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于立飞把服务员叫过来结账,柴晨才意识到不对,苏微儿已经离开快二十分钟了。哪怕她就是掉进洗手间里,恐怕这个时候也得出来了。柴晨觉得被苏微儿耍了,连忙走了过来,坐到于立飞的对面。
“怎么,吃饭还要女人付钱?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么?吃软饭!可你也不像个小白脸啊,真不知道苏微儿看上你哪一点了?!”柴晨看到碟子下面压着的钱,抱着双手望着于立飞,目光中充满着嘲弄和轻蔑。
“要不这顿饭钱你付?”于立飞淡淡的说,如果换成其他人,面对柴晨的质问,恐怕会羞愧难当。越是没有钱的人,越想装出一副有钱人的模样。而越是有钱的人,则经常表现出一副没钱的样子。前者其实是自卑,后者则为自信。其实都是钱惹的祸,在现在的社会,只要有钱才能有足够的自信。
“你小子脸皮可真够厚的。”柴晨没想到于立飞如此心平气和,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脸皮厚,那就是心态太好。
“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于立飞反唇相讥的说。
“说吧,什么条件才能让你不捣乱。”柴晨拿出盒烟,叼了一根在嘴上,斜倪着于立飞。
“只要你不再打苏微儿的主意。”于立飞一字一句的说道。
“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能跑得掉。这样吧,我给你两万块,以后不要出现在苏微儿面前。”柴晨说道,看得出来,于立飞不像个有钱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问题。
“要不我给你两万,你以后不要出现在苏微儿面前?”于立飞冷笑着说。
“你能拿得出两万块钱吗?我看你一辈子都没想有两万块!”柴晨讥讽的说,在这个餐厅里,于立飞显得很另类。虽然他很平凡。但在这个时候,却非常的“出众”。
“不管我有没有钱,至少我的钱是自己一分一毫的赚回来的,你的呢?”于立飞看到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把钱递过去,起身就走了。他下午收了个缸和箱子,还没仔细看呢,哪有时间跟柴晨闲聊。
“你……”柴晨气得手指发抖,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他就是他的逆鳞。
等到于立飞走了之后,柴晨再次拿出手机,迅速拨了个电话:“春哥,我出一万,给我废了那小子!钱的事你放心。明天到我那来拿就是。但我有个要求,我得亲眼看着他的腿断掉。”
在博物馆门口的时候,柴晨只是让人教训于立飞一顿,当时他愿意出三千块。可是现在,他被于立飞的话深深地刺激了。如果不让他有一个血的教训。自己心里的气如何能消?
“柴少,你跟谁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啊?”春哥在那边笑吟吟的说,能多拿钱自然是好事。只要不出人命,他才不管是打断腿还是折断胳膊。
“这个你不用管,现在他刚从天华出去,穿一件破t恤,下面一条牛仔裤和球鞋。很好认的。”柴晨说道。他在到天华之后,就给春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到天华外面准备。现在看来,自己的准备工作没有白做。
“那行,你也快下来吧,对面的这栋楼不是在装修么。正好可以办事。”春哥早就找好了地方,他是专业混黑道的,做这样的事轻车熟路。
“行,我就过来。”柴晨想像着于立飞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柴晨哼着小曲。出了天华大酒店。也没去开车,穿过马路之后,看到果然有一栋五层的楼房正在装修。心想,春哥还真是会选地方,既方便又安全。他远远的看到好像有几个人站在那里,其中好像就是于立飞,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柴少,你说要怎么办吧?”春哥看到柴晨过来了,走过来笑吟吟的说。
“怎么还没动手?”柴晨眉头一皱,问。他刚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啊,先把于立飞打个半死不活,再废他一条腿,让他知道英雄救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你发话啊,今天他就是你的菜,你要怎么弄就怎么弄。”春哥笑嘻嘻的说。
“那行,打个半死,把腿打断,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柴晨肆无忌惮的说,像于立飞这样的人,就算打死,也不用担心什么。
“听到了没有?”于立飞缓缓的说,他望着柴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他原本觉得柴晨只是纨绔,没想到竟然这么心狠手辣。要知道自己跟柴晨只是第一次见面,只是为了一个苏微儿,不用搞得你有深仇大恨吧?
