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瓦岗寨。
寨主翟让,以及程咬金和徐茂公等人都在。
他们面前,站着一名瓦岗寨斥候,正在汇报瓦岗寨外的情况:
“金牌匾已经送给大隋四皇子,张须陀已经撤兵。”
听到这话,翟让的脸上立马就露出笑容:
“一切正如徐兄所言,张须陀那家伙,的确坚持不了多久。”
“其实怕什么,依俺来看,倒不如拿下张须陀。”
程咬金咋咋呼呼的。
“不可小看张须陀,齐郡的王薄声势不小,还不是败在张须陀手中。”
秦叔宝摇了摇头。
“不错。”
单雄信附和。
“只要他走就行,我就是心疼那金色牌匾,完全没必要啊。”
翟让突然说道。
毕竟杨铭故意留下线索,张须陀他们可以查探。
瓦岗寨这边,自然也能查探。
所以瓦岗寨众人,也都知道是杨铭在后面支持他们。
加上杨铭在扬州和京城,对付世家和官员的事迹。
让徐茂公等人,对杨铭印象不错。
而且要是没有杨铭支持,瓦岗寨和张须陀的对峙,将会变得异常艰难。
所以思量许久他们才送上金牌匾,而且还没有署名。
“那四皇子好歹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么能没点表示?”
单雄信皱眉。
“不过,就连那些百姓,都献上自己诚意何况我们?”
秦叔宝跟着说道。
两人都是忠义之人,知恩图报是他们做人的根本。
见众人反应如此,翟让也不在多言。
“徐兄,接下来我们应当如何?”
秦叔宝问。
“眼下第一步,还是保证瓦岗寨有充足粮食和水源,潜伏一段时间。”
思考许久,徐茂公开口。
如果张须陀才走,他们就蠢蠢欲动。
下一次来的,可不只是张须陀了。
“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拿下洛口仓。”
徐茂公微微眯眼。
“好!”
其余人纷纷点头。
至于翟让的意见,似乎变得不太重要。
......
另一边,关中一带。
一家酒楼夜夜笙歌,而且每日雅间都有客人。
纵然深夜子时,火光依旧。
谁都不知道,酒楼的雅间里面是谁。
但百姓都对雅间的人十分忌惮,甚至是恐惧。
原因无他,当这家酒楼雅间常亮之时。
一些良家妇女,甚至是未出阁的闺秀,都曾被人强行掳走。
谁也不知道,是否与雅间的客人有关。
其次便是,当地县令追查这些案子,都未曾叨扰雅间的客人。
雅间内是何人?
自然便是,外出镀金的杨暕。
杨暕不在京,说是出边塞历练,帮杨广分担压力。
实际上,就是游山玩水。
他每到一处地方,都要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弄得当地乌烟瘴气,人心惶惶的。
而且招待的郡守和官员,都不敢得罪杨暕,不将其消息传回京中。
雅间内,杨暕衣衫不整,跟着声乐微微摇头打拍子。
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殿下,差不多得了,我们该离开了。”
起身旁的文士黄松忍不住道。
“差不多离开,孤才来此地多少时日?”
杨暕皱眉神色不悦。
“您就算想继续享受,也应当一路北上。”
黄松劝道。
“不用担心,储君之位非孤莫属,你着急什么?”
杨暕瞪了黄松一眼。
“这些时日,您是忘了四殿下的事?”
黄松有心提醒。
“嗯,杨铭?”
杨暕愣了半晌,才响起自己有个四弟名字叫做杨铭。
“您忘了?”
黄松大吃一惊。
“一个比孤还不如的人,孤去记他作甚?”
杨暕说着,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殿下,四殿下现在有民心,还灭了高句丽叛乱,还提前发现宇文家和楚公府贼心!”
黄松沉声道。
这些功绩加起来,哪一个不必杨暕强?
“什么?”
杨暕愣了一下,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些事一样。
“您全都忘了?”
黄松人傻了。
这些事都是杨铭功绩,每一个都能威胁杨暕。
毕竟杨暕做了什么?
不过是做了些表面功夫,维护和世家的关系而已。
“这...”
杨暕愣了一下。
他才恍惚想起,自己听到这些消息时,早就喝得酩酊大醉。
所以根本就没把这些消息放在心上。
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重新听闻,杨暕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说的是真的?”
杨暕忍不住问。
这些事,怎么可能是杨铭办到的?
这里面,肯定藏了什么猫腻。
“殿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属下有必要骗你?”
黄松都快急哭了。
“没事不用紧张,他只是运气好,而且还得罪不少世家。”
杨暕自我安慰。
黄松都被气笑了,无论运气好还是什么。
这些功绩都是实打实的,而且世家的问题,皇室本来就头疼。
杨铭和世家的矛盾,某种意义也解决了一些世家问题。
说不准杨广就放在心上呢?
几乎是一瞬间,黄松就想到了很多。
只不过,他没心思和杨暕说那么多。
“那怎么办?”
见黄松如此表现,杨暕终于慌了。
他甚至,暴躁的打断那些声乐和舞姬:“都给孤滚下去!”
乐师和舞姬被吓了一跳,连忙灰溜溜的离开。
“回去!”
沉默许久,黄松沉声道。
回去可以震住杨铭,二来也可以笼络世家人心。
总而言之,比继续北上去边塞要好不少。
“另外,还要让那些地方官员写一些好的奏折给陛下!”
黄松补充一句。
“这简单。”
杨暕连连点头。
这些地方官员,谁不巴结他?
毕竟所有人都认为,杨暕必定是未来之君。
现在巴结好了,以后就会平步青云。
“殿下到京城前,还要把自己弄得狼狈一些!”
黄松又道。
若衣着华丽满面红光,那有吃苦的样子?
“好!”
杨暕直接应下。
黄松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就见一名随从急匆匆走来,脸色还有些煞白。
“怎么回事?”
见状,杨暕不满的问道。
他看着随从的眼神,甚至多了不少杀意。
“殿下,大事不好了!”
随从忙道。
“什么事,能把你吓成这样子?”
黄松眉头紧锁。
一股不祥预感,随之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