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了,大概两个月了吧!
是啊,他已经被关在这个院子里整整两个月了,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也见不到任何人。
自从上次和溪言发生争执之后,就连平时送饭的小弟子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几百颗辟谷丹给他。
这是因为自己忤逆了他,所以连说话的人都不给他了。
幼时,玄锦曾豢养过一只通体雪白的白雀,最后那只白雀因为太孤独,所以选择了绝食自尽。
说来可笑,如今场景变化,他的处境不就如同那只白雀,没有自由,不能飞翔。
若他无法恢复灵力,溪言是不是真的打算和上辈子一样,把他困在这里一辈子,不见天日。
玄锦紧紧握住手中的杯盏,因为过于用力,杯盏瞬间破裂,碎片刺破手掌,鲜血涌出,但他却浑然不觉。
自从那个梦境过后,他便时常会梦见南梁战火连天、百姓流离失所,哀嚎声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他清楚地记得每一个梦,南梁国被他国入侵,国家沦陷,百信遭受屠杀和掠夺,而他的父皇母后,他萧氏全族,都死在了战乱之中。
溪言那个狗东西,不知道在背地里掺和了多少事,不仅不让他出去,还将他困在此地。
说起那个狗东西,好像已经有许久未曾见到过他了。那个狗东西死了才好呢,如果他胆敢回来……
然而,玄锦还未想完,便听到小院门口处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玄锦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只见一个人影缓缓走进了他的院子,那人浑身血迹斑斑,步伐踉跄而虚弱,看上去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但是,玄锦很快就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
几日不见,那个狗东西怎会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师兄,你还没有入睡吗?”如今月色上头,整个天云宗一片寂静,他原本想悄悄的来,偷偷看一眼玄锦,却没想到他还未入睡。
玄锦冷眼将他从上至下都打量了个遍,他浑身是血,尤其是腹部和胸部,被鲜血染红一片,那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大量的出血应该早就导致死亡了,但眼前的人却依然站着,仿佛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玄锦心中暗自疑惑,难道这些血不是他的,那会是谁的,难不成这血是与他对战之人留下的。
想到这里,玄锦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溪言到底是和谁打架了呢?
“你这是怎么回事?”玄锦看到溪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溪言听到玄锦的话,脚步猛地停住,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看来师兄还是很关心我的,师兄放心,这些血可不是我的,师兄不必担忧。”
谁会担心他,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
“别误会,我只是担心和你打架的人伤得重不重。”玄锦冷冷地哼了一声,他要是被打死了最好,省的在这边碍他的眼。
听着玄锦毫无感情的话语,溪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玄锦,语气高扬,故作悬念道,“师兄知道我是跟谁打架的吗?”
玄锦再次发出一声冷哼,他哪里知道溪言是和谁打架的,而且他和谁打架又关自己什么事?
看到玄锦那副冷漠、毫不关心的样子,溪言忽然感到心口一阵隐隐作痛,但他仍然努力保持镇定,缓缓说道:“师兄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仙门百家联合起来一起围剿魔尊,而我就是那个和魔尊交手的人。”
“不可能,你别乱说话!”玄锦瞪大双眼,他绝不相信彦殊会被溪言所伤,彦殊实力如何,他最清楚,怎么可能会被溪言所伤。
然而,当他感受到溪言身上残留的气息,再看着溪言满身的血迹,也不禁有几分犹豫。
难道这些血迹难道都是彦殊的?
想到此处,他心中怒意滔天,若说他将自己困在这里,他只是想杀了他,但如今更是巴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玄锦冷冽的眼神看着溪言,拔剑挥剑起身一气呵成。
他手中剑直接抵住溪言的脖颈,声音冰冷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看到玄锦如此行云流水的一番动作,溪言面色一怔,露出几分苦笑。
“师兄你灵力恢复了。”说着说着又有几分苦涩,以玄锦对他的恨,看来他今日势必要折在这里了。
是的,天堑剑身流转的青色灵力,充盈,雄厚,无一不在向外展示,此人如今的灵力是多么的深厚。
而且,比起之前,更能明显的感受到玄锦现在的功力比之前要更上一层楼,怕是如今,他的境界已是那登仙之境。
不愧是第一天才,十八岁便入登仙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比起天赋来,他这辈子永远也比不过这位大师兄了,原以为他失了灵力,他们能一直相伴于此,看来终究是他天真了。
“大师兄。”溪言不由念叨道。
玄锦却不理会他,手中的剑仞直接划破他的脖颈,厉声质问,“说清楚,彦殊到底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玄锦蹙眉,手中力道加大了几分,“你不说是想死吗?”
半晌,溪言长笑一声,“此生若是能死在师兄剑下,倒也不错。”
若非溪言提起彦殊,他也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恢复灵力一事。
但既然对方送上门来要找死,他不介意对方成为天堑的剑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