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淼淼直接走进院子，就听见堂屋里凌紫话说：“……读书想来是不行了……”
前面的内容没听到，凌淼淼脚步踏进堂屋门的时候，便直接开口问：“为什么说读书不行？”
瞧见是凌淼淼，凌紫话也就实话实说。
“这段时间，听着你教你夫郎们识字，我也有找出以前的书本来看，以前的课业成绩便不怎么好，现在读来更如天书，想来我还是不行的。”
凌淼淼放下草帽和药箱，从药箱里拿出新鲜草药和石臼放在凌紫话面前。
什么都不用说，凌紫话便知道是要碾碎草药，她之前一直帮忙做这个，现在一见到便伸了手。
两人一个递一个接，配合默契，自然得很。
凌紫话捣药，凌淼淼则一边给凌慧扯眼睛上敷了药的布条，一边问她，“那你想读吗？”
凌紫话闻言沉默了。
不读书，她还能干什么？
习武当兵，她不行。
做生意，也没兴趣。
学门手艺，又没发现喜欢的，不像凌淼淼，凌慧叫她们去上学时已经明确地告诉她们，她要从医，目标明确而坚定。
而她……
好像，就真的只有读书适合她，科不科考都无所谓了，就是想找点事做，不能闲在家里。
不说凌淼淼回来这段时间，就是之前的好几年，凌慧也是一直有在劝她回去读书的。
在她看来，读书不及娘亲家人重要，所以一直都没听，还把以前的书都压箱底了，免得不死心。
但现在娘亲眼睛好转，家里又多了凌淼淼可以帮忙照顾，所以，她又有想法了。
每多听到一次妹妹屋里的读书识字声，她的心就动摇几分。
看凌紫话不说话，凌淼淼便劝她。
“喜欢就去做，太久没读书学习，有忘记的理解不了的，都很正常，大不了重头开始学，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了，坚持去做，就一定能看到效果。”
“淼淼说得对，你再好好试试。”
眼睛上敷着的药取下，凌慧眨着眼睛朝凌紫话的方向看去。
经过大半个月的治疗，她的眼睛已经好了一大半，现在能看见模糊的人影和光亮。
凌紫话手上捣药动作不断，紧紧抿唇，好一会，才像是下定决心般道：“那，那我就再试试。”
“这就对了，听淼淼的准没错，你看我的眼睛，以前可从没敢想它还能好。”
凌淼淼闻言笑笑，告诉凌慧，“再过半个月就能完全好了。”
听见这话，凌慧和凌紫话都高兴起来。
“淼淼就是我们家的福星，你回来了，便什么都变好了。”凌紫话笑道。
凌淼淼也不客气，收下这恭维。
“大姐你既这么说，那就更要好好读书，说不定我这个福星还能助你金榜题名呢！”
虽不抱这种比登天还难的希望，但凌紫话还是当打趣的收下了这份祝福，“那就承你吉言了！”
母女三人齐齐笑得开怀。
重新给凌慧换上新药，凌淼淼还留下来和母女两人说了半天话。
借着刚好说到读书这方面的话题，一路引导着，凌淼淼总算找到机会旁敲侧击。
“咱们村考得最好的不是那个……聂什么的？”
“聂凤鸣。”凌慧记得清楚，因为这是和她一届，曾一起考过学的同窗。
“考上秀才后搬出了神水村，说是要去勉城读书，在那边直接等乡试会试。”
凌慧第一次参加童生考试就是和她一起的，聂凤鸣考上了，她没上。
凌慧第二次参加童生考试的时候，聂凤鸣更是一举考上了秀才。
说来也是心酸，人比人气死人。
“那她乡试会试考上了吗？”
“谁知道！聂家本来就是外来户，祖上占着和很久以前的一位村长沾亲带故，就非要挤进神水村来，领先帝赏的看守神水的赏赐。”
“十年前，一听说神水村划定为普通村，姓聂的就全都搬走了，一群墙头草，村里人都不待见他们，没人和他们联系。”
“这样啊……”
凌淼淼心中失望，但面上不显，很快又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江氏的住址就是她这么套出来的。
聂凤鸣是直接伤害宋四梁的人，暂时没有消息只能先放着。
那么还剩下一个就是伤害了宋三棠的人，不过那人早死了，也不好挖出来鞭尸。
那就动他家的孩子吧。
本来凌淼淼是还存着一丝丝善念，觉得祸不及子女的。
可谁让那人的儿子，正好就是那天村民们因买地闹事，躲在最后面幸灾乐祸的男人呢。
一个村住着，不着急，找个时间直接去套麻袋就行。
和母女两人聊了半天，凌淼淼才回自家去。
时近仲夏。
上午的太阳已经炎炎热烈。
凌淼淼往家走的路上，热得从空间里随身拿出只甜筒冰激凌来吃。
一边吃一边想着聂凤鸣的事。
伤害宋三棠的人的儿子，就在村里面，不怕找不到机会报复。
就这聂凤鸣比较麻烦。
目标人物只有一个不确切的，去了慕伊国国都勉城的信息。
她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说不定已经发生了变化的信息，就抛下神水村里的夫郎和家人，千里迢迢去寻找。
那不现实。
但要是等在神水村，一切随缘，又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要有人帮自己出去打探消息。
这样的人……
杀手组织？镖局？
都不可靠。
最好的还是自己人，或者自己培养出来的人。