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一带。
镇守在此地之人,西河郡郡丞高德儒神色凝重。
其身旁还站着一人,这人便是李孝恭。
出了互市的事后,李渊就派遣不少人前往各个郡城镇守。
美曰其名,帮助其他同僚加固防守,免得突厥铁骑突破各地。
就这个借口,地方各郡守并未怀疑。
“来了!”
李孝恭声音低沉。
他话音方落,就见前方尘土飞扬。
紧接着,马蹄轰鸣声接踵响起。
西河郡前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兵马!
兵马人数之多,数以万计。
一眼望去,当真像是一朵硕大的乌云,随时都会把城池压垮似的。
高德儒连忙下了城投,亲自去城门候着。
城门守军,一个个都紧张万分如临大敌。
毕竟来的兵马太多。
纵然知道是友军,也不免有些紧张。
大军迅速靠近,距离城门一定距离后停下。
为首一人,正是来护儿。
就见来护儿翻身下马后,直奔城门走去。
“参见来将军!”
高德儒连忙上前行礼。
“嗯。”
来护儿沉着脸点了点头。
他实在高兴不起来,杨广给的时间太短。
来护儿几乎就没怎么合眼。
眼瞅着都到并州,距离雁门不算太远,他才选择在西河郡落脚。
“敢问来将军是路过还是?”
高德儒小心翼翼的问。
来护儿来得突然,算是临时通知,他怎么可能不小心?
毕竟这些兵马可不少。
要是来护儿,打算兵变吗?
“废话!”
来护儿心情本来就不好,张口便怒斥一声。
“雁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还用问?”
高德儒正准备解释,又被来护儿吼。
他也不敢抬头了,也不敢说话。
“还愣着作甚,本将要进城,速速让开!”
来护儿说着,直接推开高德儒。
高德儒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摔在地上。
对此,他是敢怒不敢言。
李孝恭就有眼力见,立马就侧身让开。
来护儿迅速入城,其余兵马在城外驻守。
一进城,他就奔着郡守府去。
李孝恭和高德儒,连忙跟随。
来护儿也没着急休息,到了府邸大厅,直接就问:
“现在雁门,可有什么消息?”
“回来将军,只知道突厥铁骑距离雁门更近一步。”
高德儒忙道。
“估摸着,会在来将军之前,抵达雁门。”
一旁的李孝恭忍不住道。
“是吗,那么快?”
来护儿眉头紧锁,神色瞬间凝重下来。
他那么着急带着兵马赶来,没想到还是来不及。
这样下去,雁门百姓岂不是血流成河?
整个雁门,怕是成人间地狱。
“雁门的百姓可有撤离?”
来护儿忙问。
西河郡都知道突厥铁骑要来了,更别说雁门了。
如果百姓撤离及时,也只是沦陷一些地盘而已。
“这...”
高德儒看了身旁的李孝恭一眼。
“吞吞吐吐,耽搁军情本将必定禀报圣上!”
来护儿声音一沉,一股威严倾泻而出。
高德儒被吓到,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回来将军,雁门百姓尚未撤离。”
一旁的李孝恭这才开口。
“什么?”
来护儿大怒。
消息提前传来,雁门竟敢不撤离百姓,他怎么不愤怒?
若雁门百姓死伤太多,来护儿回去难以交差。
“本将想知道,为何不撤离雁门百姓?”
来护儿深吸一口气问。
如果今日高德儒等人,不给一个合理解释。
来护儿必定雷霆大怒,这两人自然少不了一番责罚。
“来将军有所不知,雁门那边...”
高德儒还是吞吞吐吐。
“雁门那边被四殿下完全掌控,消息并不贯通。”
被来护儿瞪了一眼后,他才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话不假,就连太原请援的信息,雁门都不曾回复。”
一旁的李孝恭附和了一句。
闻言,来护儿的脸色才缓和不少。
杨铭本就是个变数,而且他执掌雁门为真。
这种情况下,雁门的情况的确难以传出来。
“若这次雁门出了大事,本将看四殿下如何解释!”
来护儿一拳砸在桌子上。
哪怕是李孝恭,都被吓了一跳。
“来将军,下官立马去准备吃的。”
高德儒擦了下额头冷汗道。
“不用,本将要即刻赶往雁门!”
来护儿直接拒绝。
他可不敢继续耽搁时间,越早抵达雁门越好。
“来将军,需要末将跟随吗?”
一旁的李孝恭忙问。
“不需要,你们守住太原和西河等地就行!”
来护儿扔下这话就走。
“诺!”
李存孝连忙应道。
来护儿出了城门,便叫上众将立马动身。
“唉!”
众将士,发出不少的怨念。
毕竟他们都没能停下来,好好地喘息一下。
现在又要急行军赶往雁门。
“军情紧急,若违抗军令,那便斩立决!”
来护儿沉声道。
有了压力,那些将士才闭嘴不言,跟着来护儿踏上去雁门的路。
......
此时,京城。
乾阳殿上。
“混账!”
杨广勃然大怒,将一封书信扔在地上。
书信来自于突厥可汗,咄吉!
内容,便是说突厥铁骑此次出征,必定学习大隋边疆。
让大隋为侮辱突厥的事,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杨广怎么可能,忍得了?
这对大隋而言,也是侮辱。
大隋地大物博,可是个王朝!
“陛下息怒!”
下方文武,连连高呼。
杨广深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问:
“来护儿可有消息,雁门情况如何?”
“回陛下,来将军沿途调集大军,大军已集结完毕,估摸着就到雁门了。”
段文振忙到。
“唉。”
这时,裴矩突然叹息一声。
“裴卿家,怎么了?”
杨广问。
“陛下,来将军一路急行军,十分影响大军战斗力和士气。”
裴矩直言。
“朕也知道,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
杨广沉声道。
听闻这话,裴矩也不再多言。
“好了,今日朝会到此为止。”
杨广拂袖,不愿意在多说下去。
众文武行礼之后,便相继从大殿离开。
齐王杨暕,却故意逗留了一下。
“还有事?”
杨广冷眼看去。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杨暕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