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有。”
虞世基弱弱的,指了一下伏案下方。
杨广顺势一看,额头青筋全部鼓起。
就见伏案下面全部都是,可以说是堆积如山。
“这些都是其他郡城的。”
虞世基解释道。
“他还去其他郡城霍霍了?”
杨广猛地拔高音量。
虞世基和裴矩对视一眼,两人均是默认。
“呼...”
杨广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下心情。
“陛下,这些奏折如何是好?”
裴矩问。
“如何是好?”
杨广喃喃一声,他也想问别人。
这可不单单是奏折那么简单,还是众多世家的怒火。
处理奏折容易,平复这些世家的怒火困难。
“陛下,何须搭理这些人,直接发配给地方官员处理此事。”
裴矩突然道。
如果杨广管此事,只会让那些世家把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若让地方官员查证此事,那么那些世家也只能憋着。
“罢了,就这样吧。”
杨广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拿出主意来。
闻言,裴矩立马就起诏令一封,让人立即送去雁门一带。
杨广也不想再看这些奏折一眼,直接下令让人全部搬走。
“这个四皇子,就怎么放任他也不是办法。”
杨广只感觉头疼。
杨铭就没有一天消停的,继续放任下去,保不准会出什么大乱子。
“陛下,雁门一带的世家太过猖獗,被四殿下收拾一下也不为过。”
裴矩拱手道。
听到这话,杨广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对了,调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
杨广话锋一转。
他现在最上心的,主要还是四王府兵变黄书一事。
听到这话,裴矩和虞世基神色微变。
两人还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朕问什么你们如实回答便是。”
杨广沉声道。
散播谣言之人已经知晓,主要就是李家。
如果四王府兵变的主使也能确定,那么整个京城必定掀起一场风浪。
“这...”
裴矩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成何体统,如实说便是,难不成如实说都如此困难?”
杨广皱眉。
“陛下,此事不好查探。”
裴矩拱手。
“难不成真是那逆子谋反?”
杨广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去。
要问他觉得皇室之人中,谁可能谋反。
杨广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杨铭。
原因无他,杨铭的做事风格和行为处事,的确就像要谋反一样。
“陛下,这倒不至于。”
裴矩连连回道。
他可什么都没说,要是杨铭就这样被打为叛贼,他日必定会上门报复。
就算裴矩心静如水,但一想到杨铭的报复手段,他都感觉冷汗涔涔。
“那这件事还找不到幕后之人了?”
杨广被气乐了。
“陛下,四殿下的可能性的确不大,毕竟他的人手都在并州。”
虞世基跟着说道。
闻言,杨广眉头紧锁。
“而且四殿下若真想反,恐怕早就反了。”
裴矩又道。
“既然如此,那会是谁,又是李家吗?”
杨广喃喃道。
李家弄怎么一出,不是找死是什么?
一旦被抓住把柄,李家必定被灭族。
杨广感觉谨慎的世家,绝不会这样做。
“陛下,臣大胆猜测,八成是齐王所为。”
裴矩犹豫许久,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齐王,这怎么可能?”
杨广大为吃惊。
裴矩和虞世基苦笑一声,他们寻思着杨广对杨暕的印象。
还是停留在以往。
实际杨暕的作风,不比杨铭差多少。
杨铭好歹放在明面上,而杨暕却是放在暗地里。
“这件事朕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姑息!”
杨广沉声道。
“诺。”
虞世基二人领命。
“且退下吧。”
杨广拂袖。
裴矩二人,便保持着躬身拱手的姿态离去。
二人走了不过片刻,就见枭走了进来,并按惯例对杨广行礼。
“好了,四皇子那边可有什么情况?”
杨广直接打断问道。
“回陛下,雁门一带,世家哀嚎不止,已经是服服帖帖不敢乱来。”
枭直言。
“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有些高兴?”
杨广皱眉问道。
枭脸上的刺青,并未完全消除,相当于毁容了。
按道理而言,他已经痛恨杨铭才是。
“雁门世家张扬跋扈,欺压百姓已是常态,现如今被收拾自然大快人心。”
枭如实说道。
至于毁容的事情,他不是很在意。
毕竟候官是暗地里的情报机构,专门为杨广服务。
一旦成了候官,那便终身都是候官。
本来就鲜有机会露面,所以是否毁容意义不大。
“好了。”
杨广则是思绪复杂,不想谈论此事。
“对了,荥阳一带可有异样?”
响起荥阳叛贼,他连忙追问。
“回陛下,目前一片祥和,并未有什么异样。”
枭回道。
闻言,杨广面色好看许多。
“说不定那些叛贼,都跟着殿下一起去雁门了。”
枭补充了一句。
“这怎么可能?”
杨广压根不相信。
......
此时,黄松孤身一人,进入了京城境内。
他一路上,都对李家的人破口大骂。
心中,更是诅咒了李渊无数遍。
黄松怎么都没有想到,李家竟然还藏了一手。
他也庆幸,还好李家没有丧心病狂到一个地步。
若不然,今日黄松可就不能安然无恙的返回京城。
“不行,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齐王殿下,李家不除必定是隐患!”
黄松心中暗道。
毕竟经过太原一行,齐王和李家已经完全交恶。
如果李家不除,日后杨暕想要成为储君,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黄松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同时,他心中砰砰直跳。
这一路上,黄松都没有这种感觉。
唯独要抵达京城时,他才有这种感觉。
“不会出什么事吧?”
黄松顿感不安。
恰好此时,天空雷鸣电闪。
而且前方就是僻静小道。
黄松若要进京,就必须要从此地过。
看着茂密且幽深的林间道,他内心有些发怵。
“不可能出事,要是出事的话,恐怕早在并州就出事了。”
黄松心中暗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就朝前方深处走去。
殊不知,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