祭祀,神明站在花车上,手指沾上铜盆里的圣水,将福泽撒向人间。
人们跪在地上,祈求着神明的赐福。
神明的法相庄严,肃穆,带着对人间疾苦的慈悲,宽宏。
“祛除厄运,远离灾害——”
江砚初跪在地上,少年意气难掩锋芒,那双时常染着野心的眸子,此刻却满眼虔诚。
他就要走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愿神明保佑她,无灾无妄,长命百岁。
“百病不侵,无灾无难——”
花晚晚是唯一坐着的人,她忽然变得比所有人都高了。
她望着车顶的神明,双手合十,闭眼拜见。
一滴圣水洒落在她眉心。
神明也注意到了她。
神明悲悯着看着她,再念了一遍词文。
“愿你百病不侵,无灾无难。”
她仰头看着神明,嘴角扬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