“怎么回事?”柴晨突然觉得于立飞的语气不对,这哪像待宰的羔羊?倒像是一个猎人看到已经进了圈套的猎物似的。
“柴少,对不住了。”春哥,也就是邓阳春话没落音,一拳就打在柴晨脸上。
柴晨身子弱,哪能经得起邓阳春的一拳?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冒着金星,跄踉着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春哥,你发的哪门子神经?”柴晨疼得鬼哭狼嚎,但脑子却还没有转过弯来。
“今天我就是要发回神经。”邓阳春冷冷的说道,像柴晨这样的人,以前确实是他的送财童子。偶尔帮他教训一些不长眼的人,出力不多,柴晨给的钱也多,确实是桩美差。可是今天却不一样啊,当他看到从天华走出来的于立飞之后,各项特征完全符合柴晨的描述,当时吓得脚下一软。如果不是旁边的小弟眼疾手快扶着,恐怕就要瘫坐在地上了。
于立飞也看到了邓阳春,对件事,他不敢有任何隐瞒,把柴晨请他出手教训于立飞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于立飞。于立飞倒也没怎么生气,毕竟这是邓阳春的“生意”,他只提了一点要求,等会把柴晨叫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其实就像请君入瓮的那个故事。唐时,有人告密说文昌右丞周兴和丘神勣串通谋反,太后武则天便命令来俊臣审这个案子。有一天,来俊臣请周兴到家里作客,他们一边议论一些案子,一边相对饮酒。来俊臣对周兴说:“有些囚犯再三审问都不肯承认罪行,有什么办法使他们招供呢?”周兴说:“这很容易!只要拿一个瓮,用炭火在周围烧这个瓮,然后让囚犯进入瓮里去,什么罪他敢不认?”来俊臣就吩咐侍从找来一个瓮,按照周兴的办法用炭在周围烧着,于是来俊臣站起来对周兴说:“有人告你谋反,太后命令我审问你请老兄自己钻进这个瓮里去吧!”周兴非常惊慌,当即磕头承认罪行。
刚才柴晨要求把于立飞打个半死,再打断一条腿,他想看着这样的痛苦降临到于立飞身上。可是他哪知道,真正承受这痛苦的,其实是他自己。
“柴少,事情呢,我们办完了,等会就送你去医院。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跟别人说吧?”邓阳春拿出一根铁棍,重重的敲在柴晨的小腿上,差点让柴晨疼晕过去了。其实他这样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打在柴晨的膝盖上,要不然以后他得终身残疾。而现在,只需要躺几个月,骨头还是会愈合的。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柴晨疼得头上的汗就像下雨似的,咬着牙说道。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这次我还真不能告诉你。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你是不能惹的。”邓阳春轻轻摇了摇头,在于立飞面前,连杨子都要吃亏,遑论柴晨这块废料了。
把柴晨送到医院之后,邓阳春对着担架上的柴晨说道:“柴少,今天的事我们也办了,虽然你吃了点亏,但吃亏就是福。那钱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到你公司去拿。”
“你还要收钱?!”柴晨气得差点站了起来。
“当然啊,今天兄弟们都动了手,总得请大家去吃顿饭吧?”邓阳春笑了笑,说道。
“这钱就算要出,也是那人出啊。”柴晨气道。
“事是你惹出来的,我们也是你喊来的,自然只能找你了。我先走了,明天的事你记得安排。”邓阳春拍拍柴晨的肩膀,笑吟吟的说道。
柴晨原本就痛苦万分,邓阳春还要向他收钱,难道自己出钱请人把自己的腿打断不成?可这件事,终归是他咎由自取,还真的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只能眼睛一翻,气昏算了。
“快走,病人昏过去了。”旁边的医生马上喊道,催促着把柴晨送进抢救室。
上午于立飞到李轩墨不久,就接到了任静天的电话,催促他赶紧回来。当时于立飞也就没有细看,而且对他来说,如何再怎么细看,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李轩墨这次收了不少东西,可是于立飞晚上没时间,只能让别人先挑。等到他去看的时候,只剩下几件了。
幸好那几件李轩墨出的价格比较高,让那些人望而却步,这才让于立飞没有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