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将打包回来的菜肴通通从饭盒里倒出来,换了盘子装着端上了桌。 也许有人会觉得他这样做,纯属多此一举。
装饭盒里不是照样吃吗?
吃完饭盒直接一扔多省事,换盘子最后还要清洗,麻烦得要死。
严初九不怕麻烦,怕的菜肴没有灵魂。
他觉得菜肴装在饭盒里,不优雅,不美观,也没有仪式感!
只有盛放在盘子中,才能让它绽放,吃起来才更香!
至于多洗几个盘子,他倒觉得无所谓。
在他拿碗筷的时候,苏月清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只是看看她的身上,发现仍然只有一条睡裙,严初九不由有点纳闷。
“小姨,你刚刚不是说要加一件衣服吗?”
苏月清支吾着说,“我……加了啊!”
严初九上下不停的看着她,“加哪了,我怎么没看见?”
苏月清见他热心得仿佛要透过睡裙看清楚的样子,脸忍不住红了,没好气的骂他。
“女人的事,你少打听!”
“我……”
“一天天整个逗笔似的,不该你问的事情,总问那么仔细。”
严初九苦笑,“我只是怕你感冒而已!”
苏月清这下愣住了,突然就感觉自己骂错了他。
有点想道歉,可想想又没必要,自己家的男人没有那么小气。
果然,严初九不止没闹脾气,反倒去房间给她拿了件外套。
海边渔村,早晚温差极大!
上午穿短袖,晚上可能要穿棉衣。
刚从床上爬起来又不加衣服,体质不好的人很容易着凉。
当外套落到身上的时候,苏月清感觉整个人从外到里的暖了起来,心中也不由被温柔填满。
“初九,你没错也被我骂了,不生气吗?”
严初九拿眼看向她,“小姨,瞧你这话说的,我没错还不兴被你骂两句吗?”
苏月清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轻打了他一下。
自己这个外甥,真是越来越逗笔了!
严初九则是笑着把碗和筷子递给她,“来,赶紧吃吧,饭菜还有点热呢!”
苏月清看着一桌子好菜,不由就要求,“初九,给我倒杯酒呗!”
严初九讶然,“又要喝酒啊?”
苏月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最近你婶儿一直在家吃饭,她总要喝上一两杯,我被她给带着,现在也养成吃饭要喝一点儿的习惯!”
严初九只好去拿酒,结果却发现柜子里的酒都没了。
苏月清看了眼空荡荡的柜子,脸上浮起苦笑,“我以为还有一两瓶呢,没想到你婶儿的嘴那么快,全被她偷摸着喝光了,那就算了!”
严初九不太想小姨变成婶儿那样的酒蒙子,然而看着她脸上的失望之色,他又不忍心。
“神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然后呢?”
“小姨说要喝酒,自然就应该有酒!”
“可是已经没有了,难不成你还出去买啊?算了,大半夜的别折腾了,我不喝也没什么的!”
严初九没再说话,只是进了自己的房间,爬进床底下,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飞天茅台。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早就把几瓶特别贵的酒藏了起来。
不是因为自己馋,是怕小姨要喝的时候没有酒。
苏月清看到他拿出了一瓶好酒,十分惊喜。
老鼠不留隔夜粮,外甥喜欢留一手!
他从小就是这样,有好吃的就会留一半,不是为了慢慢享受,而是给自己留的。
也正是因为家里有一个时刻将自己放在心上的男人,她才觉得结不结婚,有没有老公,真不是那么重要。
她一边吃着海鲜,一边喝着小酒的时候,悠然自得,不禁自言自语的感叹起来,“这才是我真正的晚饭啊!”
严初九有点惭愧,“小姨,我以后尽量争取多回来跟你一起吃饭!”
