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东路军和南路军,韦何的西路军,进军一点也不慢。五月下旬自河北出发,一路凯歌,连战连捷,势不可挡。
仅仅用了半个月时间。
就打到了定陶。
得益于姜镶这二五仔的示范作用,定陶守将陈永福有样学样,直接开城投降。
这个陈永福,也是一员猛将。
当初,李自成三次攻打开封,都没有攻破,那时开封城的守将就是陈永福。在守城期间,陈永福还射伤了李自成,差点让李自成变成独眼龙。
到后来,陈永福受孙传庭之命带兵征战,一路立功甚多。怎奈闯军势大,陈永福所部一万多人,几番恶战下来,打得只剩三千多人,被五万闯军围困于陕县。
但是,陈永福仍然不肯投降,坚守陕县顽强抵抗。
直到孙传庭战败失踪,大家都以为孙传庭死了,军队再无斗志,然后,李自成又亲自到城下劝降,并折箭为誓,表明自己会礼贤下士,不计前嫌。
陈永福觉得孙传庭已死,再坚持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为了保全手下剩余的三千将士,这才答应投降。
在原本的历史上,李自成被满清打败后,陈永福依旧死守太原抗击清军,最终寡不敌众,太原陷落后,陈永福不知所终。
……
而如今,得知王昊宽待前明降将,在韦何的大军到达定陶时,陈永福便主动派人联络韦何,并大开城门,迎接韦何的大军进城。
王昊得知陈永福投降,心中大喜。
立即着人传讯,召陈永福到济南相见。数日之后,王昊在济南的军营中见到了陈永福。
但见此人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燕颔虎须,极是粗犷之相。再观其眼神,却又清澈灵动,显然不是鲁莽之辈。
遂问道:“学问如何?”
“尚可。”
陈永福道:“罪人本是不第秀才,因河南民乱而弃文从武,略有微功而任河南总兵。惜乎……行差踏错,节义不保,甚为遗憾……”
“等等!”
王昊没有让陈永福接着说下去,便上前扶起陈永福,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感慨地说道:
“凭心而论,之前朝廷的那些官吏,也不比李自成的军队好多少。你在陕县之战中,迫不得已而降李自成,也算不得什么‘行差踏错,节义不保’。
咱们为官为将者,心怀百姓就好了。
什么狗屁忠义。
不必太过在意!
若是君王为祸百姓,照样反他娘的。你今日投效本王,本王并不要求你对本王愚忠,他日若是本王亏待百姓,你照样反了本王便是。”
“这……”
陈永福闻言,心中有些忐忑,但随即便感觉到这是出自王昊的肺腑之言,遂再次拜倒在地道:
“此前曾有传闻,说王爷乃是天降圣人,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非虚。草民不才,愿为王爷帐下小卒,任凭驱策!”
“将军言重了。”
王昊笑道:“将军允文允武,实乃将帅之才。若不嫌弃,待此战过后,还请屈就湖北总兵之职。”
陈永福闻言,再次拜谢。
虽然是给了陈永福一个湖北总兵的官职,却不是现在就去履任。而是得等到此战过后。
所以,王昊在见过陈永福之后,便又让他回去韦何的军中担任副将,协助韦何攻打开封城。
……
又过了几天,韦何的西路军再次出发。
10万大军离开定陶,数天之后就抵达了开封城外。开封城的守将,是李自成手下的制将军刘希尧,有兵力6万余人。
刘希尧勇猛善战,兵力不少。
而且,这开封城是千年古城,城墙上的砖头都已经结在一起,硬得胜过岩石。当初李自成攻打开封时曾经用火炮轰击城墙,但是,那些弹丸竟然打不破城砖,只能在城砖上留下一点印痕,由此可见,这城墙有多坚硬。
当然,北方军的火炮要比李自成的火炮厉害很多。但是,由于长途行军不太方便运送大型火炮,韦何所带带来的火炮比起水师战船上的那些大口径炮,还是要差了很多。
连续攻打了三天。
也没有攻破城墙。
到了第四天,对开封城墙非常熟悉的陈永福找到韦何,对韦何说道:
“位于西北角的一段城墙,曾经在黄河决堤时,被河水浸蚀而垮塌过,系河水退去之后再次翻修。
新翻修过的城墙,砖与砖之间没有经过岁月的沉积和板结,结合得不如其它城墙坚实。”
韦何得到这个重要消息之后,便令陈永福带人在西北角方位挖掘地道,将地道直接挖到那段城墙的根基之下。
然后,再堆上一百多个硝化棉炸药包。
随着“轰”的一声响,
城墙倒塌,无数城砖飞上了半空……城破,刘希尧率军突围,又被骑兵和蒸汽机装甲战车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最后,刘希尧在逃命途中被蒸汽机战车上的火枪手击毙,其麾下人马或死或降,或逃散各方。
杀敌八千余人,俘虏多达四万!
随着刘希尧的战败,河南境内的其它城池的大顺军,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他们要么开城投降,要么主动放弃城池逃往洛阳,或逃往袁宗第所在的南阳。
……
韦何攻破开封之后,让军队休整了几天,又再次率军向洛阳挺进。洛阳守军不战而逃,尽皆通过潼关退回了西安。
而与此同时。
在南线战场,王廷臣和贺人龙的军队也在快速向南阳挺进。
但是,退到南阳的袁宗第和谷可成,在听到开封城被北方军攻破的消息后,知道中原战场大势已去,已经无力回天,为了保存实力,便直接放弃南阳从武关退回了关中。
等到王廷臣等人赶到南阳时,已是一座空城。
……
至此,关东(潼关以东)地区,全部被北方军攻占。
王昊现在所掌控领土,除了之前的朝鲜半岛和辽东、辽西,又增加了京师、河北、山西、河南、山东、安徽、湖北。
其它几股势力的情况是:
李自成占据湖南、江西、陕西、甘肃、宁夏和汉中;张献忠占据四川、贵州、云南、广西;崇祯占据江苏、浙江、福建、广东。
皮王王昊的北方军。
俨然已经成为了全天下最大的一股势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