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走了许久。
杨暕也没着急去休息。
估摸着半个时辰左右,就有禁军将士走了进来:“参见殿下。”
“如何?”
杨暕打断这将士的举动,直接问道。
“回殿下,城外西北方向,的确有一间茅庐,那李三也的确住在里面。”
将士回道。
“嗯,很好。”
杨暕完全放松下来。
他可没有完全相信李三,所以才让人暗中跟着。
不过现在,杨暕完全相信了。
这些谨慎,都是之前黄松教的。
黄松不在了,杨暕才回想起来。
可见这黄松对杨暕而言,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那先生的尸骨,该如何安放?”
那将士问道。
“等用过之后,隆重安葬!”
杨暕沉声道。
若要实行李三的计谋,黄松的尸体必不可少。
“诺。”
将士应下后,便不再多言。
杨暕也立马派遣人手下去安排。
他从明日开始,就要来一场狠的!
这一次,杨暕决心要灭了李家!
此时的西北茅庐。
估摸着将近子时的时候,那李三又走了出来。
就见茅庐外站着一人,身着飞鱼图案的衣裳。
现如今整个大隋,会穿着这种衣裳的。
除了锦衣卫之外,还能有谁?
“陆大人。”
李三对陆炳行礼。
显然,他也是锦衣卫中的一员。
“如何?”
陆炳问。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不过这齐王要比想象中的谨慎。”
李三如实回道。
“你且留在此人身边,帮助他对付李家。”
陆炳沉声道。
“请大人放心,只要杨暕尝到甜头,他就会对属下言听计从!”
李三拱手道。
“很好,京城的事暂且交给你。”
陆炳留下这话,转身便走。
而李三,也回了茅庐。
杨暕怎么也想不到,灭杀黄松的真正仇人,正是那李三。
至于黄松绝笔信什么的,全部都是假的。
以锦衣卫的能耐,伪造简直不要太容易。
而且口吻什么的,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别说杨暕难以识破,恐怕就连黄松本人,见到这绝笔书信都会愣一下。
怀疑这书信,究竟是不是出自自己。
陆炳走了不到片刻,齐王府的人就来了。
虽然杨暕相信李三,但他还是派人盯着。
主要原因,还是担心李三逃走。
毕竟没了黄松,杨暕最后的依靠便是李三了。
......
次日,天色灰蒙蒙的。
一大早,就听见马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嘎吱嘎吱,似乎不堪重负。
清晨早起的百姓,听到这动静都是停了下来。
一个个,好奇的看了过来。
就见一辆马车,正缓缓前行。
周遭还跟着身着甲胄的士兵。
为首的马车,看样子还是齐王府的马车。
“咦,齐王府的马车?”
“看样子,还是齐王殿下的座驾。”
“你看后面的马车,是不是拉着一副棺材?”
“好像是!”
百姓议论纷纷。
谁都不明白,杨暕弄出这幅阵仗是为了什么。
马车直奔着皇宫方向而去。
沿途,也有准备上早朝的官员,看见了这一幕。
他们一个个都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的盯着杨暕看。
而且他们,还不敢越过杨暕,赶往皇宫去。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大事?”
官员也是议论纷纷。
马车到了皇宫,皇宫禁军连忙上前阻拦。
不过他们看清楚,来人是杨暕之后。
一个个,都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孤今日就要带着这棺材入宫,不为其他,只为讨要一个公道!”
杨暕红着眼道。
闻言,皇宫禁军面面相觑。
看杨暕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
但带棺材进宫,成何体统?
若是被杨广得知,必定雷霆大怒。
不过杨暕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这些禁军将士也不敢贸然阻拦。
“给孤让开!”
杨暕深吸一口气,爆喝一声。
“请齐王殿下稍安勿躁,下官立马让人去通报!”
皇宫禁军忙道。
闻言,杨暕抬手让马车停下。
但其余文武官员,也被马车拦住。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
杨暕不进去,他们岂不是不能上朝?
然而见杨暕这架势,这些官员又不敢上前询问。
甚至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不少人都清楚,杨暕表面虽和和气气。
但其真实面目,和杨铭没啥区别。
皇宫禁军赶往乾阳殿后,杨广正冷眼扫视整个朝堂。
偌大的大殿,就只有稀稀松松的几个人。
除了裴矩等重臣之外,就没有其他臣子。
“难不成众卿把朝会当做儿戏,还是昨日都去青楼了?”
杨广怒喝一声。
裴矩几人也是一头雾水。
这样的情况,从未发生过。
朝会,这可是朝会啊!
如果不是身体抱恙,谁敢不来参加?
“陛下息怒,诸位同僚可能遇见了什么事。”
虞世基上前道。
“嗯?”
杨广这才发现,一名皇宫禁军站在殿外,同内监总管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
他沉声开口。
就见内监总管脸色大变,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走到杨广身旁。
“陛下,的确出了些状况。”
内监总管满头大汗,说话还吞吞吐吐的。
“什么状况?”
杨广皱眉问。
他倒要看看,有什么事可以阻拦众多官员参加朝会。
有什么事,比乾阳殿的例行朝会还要重要。
“这...”
内监总管似乎难以启齿。
“说!”
杨广直接怒斥一声。
“齐王带着棺材入宫,直接堵住了承天门。”
内监总管道。
“什么?”
杨广惊呼一声。
就连裴矩和虞世基的神色,也变得精彩万分。
杨暕带着棺材入宫?
棺材可是不祥之物,怎么可以入宫?
如果做这件事的是杨铭,他们还不觉得奇怪。
但做这件事的可是杨暕啊!
那个极其注重自己名声,装得人畜无害的齐王啊!
“你说谁?”
杨广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道。
“齐王殿下。”
内监总管硬着头皮道。
他刚才也多问了一句,那个皇宫禁军。
对方连续肯定三次,才让内监总管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这逆子,是要咒朕驾崩吗?”
杨广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椅子扶手。
“陛下慎言!”
裴矩等人连忙半跪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