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后宫外的一处偏殿。
杨广手撑着头,昏昏欲睡。
毕竟夜晚凉爽,加上灯光摇曳,很容易就让人有睡意。
终于,一阵脚步声响起,杨广猛地惊醒。
他抬头,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带着面具一身黑衣的枭,缓缓走来:“参见殿下。”
“好了,脸上的刺青如何了?”
杨广摆了摆手问。
“已经去除很多,不过无法恢复以前,所以还是以面具示人。”
枭苦笑道。
“唉。”
杨广叹息一声。
这刺青要是那么容易就除去,大隋也不会用这种方式,给一些犯人打上烙印。
“说吧,齐王私底下可有什么反应?”
杨广直接问。
“回陛下,目前齐王殿下没什么过激反应,似乎真的承认自己罪过。”
枭直言。
“是吗?”
杨广有些意外,他忍不住问:“齐王欺负百姓之时,可是醉酒状态?”
“是。”
枭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杨广眼中的担忧才消失不见:“这齐王的弊端就是酒后性情大变,日和不能让他饮酒。”
“陛下,齐王返回齐王府后,就把所有酒水都给扔了,想必他日后也不会饮酒了。”
枭回道。
“很好,此子可用。”
杨广倍感欣慰。
“至于雁门...”
枭低下头。
听到雁门两个字,杨广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雁门,自然和杨铭挂钩,他又让候官盯着杨铭。
今夜,杨广本来也是打算听杨铭的情况。
“那逆子到了雁门后,可消停下来?”
杨广沉声问。
雁门荒凉一片,杨铭可没什么折腾了。
“没。”
枭支支吾吾。
“没?”
杨广皱眉。
他寻思着,杨铭在哪个地方,还能折腾什么事?
“四殿下到雁门的第一天,整个雁门都是叫苦不迭。”
枭又道。
“为何?”
杨广神色一变。
他寻思着,难不成杨铭又干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四殿下到雁门第一天,就要直接掌管雁门大权。”
候官道。
“那些边疆将士,都会同意?”
杨广乐了。
那些边疆将士的对手,可都是凶神恶煞的突厥蛮夷。
所以那群隋军将士,都是有血性而且凶狠之人。
可不像京城这边,会因为杨铭的身份有所顾忌。
“这...”
枭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就说什么便是,支支吾吾的作甚?”
杨广神色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那些将士见殿下的第一面,就被殿下给镇住了。”
枭之言。
“什么?”
杨广大吃一惊。
“那些人急匆匆的就逃出郡守府,地方郡守陈棱估摸着,也不敢忤逆四殿下。”
枭又道。
“怎么会?”
杨广的神色,那叫一个精彩。
他想不明白,杨铭有什么地方,能让这些人如此恐惧?
“陛下,看来四殿下就算到了雁门,也不会消停下来。”
枭苦笑道。
“这逆子,还要掌雁门大权,他要反天了不成?”
杨广脸色阴沉。
毕竟当初让他坚定决心,发配杨铭到边疆。
就是因为,杨铭一连串的事情,有反叛的嫌隙。
去了雁门,杨铭没改就算,反而变本加厉。
这不是硬要拔杨广的逆鳞吗?
“这逆子,好大的胆子!”
杨广一拍伏案,怒火万丈。
“陛下息怒。”
候官忙劝。
“呼...”
杨广深吸几口气,才让自己消停下来,并对着枭吩咐了句:
“继续盯着他,朕不希望又出现什么乱子。”
“诺!”
枭连忙领命。
随即杨广就摆了摆手,示意枭退下。
后者会意,保持着躬身拱手的姿势离去。
“这逆子,尽不消停!”
杨广喃喃一声。
任由杨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寻思着,该怎么做才能让杨昭消停下来?
......
次日。
杨暕带着伤势,亲自安抚那些百姓。
用钱财亦或者其他名贵物品。
再不行,那就把那些受害者全部纳入自己王府。
总而言之,好言好劝。
而且,杨广还公布处罚杨暕的告示。
等这次的事情消停之后,杨暕还需要禁足一段时间。
总而言之,杨暕并不好过。
越是如此,他心中对杨铭的怨恨就越大。
若不是黄松在一旁,多次劝说杨暕需心平气和。
不然,他早就完全爆发了。
“殿下,忍住!”
眼见杨暕太阳穴青筋暴突,一旁的黄松压着声音道。
“呼...”
杨暕深吸几口气,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差不多了,孤的忍耐力也到极限了!”
他转过头对黄松道。
毕竟杨暕是带伤之躯,的确撑不了多久。
疼痛折磨下,其后背汗水更是哗哗流淌。
汗水流过伤口,直接疼得杨暕几次都要惨叫出来。
“好。”
黄松感觉差不多了,连连点头。
闻言,杨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带着笑容,和百姓们说今日到此为止。
然后,在黄松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
等回了齐王府,杨暕内衫紧贴血肉。
黄松见此,直接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
杨暕问。
“殿下,忍住!”
黄松沉声道。
“嗯?”
杨暕眉头一皱。
下一秒,黄松猛地用力。
就听见刷的一声,伴随着鲜血喷溅。
才结痂的伤口,立马又变得血肉模糊。
杨暕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黄松,眼中尽是杀意。
“殿下,若不处理,您更加痛苦!”
黄松直言。
不等杨暕回话,他就急忙让人拿来止血散之类的药粉过来。
并且用上白布,给杨暕包扎一番。
足足两个时辰,杨暕的脸色才好看一些,也有了一些血色。
“孤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杨暕盯着黄松问。
“何事?”
黄松问道。
“什么时候可以对付杨铭,孤该做的已经做了。”
杨暕咬着牙道。
“殿下,容属下想个计策。”
黄松回道。
现在杨暕的名声在恢复,绝对不能闹出太大的乱子。
“快,孤一刻都不想耽搁!”
杨暕沉声道。
如果杨铭就在他眼前,他会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诺。”
黄松擦拭额头汗珠,便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一旁的杨暕,则是晕睡了过去。
毕竟他一整天都在外奔波,还是带伤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