苏月清摇了摇头,“不要以后,现在你就陪我吃一点,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严初九今晚吃得很饱,而且才刚吃完没多久,实在是吃不下了,顶多就只能再吃一个鸡腿一个鸭腿再加一碗饭两碗汤而已。
他觉得以期自己这样硬撑,倒不如便宜隔壁的黄湘儿。
“小姨,要不我去把隔壁婶儿叫来陪你喝两杯!”
苏月清摇头,“叫她干嘛,那女人喝点酒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说,喝多了还要发疯,你都不知道,前晚你没在家,她喝多了还要我跟她……”
严初九听得正来劲,小姨却突然不往下说了,忍不住追问,“她要跟你干嘛?”
“呃,没干嘛!”苏月清敷衍着说,“反正她喝了酒很疯的,我都怕了她了!”
严初九笑笑,“有她在,总是比较热闹些的!”
苏月清瞪他一眼,“要那么热闹干嘛,就你陪我安安静静的吃顿饭不好吗?”
严初九愣了下,终于不再坚持去叫黄湘儿了,坐下来陪她静静的吃饭。
苏月清突然觉得好好的气氛被自己搞砸了,这就补充一句,“你去叫也没用,她没在家!”
严初九下意识的问,“婶儿去哪了?”
苏月清撇了撇嘴,“去猪肉佬家吃饭了!”
严初九顿时睁大眼睛,“啊?”
看见外甥惊呆了表情,苏月清不由捂嘴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啦,她回娘家去了。”
严初九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的小姨不是个幽默的人,开起玩笑的时候,就相当吓人。
苏月清接着说,“你婶儿看我晚上不做饭,她自己也懒得做,就回她娘家蹭饭去了,还问我要不要去,我才没她那么厚脸皮呢!”
严初九汗了下,心说你们两个女人敢再懒一点吗?
陪着吃了两口后,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给家里交公粮了,这就掏出手机看看账户。
原本上面的余额只剩二百来万,今晚许世冠又转来的一百六十万,这会儿又有将近四百万了。
严初九问苏月清,“小姨,你身上还有钱吗?”
苏月清点头,“有啊,你要多少?”
严初九愣了下,然后好奇的问,“你有多少?”
苏月清回忆一下说,“一百四十多万吧!”
严初九很是吃惊,“你怎么有那么多钱?”
苏月清给他算起来,“你之前给我的钱,盖作坊没用多少,加上非遗协会,以及毕瑾那儿都给我做了结算,所以就有这么多了。”
严初九冲她竖起大拇指,“小姨,你可真是攒钱小能手!”
苏月清也有些小得意,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成为了百万小富婆!
这要是放在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能在三十岁之前把债还清就偷笑了!
“你要钱用的话,我全给你转过去吧,反正我现在也没有用钱的地方,而且毕瑾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又要给我结算了,唉,我都花不完,根本花不完啊!”
严初九听了之后就笑得不行,“小姨,你凡尔赛起来,也是相当凡的!”
苏月清则是掏出手机催问,“说呀,你要多少?留一点给我买油盐酱醋就可以了!”
严初九摇摇头,“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又问有没有钱?”
“我是说你没钱花的话,我这儿可以给你转一点!”
苏月清疑惑的问,“你接手养殖场的钱凑齐了吗?”
“凑齐了啊!”
“那不是要一千五百万吗?你从哪凑这么多钱?”
严初九不解,“你怎么知道养殖场要一千五百万?”
“就是……”苏月清差点就报名字了,但话到嘴边又赶紧刹住,改口说,“反正我就是知道!”
黄若溪虽然没有资格做外甥的备胎,但轻易也能拿来出卖的。
严初九想了想,也猜到是黄若溪了!
养殖场的转让价格,只有她知道!
这个女人,真是少……跟她发一次火都不行啊!
苏月清催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严初九觉得解释起来要很长篇,而且仅是钓鱼挣那么多钱,小姨也很难相信,于是就看了招妹一眼。
招妹接触到主人投来的眼神,一向聪明伶俐的它有点儿懵逼了!
这是又要自己去放哨的节奏吗?
一天放三次哨?
主人你的火气那么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