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吃饭是头等大事。
说到做饭,这三个人里面一个大小姐一个大少爷,都是被人伺候的主,连煤气灶都不会使。
只有江夜明会做饭。
这还多亏了江夜明的养父母经常忙于工作,让他多了很多独自在家锻炼的机会,江夜明学东西上手快,烹饪技术居然不差。
有江夜明在的时候,江天正和金明兰吃的都非常满意。
但江夜明也有不在的时候。
有时会出去帮人驱除‘邪种’能量,有时又要去监狱抽取罪犯的真炁进行修行。
甚至有时金乌还会请江夜明给集团员工做讲座,大有把江夜明捧为明星顾问的意思。
这样一来,江夜明在安全屋的时间骤减,吃饭居然成了江天正和金明兰的大问题。
总吃外卖是会吃吐的。
两人终于无法忍受,金明兰性格倔强,嘴上不说心里却在较劲儿。
为什么江夜明能做好她却做不好呢。
为了一口美味的食物,金明兰下定决心专研厨艺。
但是隔行如隔山,修行和做饭毕竟是两码事,从“能做熟”但“做的好吃”更是需要大量的实践。
金明兰的厨艺增长速度远远跟不上她的信心和预期。
这可苦了有苦说不出的江天正。
作为一个连自主站立都困难的病号,江天正只能吃掉任何端到他面前的东西。
尤其面对金明兰那期待的眼神,他甚至不敢露出“难吃”的表情。
江天正的期待也渐渐从“但愿下次能更好吃一点”变成了“下次别更难吃就行了”。
但这并不足以让金明兰满意,她的舌头很正常,好不好吃她自己门清。
面对重伤不起的江天正,金明兰虽然口中不时抱怨江天正,借此发泄心中对自己的不满。
但也仅限于此。
金明兰行动上对江天正的照顾确实是无微不至。
这天金明兰在给江天正更换绷带时,不小心弄疼了他。江天正眉头紧皱,却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金明兰见状,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
“疼就说嘛,男子汉大丈夫,装什么硬汉。”
金明兰嘟囔着,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变得异常轻柔。
江天正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小师姐换的纱布,一点也不疼,真的。”
金明兰听到这话,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她轻哼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认真地为他换药。
这几天在金明兰的照顾下,江天正不仅身体上的伤势逐渐恢复,心中的冰冷也开始被温暖所取代。
处理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江天正决定试试看,现在能不能依靠自己走路。
江天正先是慢慢将双腿挪放到地板上,坐着缓了一会,双手撑着床沿慢慢站起了身子。
血液不断充盈着闲置多天的双腿,他感到体内的力量正在复苏。
江天正心中一喜,看来有希望。
金明兰在一旁站着,准备随时扶住高大的江天正。
江天正缓缓迈出一条腿,踩稳地面后,他兴奋的抬起来后面的一只腿。
虽然身体恢复的不错,但江天正还是有些操之过急。长时间的过程,让他对自己身体状态的判断产生了失误。
江天正突然失去了平衡,金明兰连忙伸手去扶。
扑倒中的江天正有些慌张,一把抓向唯一的依靠金明兰。
金明兰知道他身体有伤,也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扶他,再加上体型相差太大,江天正泰山压顶一样倾倒下来。
金明兰一时居然没有止住江天正向前倒下的趋势,就连她自己也被带着倾倒。
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金明兰的脸颊紧贴着江天正的胸膛,可以清晰地听到江天正有力的心跳声。
江天正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低头看着身下的金明兰。
在重力的作用下,江天正八十多公斤的重量紧紧压在金明兰身上。
少女的表情有些慌乱,她别过头去,轻柔的发丝在江天正的脖颈处轻轻蹭着。
这一刻,两人的心跳似乎融为了一体,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眼神。
金明兰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她轻轻用力想要推开了江天正,无奈此刻居然有些使不上力气,再加上江天正体格壮硕体,一推居然没有推动。
江天正受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
两人僵持了一会,江天正总算从金明兰身上慢慢挪开了身体。
金明兰站起身来,却不敢直视江天正的眼睛。
“你……你继续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金明兰的声音有些颤抖,来不及整理散乱的头发就快速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江天正仰面躺在床上。
特殊的感情在两人心中悄悄生根。
当天晚上,江天正做了一个梦。
梦中没有神殿,没有黑袍人,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梦。
在梦里,江天正变成了一个小婴儿,但他能看能听却不能说话。
他正被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抱在怀中。
女人穿着绿色的长裙,她身上的气味让江天正感到温暖安心。
忽然有什么人在追这个女人,她抱着江天正努力奔跑起来,随即进入一片幽暗的森林中。
树林中影影绰绰,不时闪过一双双窥视的阴暗目光,似乎背后隐藏着无数虎狼。
女人不顾一切的跑起来,江天正想要叫她,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崎岖不平。
女人脚下突然一绊,江天正被瞬间抛向了空中。
还是婴儿的他直直的向地面坠落,他的正下方突着一块尖锐石头,锋利如刀刃。
正在倒下的女人忽的扑了到江天正的身下,用自己的胸膛对准了锋利如刀的石块。
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即使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不!”
江天正终于喊了出来。
原来是一场梦,可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他的梦中从来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
他满身是汗,梦虽然醒了,但梦中的那份恐惧仍然在心头盘桓,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