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武帝成功地剥夺了五个藩镇节度使的兵权,非常高兴。
吃晚膳时,他喝了很多酒。
郑闺美找他有事说,在大殿门口听公公说皇上喝多了,也就回去歇息了。
次日下午,京兆尹余敬之把那五个佳人送入宫里了。
“皇上,上次您在山泉下跟我说,要把这五个人给您送来。现在,老臣给您送来了。”余敬之一脸谄媚。
“好,朕就需要你这样的忠臣。朱太尉死了,现在就让你做太尉,如何?你即日搬到朱府去,把门前的匾额换成‘余府’,岂不壮观?”
“谢皇上隆恩!”余敬之匍匐在地,撅起屁股说。
“这五个女子,就先奉为才人。”玉武帝色眯眯地看着身边的女人们。
“你跟着公公,去吏部取太尉的印玺、官服。”玉武帝抬起下巴,对着余敬之说。
余敬之起身,跟着公公出了大殿。
玉武帝倒了一杯酒,叫一个才人喝了一口,再喂到他的嘴里。
其她的四个才人,也围上来,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无数香艳的唇印。
玉武帝的惬意生活,可以说达到了巅峰。
午膳的时候,他又喝了很多酒。
有个才人拿着烤鹅,撕了肉,递到他的嘴里。
他却吃不下了,用沉闷的声音说:“饱了,饱了,你们吃罢。”
说完,倒在了这个才人的怀里。
而郑闺美在殿外等候了半天,想进去,还是被公公拦住了。
她是个犟性子,也忍不了,直接冲进去,看到杯盘狼藉,玉武帝醉卧在女人的怀里,心里有点气。
毕竟这是皇帝,谁能管?谁敢管?
她只好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她吃了饭,睡下休息。
到了傍晚,她又来找玉武帝。
此时,那五个才人不在了。
玉武帝在批阅奏折,看她来了,笑道:“朕都听说了,你强闯进来,看见朕醉了,就走了。你没事的话,不会来找朕的。你现在又来了,一定是有事找朕。你说罢。”
郑闺美看了看四周的宫女、太监,欲言又止。
玉武帝知道她的心思,挥挥手说:“你们暂且退下。”
“臣妾在漱桂斋,听到了皇后说的一些怨气话。”
“她被关着,嘴里还能有甚么好话呢?哈哈。”玉武帝笑了。
“我听她骂您是一个昏君、一个无耻之徒,还有一些难听的,我就不说了。”郑闺美看着玉武帝的嘴唇。
“你跟朕说,朕难道没有度量?”
“她还说她爹朱太尉,是被砒霜毒死的。虽没抓到下毒人,但她怀疑是您。”郑闺美浅浅一笑。
玉武帝勃然大怒,“她骂朕也就算了,还诬陷朕是杀人凶手!岂有此理!来人,找一瓶哑药,给皇后灌下去,省得她乱说,污朕名声!”
进来了一个公公,低头说是,便又走了。
“从明日开始,你不必监视皇后了。她喝下哑药,也就成了哑巴,再也不能乱说甚么话了。”玉武帝板着脸说。
“臣妾明日早上想出宫出城,去看看我的爹。”
“可以,你跟你爹说,要多多训练士卒。要知道,北方的氐人亡我之心不死,没有强悍的军队,是无法打败氐人的。”一抹阳光射在玉武帝坚挺的鼻梁上。
次日早上,郑闺美骑马出了皇宫。
其身后,跟着两名穿着便装的侍卫,也各自骑着马。
出了城后,郑闺美骑马的速度很快,撞倒了行走在路上的一个男人。
她急忙下马,把这个男人扶起来。
这个男人拉住她的袖子,“你撞伤了我,要带我去看大夫,或者直接给我五十两银子也行。”
郑闺美甚么人没见过,还怕他的讹诈?
她向身后挥手,叫两个侍卫给他检查身体。
两个侍卫检查后,说:“没有大伤,只是腿上磕了一点皮。”
郑闺美冷笑道:“最多给你一两银子。”
这个男人耍赖了,躺在地上大喊大叫。
路上也有几个看客凑过来。
郑闺美吼道:“都走开,不要看。”
那几个看客远远走开了,还是躲在路边的草丛里看。
男人开始骂人了,很难听。
郑闺美抬脚踢了他几下子。
男人装腔作势,“哎哟,杀人啦,杀人啦!”
远处的几个看客偷偷发笑。
郑闺美上了马,就要走。
这时,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印章,“我是当今皇上的堂弟。你们敢打我,我叫你们人头落地。”
听到这句话,她下了马,拿起男人手里的印章,看了看上面的字,“允辞之印”。
她好像记得先帝有个弟弟,弟弟有三个儿子,但记不清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了。
她把印章拿给两个侍卫看,两个侍卫傻笑着,摇头说:“不知道皇族的事情,要去内务府查谱牒。”
但她一方面不敢再怠慢了,另一方面想到如若是假的,也算立了功。
有人敢冒充皇上的堂弟?当然是杀无赦了。
她把印章拿在手里,“跟我们走,去那边的大营。”
允辞只是嚷嚷,要取回印章。
郑闺美上了马。“跟我去看看,见见我爹,他也许认识你。”
允辞的印章在她的手里,只能乖乖地听她的话了。
一个侍卫把他拉上马,一起赶往不远处的大营……
到了大营,郑博望见到了允辞。
当允辞说他是皇上的堂弟时,郑博望根本不相信。
允辞的身上穿着一身烂衣服,脸上也脏兮兮的。
郑博望叫军士端来一盆水,叫他洗了脸。
允辞洗了脸,才露出了真面目。
郑闺美把印章交给父亲看。
郑博望看了看印章上的四个字,又看看允辞的脸,连忙作揖,“老臣拜见辅国公。”
“还算你清醒,过去见过我几次,还记得我。这个镇国公,虽是个闲差,也不比你的品级低。”允辞洋洋得意。
郑闺美却有些不屑。
郑博望叫人给允辞找了新衣服换上,又安排了好酒好菜招待。
像这样的皇亲国戚,他可得罪不起哟。
吃完饭,郑闺美和父亲在营帐里叙旧,许久,才走出来。
允辞催着要回宫里去。
“你是从北边逃出来的么?”郑闺美冷不丁问了一句。
“那还用问?肯定是逃出来的了。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走到南都哟。”允辞一脸苦涩。
“先回宫里去罢,天色也不早了。”郑博望抬头看了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