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偎在顾岫胸膛,乖的很是无害。
“她若是没有些手段,我是不信的。”
顾岫亦是沉心思索。
楼满烟有说,“她居然缠贤王缠得紧,有意拉拢,是否也与上辈子经历有关?”
“十弟是在落珠宫摔断腿的,我也险些被父皇打死,十弟虽从未有过责怪之言,心里大抵也有些不忿。”顾岫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那双手温度烫得吓人。
顾铮从前便对他崇拜有加,只因在落珠宫迷路吃了他亲手烤的鱼,眼里便有了星星。
后得知他一人在此生活,愈发觉得他了不起,慢慢他发现顾岫会的东西真不少。
如此日复一日,他对顾岫的崇拜感有增无减。
楼满烟挣脱出来,“若他早对你不忿 ,却还能一直跟随你,或许他会是比杜清燕还要可怕数倍的敌人。”
如今杜清燕打不通关系,俨然是一只无头苍蝇。
楼满烟隐隐有种感觉,若非柳飞鸿出现,顾铮兴许会走向不可控的局面。
“小姐到了。”
她微微弓起身,想要去撩开帘子时,回眸看向顾岫,原本要撩帘子的双手,伸向顾岫的窄腰,“六郎舍不得我。”
顾岫好似捧了满怀了馨香,克制不住一阵心悸。
岂有舍得之理?
内心一阵喟叹后,他戏谑道,“貌似阿满舍不得孤多些。”
“那该如何是好,小女对殿下情根深种,殿下便如此这般草草收场?”
画风一转,在她娇滴滴得指控下,顾岫俨然成了花心负心汉。
顾岫眼中星芒闪烁,冲车夫道,“转头回宫。”他双手箍着楼满烟的腰,使其动弹不得。
“随我回云光殿去。”他口吻倒是温柔得紧,甚至含着一丝期待。
明知他在戏弄自己,楼满烟却不敢赌,“快回去吧,莫要耽误我用晚饭。”
顾岫却在这时,狠狠含住她的唇。
……
楼满烟下马车时发髻微微凌乱,神色却十分自如,想到顾岫最后那几下用力,几乎吮破她的嘴皮,心中愤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长风卷尘,从街头打着转儿,一直吹到街尾。
“今夜风大,将支窗取下。”杜清燕着这一身雪白的薄衫,似一朵高雅玉洁的菡萏。
玉玲被关在老鼠为窝的柴房,此刻贴身伺候的便是江青。
窗户全部被关闭,屋内莹着暖光。
“小姐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奴婢给您准备了安神汤。”
那碗乌黑如墨汁一般的药水端到她面前时,没由来的有些烦闷,她深知自己日夜不得安寝的缘由,不从源头解决,她永远都不可能睡安稳觉。
摆摆手,让江青将安神汤端走。
隔珊开合,屋内陷入寂静。
她只留一盏花枝灯,随手从暗格中抽出一本泛黄残破书籍,书页上写着四个篆体字《灵峰奇术》。
八门六十四卦的内容她了解的并不一透彻,加之字体复杂难解,她通常会自己描绘下来,在去一一对照剖析。
那些诀窍法门更是会晦涩难懂,常常让她疲惫不堪。她忽然被人占了身体,又稀里糊涂的成了旁人,她在书中参不透任何原理,却希望能寻到破解之法,与顾岫破镜重圆。
从前她不明白,顾岫为何娶了她却又不碰她,他待自己百般好,让她能像一只孔雀高傲,可她仰起脖子,怎能说曲便曲,她恨极了他,却也爱惨了他。
若是这次失败,她会毫不犹豫得走上老路,得不了便毁了他。上辈子她熟知顾岫身边所有亲信,到了这辈子宛如隔着层层堡垒,想要朝他进一步已宛如登天。
困倦与阴云在头顶盘旋,她将《灵峰奇术》放回暗格之中,随后点燃香笼,便回到桌案上重复核篆体字。
夜乌啼鸣,星斗皎洁。
关闭的支窗被揭开,一双布满老茧的手覆在她娇嫩莹白的面容上,他原是来问罪的,来之前还是在手摸了浓郁的香油,担心面前人儿不喜他满手的铁锈味儿。
他又拂了拂贴在她面颊的碎花,只听一声吟咛过后,那女子睁开灿若星子的眼眸。
只是她在看清来人后,眼中的厌恶稍纵即逝。
屋内风火幽冥,他看得并不真切,见人醒来他恍惚一阵,才想起来自己潜入她闺房的意图。
“可是你寻江湖杀手前往豹子山的?”他待她知无不言,可她待自己只有算计。
杜清燕拂开他的手,“谁许你来的,出去。”
那人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老子当狗使唤?”
杜清燕丢被他一记白眼,“你弄疼我了。”她用力挣了挣,那人于心不忍还是将人松开了。
“你应该庆幸自己还能被我使唤。”她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回眸时眼中满是轻蔑。
“还在做你太子妃的美梦?”他将人推到床边,身体也随之欺了上去。
杜清燕知他定然是气性大,想要讨些利息,便主动勾住他脖子媚眼如丝道,“生气了?”
“你要想了我的命?”
“要你的命做甚?谁还给我当牛做马?”她笑着,像一朵淬毒的娇花。
“殿下心细如尘,他迟早会发现端倪。”他沉重喘息,浑身似着火一般。
“那你会将我供出来吗?”
她眼神似一鸿秋水,眉眼弯弯,温婉恬静的不像话。
那人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将她压在身下叫她脚软身哑下不来床,可他不敢付之行动。
素日得了允许,也仅限于轻吻扌无、扌莫。
他几乎拿命在陪她玩,心头那口气再度压下,他便将狼爪子伸向高耸之处。
五指捏成拳头,好似挤压肉泥一般,杜清燕疼的红了眼眶,“你这人……真够狠的。”
“我够你狠?”他嗤笑着。想她白日端庄似神女,夜里也是个勾魂的女妖,他越发难以按捺。
杜清燕理亏,便软着嗓子道,“你轻些,我又不是不给你。”
果然,那爪子霎时便松开了。
“殿下可是已对你起了疑心?”
“他从未信过我。”那人很是挫败。
“你跟着他南征北战,他若连你都信不过,身边可还有可信之人?”杜清燕笑了笑,话里藏着试探,那人只顾在她身上胡作非为,已无暇分心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